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看书的过程中,突然发现缺了一章,不要慌,接着往下看就好了。)
2020年3月23日,东山市第二监狱。
卢天冷峻的目光穿过铁窗,走廊上监狱长吴强拎着钥匙踱步而来。
监牢之内除了卢天,还有三个老者,姿势或躺或坐,神态各异。
他们的眼神共同看向卢天,今天是他出狱的日子。
卢天看着监狱长越走越近,突然转身原地跪在地上,良久未起。
“谢谢三位师父。”
“男儿膝下有黄金,卢天。这不是你的性格!”
“只跪苍天和娘亲,三位师父把我当儿子看待,卢天怎能不跪!
师父们,徒儿在外面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不能守在你们身边尽孝,你们保重。”
“知道了,走吧。”
...
三人看着卢天离开,监牢的气氛才慢慢活跃起来。言谈间尽是与卢天的趣事,如同在村头的老大爷在拉着家常。
郎朗笑声中夹杂着粗俗的骂声。
“昨天晚上,这个比崽子用内家拳把我打败了。他妈的竟然骗了我两年多,每次都被我打得鼻青脸肿,搞得我以为自己老当益壮,没想到都是让着我呢...”
“卢天的医术也早就超过我了,说实话要是没有他,说不定去年我就死了。想想五年前,他刚开始学针灸的时候,把我手背扎得跟马蜂窝似的,呵呵。
要我说咱俩都不如罗老,每天就是写写画画,美其名曰学投资。”
“滚逑,他的渔翁资产沽空了我在国外的一个20亿的基金,还是美元!娘希匹,养了一辈子蛇让蛇给咬了。
不过我这辈子没见过比卢天聪明的孩子,能收这么一个徒弟,死了都能乐出声来。可惜...不知道何时再见了。”
“不说了...不说了,岁数大了眼睛容易进沙子。”
三个老者的目光同时望向脑袋大小的铁窗,仿佛已经看到了外面世界的腥风血雨。
“谢谢五年来的照顾,兄弟。”卢天接过监狱长吴强递来的黑色密码箱。“我给你瑞士的账户转了一千万,足够你下半辈子的生活了。”
吴强没有说话,目送卢天走出高墙。心说要不是你以老婆、闺女的安全威胁,我能帮你办那么多事?
不过,被卢天称呼兄弟,也是莫大的荣耀。
卢天出门,看到青皮正倚着一辆黑色大G,朝着自己招手。
“吱~”
轮胎剧烈摩擦地面的尖叫声。
一辆五菱宏光贴着卢天的鼻子经过,紧急刹车停在十米开外。
“卢天,快上车!”尹周从车窗里探出头,大声喊着,目光却一直看着马路尽头。
“尹周?新闻里说的年入十万的乞丐原来是你...”
“我偷的,快上车。”尹周说出实情,此时最要紧的是别让车主追上。
卢天看了一眼身后,一辆摩托车正轰鸣着冲来。驾驶摩托车的男人大喊,“瘪犊子,别跑!”
“草,好好的乞丐不当,你去偷。”卢天跳上车对着尹周骂道。
尹周不为所动,一脚地板油,五菱宏光弹射起步。
推背感十足!
“你爸死了。”
“你爸才死了!”卢天巴了一下尹周的脑袋。
紧接着,尹周把皱巴巴的报纸塞给卢天。
卢天愣了一下,急忙展开报纸,头版头条赫然写着:
“东山建工董事长卢鸿钧于今日凌晨病逝家中,东山市各界名流前往祭奠,却被卢家拒之门外...”
卢天将报纸握成一团,眼睛里是复杂的眼神,五年多的点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那是一段屈辱的历史。
五年半前,卢天的母亲因车祸去世。他也因此一蹶不振、酗酒成性,每天只有两个状态——醉得不省人事和睡觉。
不久之后,卢鸿钧迎娶夜总会公关刘浮萍。
刘浮萍进卢家之后,对卢天细心照料、视如己出。
两个月后的一天,酩酊大醉的卢天觉得肚子灌进一丝凉气,立刻清醒过来,发现一把水果刀刺进了自己的腹部。
手持匕首的人竟是自己的爸爸——卢鸿钧。
刘浮萍衣衫不整地瘫坐在地上,哭哭啼啼。
卢天心中一凉,刘浮萍这是要设计整死自己,然后独吞卢家的资产。
当时的情况,任凭卢天如何解释,卢鸿钧都不会相信的。只能拖着受伤的身体,逃出卢家。
当卢天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桥洞里面。
一个小乞丐在路边发现卢天,找到大乞丐尹周把他带到桥洞住下。
生无可恋的卢天,每天活得如同行尸走肉。靠着尹周乞讨来的东西过活,偶尔还能弄到半瓶啤酒。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卢天觉得,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独自在桥洞的卢天,突然听到门帘外有女孩呼喊着“救命”。
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卢天先把女孩迎进桥洞,再次掀开门帘时,却与歹徒撞了个满怀。
更倒霉的歹徒滚下20多米陡坡,脑袋撞在石头上,死了。
原本以为自己见义勇为的卢天,由于女孩拒绝出庭作证,被判过失杀人罪,入狱五年。
“吱~”
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卢天的回忆,抬眼一看,是卢家别墅。
卢天刚走到门口,一盆洗脚水兜头泼来。
“对不起...”老管家以为泼到了下人,冷声说着。定睛一看,发现是卢天,紧接着改口,“你个畜生,还有脸回卢家!”
“我来祭奠我爸。”
卢天心里清楚,自己的遭遇是刘浮萍一手策划的。他只能怨爸爸识人不清,并不能真正恨他。没能看到他最后一眼,已经很遗憾,绝对不能再错过祭奠。
闻声而来的刘浮萍,眉眼浅笑,“当乞丐也就算了,还坐了五年牢,卢家怎么有你这种废物。
还妄想着分卢家一毛钱的家产,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爸爸...哦,不,鸿钧都不承认你是卢家人,遗产自然没有你的份。给我滚出去!”
“我要祭奠我爸!”
卢天牙关紧咬,双拳紧握。心中默念着罗老教给自己的《忍字诀》。
“吆喝,你个杀人犯还敢在我面前动拳头。信不信你动我一指头,我让你走不出卢家!”刘浮萍看着卢天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对身边保安说,“给我轰出去!”
这时屋子里的高管、叔叔伯父、表兄弟二十几人聚集在门前,开始谩骂卢天。
“你个杂种,别弄脏了卢家,快点滚出去...”
“泼你洗脚水都浪费了,你这脏东西,就应该用唾沫淹死你,社会的渣滓!”
“鸿钧就是让你气死的,每天唉声叹气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