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灏看着那面色清冷的小姑娘,即使面对如此恶意的指责,脸上仍旧没有露出什么,就像在小巷,她面对那么危险的刺杀依旧没有露出一丝畏惧。
他看着她温柔的拿着手帕轻轻地抚摸着自家小堂妹那因为拍桌子而变得红彤彤的手,全然不复与刺客对敌是的狠厉果决。轻声细语的不知道在自家小堂妹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原本还气冲冲地要拿鞭子教训别人的华懿公主瞬间像一只被顺了毛的猫咪一样乖巧地坐在桌子边上吃糕点。连眼神都不分给挑衅她的柳阅涵,只是可爱的冲着商静姝做几个鬼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商静姝才是表姐,而她是表妹呢!
只见商静姝安抚完自家火爆小表姐后,给了赫连屏一个安心的眼神便站到柳阅涵跟前,不卑不亢地开口道:“柳尚书家的嫡长女柳阅涵小姐是吧!我就是你口中欺压祖母亲侄女,命硬克死生母的商相嫡女商静姝。”
赫连钧几人一听这个女人竟然敢这么说自己家小表妹顿时火了,但考虑到自家表妹虽然年纪小但是极其有自己的思想,便强忍着冲上前教训她一顿的念头,待在原地。
商静姝停顿一下便接着说道:“你刚才说得没错,我是压着家里的小妾十年不让扶正,但是这和我祖母没有任何关系,我身为商府嫡出大小姐,在府内除了父亲,祖母,就属我身份最高,一个小妾而已我想打压就打压。柳小姐好歹也时出自尚书府,难道没有听过,妾通买卖,妾乃贱流吗?区区一个小妾,我要是不高兴,随时可以发卖,更别说其他。我还不等竟不知柳尚书府上竟然有喜欢将妾室扶正来管理全府的习惯,可真是大度啊!”说完便只见柳阅涵脸色瞬间改变。
还不等柳阅涵说话,商静姝就接着道:“再说了,你是凭什么说我克母的,麻烦你拿出证据,若你拿不出你就是在故意攀诬,早已触犯大魏律例,严重的甚至可以入狱。”只见柳阅微的脸变得青一阵白一阵。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见商静姝继续说道:“还有,我表姐是大魏唯一的嫡公主,是当今圣上亲封的正一品华懿公主,你只是一介臣女,如何敢与她相提并论更何论顶撞于她。往小了说,你这是教养不佳,往大了说可是罪犯欺君。还有,我姨母是中宫皇后,圣上发妻,即使你姑母丽妃再如何受宠也不过是一介妃妾,你敢把和我千尊万贵的姑母和丽妃相提并论乃是大不敬。”说着看扫了周围若有所思的众人一眼。
停顿片刻便说:“最后,你凭什么指责我表姐刁蛮,大魏光武一十三年,在你只知道哭鼻子的时候,我表姐便在国宴之上解开了渤海国难住所有朝臣的九连环,大大地震慑渤海国,从此他们甘愿年年来朝。还有丹阳国故意派矮个之人上台比武凭借身材矮小连败我三名大将时,是我表姐手持皮鞭主动上台连败丹阳五名战士,才保住了魏国颜面。可以说,华懿公主慕容曦于江山社稷,民生国家有功。这样的公主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她半句不好。”
听到商静姝的话慕容曦心里暖洋洋的,她曾被很多人保护,如今被比自己小的小表妹维护还真是幸福呢!
赫连家的几人听完商静姝的话都纷纷感叹不已,这个小表妹就是这样,别人无论说她什么,她永远都是淡淡的,但只要别人说她的家人一句不好,她就会竖起全身的刺去保护他们。记得又一次永昌伯爵府的大公子对祖父不敬,自家小表妹当即要求和他比武,只有十二岁的小姑娘硬是把大她五六岁的男人打得足足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后来问她为什么教训人家时,小姑娘严肃的说,因为他骂外公是老匹夫。叫人是又心疼又感动。
被严重拆台的柳阅涵见周围人都对她指指点点,一下恼羞成怒便上前来扬手准备给商静姝一巴掌,一旁的慕容曦和赫连屏正在沉醉于自家小表妹的话中,丝毫没有注意柳阅涵的动作。
不知为何一旁的慕容灏见到这一幕,内心生出一种很焦急的情绪,同时愤怒得想把所有毁灭,即使在平时他绝对不会和柳阅涵这种小姑娘一般见识,但是当他看见那个手掌即将落在那个落落大方的小姑娘的脸上的时候,一向清逸的朔王世子脸上露出了焦心的神色。
就在慕容灏准备上前去拉一下那个不知道出神地看着远方想什么的小姑娘时,就感觉身旁气流涌动,只见赫连弘调动周身气息,快步向商静姝的方向奔去,只见瞬息之后,赫连钧就站到了柳阅涵和商静姝的中间,只见他单手握住柳阅涵扬起的手掌,略微一用劲,只见柳阅涵,手指斜斜地耷拉着,面色痛苦的开始呻吟,原来是赫连钧一用劲把她的手指直接折断了。赫连钧一边愤怒的看向柳阅涵,一边严肃的说道:“原来这就是柳尚书府上的教养,先是强行攀诬别人不成,就开始妄图打我表妹,你是不把我镇国公府放在眼里还是太把你们尚书府当回事了,你竟然敢当着我们几个的面来欺负我表妹,你是当我赫连家没人了吗?”
周围的人见惯了英伟有礼的赫连钧,突然见到如此狠厉绝情的赫连钧后不约而同地感觉后背一凉,赫连钧在外虽也是一派军人作风却也是待人接物颇有风度的,他许久不动武力,京城众人都快忘了这位主在西境可是凶名远播的冷面罗煞,杀人不眨眼的。商静姝被赫连钧牢牢地护在身后,一向儒雅的赫连铭见有人敢在自家府邸欺负自家表妹,也当即冷着一张脸,更别说把手指握得紧紧的赫连钦,要不是赫连铭拉着,早就冲上去揍她一顿了。
这方正在僵持,就听得远处传来一声大喝:“谁敢欺负本公子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