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刍狗,好像没什么人在乎,又好像被万事万物所期待。商静姝一大早就和云琼来到了镇国公府,等着众人收拾行装。听着园中银杏树上聒噪的蝉鸣声,商静姝的心里,反而感到十分的平静。
商静姝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镇国公府众人就收拾好了行装,马车平稳的在路上行驶,车厢内一阵静谧,镇国公在闭目养神,商静姝在镇国公旁边轻轻地替他扇着风,赫连屏在一旁优雅的整理着车厢内的焚香,那个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赫连铭在一边拿着一本书近乎没声的翻动着。镇国公夫人掀起车帘,面色带笑的看着马车前骑着枣红色大马的赫连钧,和赫连钧身后骑着黑色马匹,一边走还一边调皮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的赫连钦。
时间在这样温馨有爱的氛围中静悄悄的流逝着。商静姝停下了正在摇着的扇子,她早已闻到了那扑面而来的花香。。
“祖父,祖母,我们到了!”就在商静姝放下手上扇子的同时,赫连钧利落的翻身下马,英姿飒爽的来到商静姝她们的马车前说道。
听到赫连钧的话,镇国公俯身撩开车帘,看了一下四周,入眼便是一片繁花锦簇,镇国公满意的摸了摸花白的胡须,对着几人说:“此地果然风景独好,在这喧嚣的京都之中能找到此种绝美之境也是不易。我带你们祖母自去走走,你们几个将东西安置了,就先自行放松去吧!不用管我们了!”说着便将镇国公夫人扶下了马车,两人自向着一处走去。
看着镇国公两人走远之后,赫连钧三兄弟将马车上的东西搬下车,安置好只有。兴致满满的赫连钧看着来时的方向抱怨道:“太子殿下怎么还没来,阿灏也是,今日怎的如此磨蹭!还有易辰他们,怎么也还没来。”一边说还一边哀怨的看向赫连铭。
赫连铭看着这样急躁的大哥,心下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只好安抚的开口:“大哥不必着急,太子殿下许是有政务再审。至于阿灏,他答应你了,就一定会来的。瑞王府离着比镇国公府远一些,易辰他们来的迟些也是应当的。”
听到赫连铭的话,赫连钧果然冷静不少,也不再走来走去了,就当赫连铭以为自己的安抚齐了作用之后,就见赫连钧一拍脑袋,懊恼地说:“坏了,姐姐让我告诉易辰他们地址,结果,我昨日光记得要去,邀请阿灏了!我把这茬给忘了!”说着还懊恼的看向赫连屏。
赫连屏看着这样的赫连钧,恼火的冲着赫连钧说:“钧儿,你都十六了,怎的做事还是如此丢三落四。你没将地址传去瑞王府,那易辰他们要如何来呢!你可真是叫我说你什么好呀。”说着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赫连钧。
赫连钧听着自家姐姐的话也明白,今日着实就是自己的疏漏,也不再反驳,只是乞求的看向赫连屏:“姐姐,我知道错了,我现在马上就去瑞王府接易辰他们!”说着,便向着自己的枣红马走去。
正当赫连钧准备策马奔去的时候,,骑着马的易辰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出现在了众人视野中。一袭青衣的易辰翻身下马,对着正准备策马的赫连钧说:“我们才来,表哥这是要去那里呀?”说着还冲赫连钧挤了挤眉。
赫连钧看着自己以为此时应在瑞王府的易辰等人出现自自己面前,翻身下马,惊讶的说:“易辰,你们怎么知道是这里啊?昨日姐姐让我告知你们地点,结果我忘了,刚才正准备去瑞王府接你们呢!”
易辰听完赫连钧的话,眼神不自觉的瞥向了商静姝,对着赫连钧说:“哦,原来是这样!不过那日从国公府回去的时候,静姝表妹就已经告诉了我地点。”说着还一脸好笑的看向商静姝。
商静姝自从易辰看向自己的时候就有一种,自己这位表兄接下来要说的话绝对与自己有关,可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样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而一旁的赫连钧在听完易辰的话之后疑惑的看向商静姝:“哦,原来是这样,姝儿迷你刚才怎么不告诉我!不过没事,你们到了就好,易辰,你快和我去切磋切磋!”说着便将易辰拉向一边去。看着被拉着走的易辰,原本对易辰的武功就好奇至极的赫连钦就拉着赫连铭也跟着过去了。
易澜眼神微妙的在易辰和商静姝之间转了几下,想了一下之后,便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对着一旁的商静姝和赫连屏说:“表哥和大哥去比试去了,我们跟去也是无趣,我对姝儿表妹的也是好奇的紧,不若姝儿就给我们来上一曲,如何?”
商静姝看着易沐期待的神情和赫连屏那说不清是鼓励还是期待的表情,对着易澜说:“那姝儿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若有不佳之处,还请表姐指正。”说着便去取出自己的蓝田玉箫。
商静姝对着坐在一旁的三人略一示意,就开始取出箫,动人的音符缓缓地从嘴边的玉箫中传出,像夏日的穿堂风,甜丝丝的在心底,突然赫连屏等人面上陶醉的神情一改,箫声从原本的怡然变得肃然,音调忽高忽低,竟然人生出了一种弄孤独凄凉之感。
赫连屏睁开眼睛看着正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还不自知的商静姝,正在纠结要不要打断她的时候,就听见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如黄莺出谷,又像是那雨后新燕的啼叫,清灵的笛声和着商静姝那有些清越的箫声,倒是冲淡了一些箫声中的忧愁,使得整段乐声少了一丝哀怨,多了几分悠扬和洒脱。
一曲奏毕,商静姝抬眼望向笛声传来之处,看见慕容灏一袭白衣,发上一根素白玉钗斜斜的插着。手上是一根通体碧绿的玉笛,身后还跟着依旧一袭黑衫,冷面握着手中的刀却面色有些龟裂的知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