“想吃什么?我去买给你。”顾汐合起电脑,起身,目光平静的询问洛晚。
“恩?”洛晚摩挲着下巴思考,“烧烤啤酒,别刷卡,我包里有现金。”
“哦”顾汐淡淡应一声,拿着现金出了病房。
她一边走着,一边思考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转进电梯,她终于想起她遗忘了什么。
她好像把陆薄言给忘了。
惨了……
她都不敢去想象,陆薄言浑身戾气的模样,他天天念着不要离开他。
可她做了什么?
接到洛晚的电话,连考虑都没考虑就直接奔过来了,甚至都没知会他一声,连个留言都没有。
而且她已经出来将近两个小时了。
想了想,为了洛晚,顾汐还是决定暂时不联系陆薄言。
天色昏暗,七彩斑斓的霓虹灯闪烁着,公路上的车也在逐渐减少。
医院对面有一家烧烤店,烧烤店旁边是一家较为出名的饭店。
路边停车道,顾汐路过时,一群人直勾勾盯着顾汐。
礼服她早就换了,换成普通恤,牛仔裤,一身清亮的装扮,衬得她腿修长,笔直。
换衣服时,意外的她发现月事结束了。
顾汐买了一份烧烤,啤酒她没买,因为陆薄言不让她碰。
她又去旁边店里打包一份清粥和一些补血的食物。
过马路前,她买了个口罩。
此刻的她混在人群之中,不慢不快的走着,却不知监控下的她,还是最显眼的那个。
走进医院大门顾汐终于松了口气,答应帮洛晚保密就跟做贼似的,心怦怦乱跳。
回到病房,顾汐第一时间就去清理监控。
“我的烧烤。”洛晚眼睁睁看着顾汐将烧烤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而自己面前放在清粥和一些不知名的菜。
顾汐没看她,斯条慢理地打开包装盒,烧烤的香味瞬间弥漫在病房。
她淡淡地撇了她一眼,“我只是问你想吃什么,可没说买过你吃。”
“狗子,你变了。”洛晚冷哼一声,佯装生气。
……
洛晚睡下后,顾汐准备去了昨天和陆薄言吃饭的店,饭菜挺好的,而且有专门负责伤员的菜系,洛晚应该会喜欢。
她走到医院附近的公交站时,被堵了。
一行四人前后左右围着她。
将近十点,医院周围的人很少,四人大概是出了名的混混,即便有人看到也只是匆匆一瞥,神情还有些害怕。
“小姐姐,加个微信呗。”站在顾汐面前的男人吹了吹口哨,明目张胆的将目光落在顾汐的腰上,胸部。
他的三个兄弟起哄着。
顾汐朝医院看了眼,眉间凛着寒气,“今晚没地方住吧?”
“哟,这都猜出来了,小姐姐是邀请我们去你家住吗?”
顾汐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的“停尸房空了四个床位,我看挺适合你们的。”
“妈的,敢耍我们。”
“哥,把她带回去。这么漂亮的小妮子还没做过呢。”
四人看着顾汐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目光上下扫视着,仿佛顾汐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一”
“二”
男子看着顾汐咸淡的态度,嗤鼻一笑“数到三还能有人来救你不成?”
话刚说完,男人就听到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
是他两只胳膊同时被卸掉的声音。
进接着,“噗通”一声
他跪倒在地。
他看着突然杀出来的男人,一眼就看出对方不是普通人,浑身戾气,像是从死人堆里刚爬出来。
是嗜血的杀意,瞬间寒意遍布四肢百骸。
顾汐此刻连头都不敢抬,尤其是刚刚同时卸掉对方胳膊时,仅那一秒的对视,她感觉到了死亡的凝视。
她知道,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确实也是她错了。
“老……”
她伸手想去拽他的袖子,却被男人故意躲开,然后便是一阵哀嚎的叫惨声。
顾汐闭眼,不敢去看,很明显,陆薄言将怒气全部撒在他们身上,也是够倒霉的。
谁让他们偏偏出现在这节骨眼上,不是出气包是什么?
耳听着叫惨声越来越小,顾汐睁眼就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四人,和一身冷气的陆薄言。
顾汐心颤了颤,她好像预测到她的结局了。
陆薄言阴沉着脸,长腿几步垮过去,拉着顾汐直接塞进停在路边的车里。
路边停了三辆车。
顾汐上了第一辆。
她乖巧的系好安全带,就听见男人阴鹜的嗓音,“我不想再见到他们。”
电话结束,车快速行驶。
静默了半响,顾汐可怜兮兮的开口。
“老公……”
陆薄言没理她。
“老公”
陆薄言依旧没理她。
“老公……我错了,不该不通知你就跑出来。”
陆薄言还是没理她。
“老公,我结束了,可以睡你了。”
这次,陆薄言眸光暗了下,却还是没理她。
“老公……你都不担心我怕不怕吗?”
这次他开口了,“都敢随便上别人的车,有什么可害怕的?”
“你就不怕我出事吗?”顾汐不死心。
“随随便便,一条胳膊就能弄断。”
顾汐被堵的无话。
她一路上都在悄悄看着他,然而,男人自从那句话结束后,俊脸除了阴冷之外没有任何情绪。
看不出他到底生不生气。
没去酒店,而是到了一处庄园,到处亮着灯。
很是豪华,唯美,顾汐却没心情欣赏。
车停稳后,陆薄言看都没看顾汐,直接下车。
望着男人绝情的背影,顾汐眼眶莫名红了。
她不过就是没跟他打招呼,至于生这么大的气,还把她丢在这里。
顾汐倔强的没下车,她就是矫情,非常的矫情。
天空没有星星,暴雨突然而至。
几乎是几秒之间就倾盆大雨。
管家明确地看到车上还有一人,又想起先生的特地吩咐,他犹豫着要不要去接。
毕竟从未看到先生如此生气过。
雨势越来越大。
管家下定决心撑起伞,正准备走,倏地,手中的伞被一只节骨分明的手截去。
他看着雨中撑伞的男人,黑色几乎要与夜融为一体,雨迷糊了他的身影。夜很黑,雨很大,但他还是看出先生走的很急。
眸子里是极大的震惊。
他从未见过先生如此关心一个人,比吩咐夫人要来时还震惊,毕竟先生这样一个喜怒不行于色的人很难露出真实感情。
到底是夫人是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