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熙用手势回答男人。
她带灼灼出去了,小家伙病了好几天应该是躺烦了,想出去走走。
“嗯,适当的室外活动对病情是很有帮助的。”祁晟东坐在餐桌前,望着简单的五菜一汤,一脸幸福,“做了这么多菜花了你不少时间吧?”
幸福的同时他又有些心疼。
女人本该让男人来疼,怎能在大冬天的做这么多,光是挑选食材就要花不少时间吧。
这个女人不仅帮包揽了他所有的家务,晚上还坚持给他做一桌子菜,白天还要照顾生病的孩子,当真是辛苦。
夏云熙笑了笑。
不会花多少时间的,你饿了吧,赶紧趁热吃。”夏云熙给他盛了一碗饭。
祁晟东看着一直站立的她,“怎么,你不跟我一块儿吃吗?”
夏云熙艰难的扯了扯唇,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有心事?”祁晟东站起身,一脸紧张。
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今晚可能不能陪你吃饭了!祁晟东愣了下,挂在脸上的欣喜一点一点的消失。
“吃饭了再去办不行吗?”他问,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夏云熙抿唇,沉默说明了一切。
祁晟东给她一个笑脸,“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们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这话太过于深奥。
夏云熙知道,某些事她逃不掉。
我会早点回来的,祁医生,一会儿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我也有话要和你说,云熙,我等你。”男人含情脉脉,那双黑眸看着夏云熙的时候似乎融进了此生的柔情。
晚上八点,夏云熙准时赴约。
傅少弦所说的老地方是他们以前经常约会的地方,京都老街的酒吧一条街。
回来京都后,夏云熙没来过这里。
三年了,早已物是人非。
夏云熙站在河堤边,来来往往的人群大多是青年才俊和恩爱的情侣,橘色的灯光洒下来,配上有节奏的音乐,渲染了整条街的气氛。
“我就要嘛!”
“你到底来不来找我?”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因为那件事你是不是准备一辈子都不理我了?”女孩儿的声音里已经待了哭腔。
“你再不说话,我真不理你了!”
“张逸,你就是个王八蛋!”
“……”
夏云熙旁边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她娇声娇气的给男朋友打电话,等电话挂断的那一刻,她看到女孩儿脸上流下了热泪。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青春吧。
“来了?”
耳畔突然刺入一道低沉的男音。
夏云熙朝他看过去,男人吐出的烟雾迷蒙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他的脸。
“还挺听话。”
夏云熙站在路灯下,再次看到他,她的心情似乎平复了很多。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你儿子的病好了?”傅少弦丢了手里的烟蒂,沉沉的嗓音压得夏云熙喘不过气。
说到这事夏云熙就一阵心寒。
她无法想象,这次如果不是祁晟东愿意帮忙,她的儿子是不是就要面临被傅家抢过去的风险?以后她注定要失去儿子,孤身一人痛苦的活着?
没有祁晟东,她唯一的出路只有曝光灼灼的身份,去求傅少弦。
傅少弦,你真够狠的!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只是在关心你,这也值得紧张?”男人不由轻笑,语气森然,“夏云熙,你可真够可以的啊,勾引男人的手段比起三年前更高明了。”
夏云熙懒得理他,径直问,不知傅少到底找我什么事?傅少弦的视线聚焦在她略肿的脸上,皱眉,“又被人教训了?”
又?
上次她在晶辉被程莹莹打,傅少弦知道?
“人家打你,你都不知道还手吗?”他眼里隐隐渗出的怒气令夏云熙不安。
她不知道,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他不是说恨她,她被人教训不正好顺了他的心吗?
夏云熙没有心思和他说这些,她一心记挂着儿子,还有祁晟东。
那是他们母子的救命恩人!
傅少,您找我来到底有何贵干?
“你这个女人,真是不识抬举!”傅少弦伸手在她额前弹了弹,“我是看在我们当初的情分上告诉你某些真相。”
垂头的瞬间,夏云熙讽刺的勾了下唇。
傅少弦会这么好心?
“祁晟东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他有女朋友,家庭条件一般,他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在国外攻读博士,费用都是祁晟东支付,最重要的是他和他的女朋友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夏云熙只觉得好笑。
堂堂的傅少,什么时候有了八卦的嗜好?
见她没反映,傅少弦眯眼,“不相信?”
夏云熙抬起头,懒得和他争执。
无论祁晟东有没有女朋友都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她是单纯的觉得祁晟东这个人值得交朋友。
她眼里的倔强傅少弦看得清清楚楚,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夏云熙,也是从来不认输的。
“祁晟东当年是自费攻读的医学博士,在学校他就是拔尖儿的奇才,他明年还参与了副院长竞选的提名,哎,穷人家的孩子想要出人头地也实在是不容易啊,如今他在医院也算得上是功名成就……”傅少弦故意留了悬念,话说到这儿他又掏了一根烟悠闲的抽了起来。
傅少弦,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男人蓦然扬高声音,“夏云熙,你少跟我装蒜,我的意思你会不懂?我可是好心告诉你这些,你也最好听进去,否则麻烦来了,可不是教训你几下那么简单,到时候,你来求我,我都不会帮你。”
哈!
夏云熙发誓,如果她声带没问题的话,此时一定要当着傅少弦的面大笑三声。
傅少弦啊傅少弦,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
你又何曾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过我?
我求你,有用吗?
夏云熙永远也忘不了,她的儿子需要救命的时候,她那么求他,他却置之不理,甚至和夏云倩合起伙来惩治她。
但夏云熙也知道,对这个男人不能来硬的。
她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再是夏家的三小姐,亦不是他的所爱,无法在再这个男人面前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