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不是很清楚怎么回事。”徐衍斟酌着字句，“我就是想活下去，然后莫名其妙就能这样了。”

“苦了你了。”徐衍说的轻描淡写，老者的神色依旧有些动容。

他看过徐衍的资料，刚出生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虽然被孤儿院收留，但是他的成长并不顺利，或者说，不知道什么原因，孤儿院的孩子们都在欺负他。

更为不利的一点是，徐衍也不是争抢的性格，这就让那些欺负他的人愈发的变本加厉。要不是孤儿院的院长多有照顾，徐衍怕是也不能健康长大。这样的经历下，徐衍很早就懂得生存的艰辛。

借助好心人的帮助，徐衍读完了初中，十四岁的年纪，离开了孤儿院。然后他的高中、大学，都是自己打工挣钱，直到现在。

离开孤儿院后，他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来的，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能走到这一步，这其中的艰辛与酸楚，真的不足与外人道了。

“不过，”老者话锋一转，“从你高中到大学这七年的时间，当年带头欺负你的三个孩子也陆续发生了意外，两个死于车祸，一个醉酒溺水，关于这三次意外，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啥？”徐衍先是一愣，脸上浮现些许茫然，等到理解了老者的话后，他的身子隐隐有些颤抖，面上微微泛红，看起来略有激动，“那三个死了？好啊！苍天啊大地啊，这是哪个天使大姐帮我出的这口气啊！”

“有没有天使大姐你应该比我清楚。”老者抿了口茶，微笑着看向徐衍，目光中带着洞悉与了然。

“啥？”徐衍面上茫然，心中骤然警醒，手心微微发潮，他低下头，假装颤抖，似乎还在为恶有恶报而激动。

“你那时候虽然思维缜密，但你毕竟是个孩子，百密一疏，有监控拍到了你的样子。”老者轻笑了一下，继续讲述，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徐衍心中，他的秘密，居然被眼前的人洞悉的一清二楚！

“老人家您真会说笑，我可是良民，良心大大的好。”徐衍干笑了一声，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放心，今天提起这件事并不是要对你秋后算账。当初案件调查到你的时候，你就进入了我们的视线，成为某项计划的后备人，我们帮你压下了三起命案。只不过后来由于种种变故，计划被搁置，你也不在我们的监管之中了。”

“先生，您说的可是“敢死”计划？”陈柠插空问了一句。

“是的，当初是我提出了这个计划，也是我亲手搁置了这个计划，越了解奥林家，越觉得这个计划就是痴人说梦，不提也罢，不提也罢……”老者摆着手，神色落寞。

“呵，果然是那一个监控的缘故么。”徐衍的声音稳定下来，带着漠然，毫无感情。

老者看向陈柠，陈柠点点头，表示这一刻的徐衍，如老者所想一样。

徐衍坐直了身子，一手端着茶杯，另一只手信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上帝模式开启，绝对理智。

“没错，我是设了一个局，但是我留了一条活路，他们太蠢，找不到活路，只能死掉咯。”徐衍说的轻描淡写，理所应当，仿佛那不是三条生命，而是三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我刚出现时恰逢他濒死，好不容易挣扎着活过来之后，性格中戾气重了些，这才对那三人实施了报复。能明白我的意思吧？”徐衍指节叩击着椅子扶手，漫不经心。

“小柠，你有没有发现徐衍的变化？”老者没有理会徐衍，反而偏头问起了陈柠。

“变化？”陈柠有些不解。上帝模式下的徐衍冷漠无情，聪明机敏，眼前的人就是这样啊，能有什么变化？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仔细盯着徐衍，陈柠脑海中划过一个念头，稍纵即逝，以至于她并没有捕获这灵光一闪。

“老头，你到底要怎么样？”徐衍有些不耐烦。一口喝干了杯中的茶，“倒水。”

看着自然的伸过来被杯子让自己倒水的徐衍，陈柠忽然就抓住了刚才闪过的灵感：狂妄。

是的，之前上帝模式的徐衍，冷静理智，偶尔还会吐吐槽，和本身的徐衍并没有什么性格上的差别。而现在，眼前的这个人，言行举止间都带着一些狂妄。无论是他用手叩击椅子扶手，还是自然的让自己倒茶，这都是之前的徐衍做不出来的。

“看来你发现了。”老者面带笑容。

“狂妄，之前的他不会这样。”

“有没有感觉很熟悉？”

“熟悉？熟悉……”骤然间，陈柠瞳孔收缩，她跨前一步，挡在老者和徐衍之间，下意识的想从身上掏枪，反手摸空后才想起下来之前已经解除了身上一切武装。“先生，危险！”

“不妨事，不妨事。”老者摆摆手，示意陈柠不用大惊小怪，“他这是斩杀狙魔的后遗症罢了。毕竟是在脑内战斗，杀死对方后受到对方的影响也很正常，尤其是狙魔那种存在。这个异数，真的太给我惊喜了哈哈哈。”

“老头，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没什么，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拿往事威胁一个人。去上面吧，好好锻炼，以后，就没有这么轻松的时候啦。”老者一边说，一边走向了实验室深处。

“怎么神神经经的。”徐衍撇撇嘴。

“跟我走吧，接下来，要告诉你你的训练计划。”陈柠。

……………………

杭城，中心商业街。

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写字楼是少不了的。此刻，某一栋写字楼里，最顶层的观景台，一群人正埋头敲打着电脑，无暇欣赏这高处的风景。这群人有老有少，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莫名的狂热与癫狂。

“失败！”

“失败！”

“失败！”

“失败！”

……

“敲！”

一连串的失败提示音响起，终于有人忍不住破口大骂，顺便还砸了下键盘。

“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狙魔阴测测的声音从空中响了起来。

“报告大人！”一个领头人模样的中年人站了起来，“目前……还没有成功……”

“一群废物！狙魔怒吼着，天空中隐隐有雷电闪过。让下方的程序员们愈发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