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田尚书拿着赫连钧给的药就要让侍女拿去给田明哲服用,一旁一直愤愤不平的看着赫连弘的田夫人,这回好像刚刚找回自己的神智。急忙拉着田尚书的衣袖,完全不顾风度的说:“老爷,你可不能随便拿一些来路不明的东西,就去给哲儿服用啊!”
说着还瞪了一眼已经在一旁落座的赫连钧,就好像赫连钧真的要害田明哲一样!
赫连弘虽然不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时候,又是从哪里拿的这个可以救田明哲的药,可是想到赫连弘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了一点,可是做事还是十分有分寸的。于是,赫连弘便低声开口道:“田夫人让我们还人情,药我们也给了,人情也还了,至于用不用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当日你们送来的定亲礼,我们今日已经如数带了过来!稍后你们可以自行清点,若有什么缺的,或是因为时间问题有什么损坏的,明日可以拿着清单来镇国公府索赔。我们两家婚盟就此作罢!钧儿,我们走!”
说完之后就带着赫连钧扬长而去,丝毫不管身后仍然试图挽留的田尚书!
赫连钧父子二人出门之后,便径直离去!
在赫连家父子二人离去之后,田夫人还在愤愤不平的说道:“退亲就退亲,他们赫连家家大业大,我们田府也不是非要巴着他们,我们哲儿皎皎君子,难道还缺这么一门亲事吗?老爷日后我们日后再给我们哲儿选一个清流之家的贵女,就让他们……”
“后悔去吧”四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看见自家老爷,气急败坏的将桌上的茶杯全部砸向地面,恶狠狠地对着田夫人说:“闭嘴,无知妇人啊!你懂什么,赫连家是什么人家,那是当今皇后的娘家,太子的外祖家,还是朔王爷的恩师,那是顶顶的望族!
今日退婚你以为后悔的会是他们吗?他们家的大小姐缺这一门亲事吗!还有今日御史台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弹劾我,怕也是因为你作死要去招惹商家那位大小姐啊!
她再不济身后也站着整个赫连家,身上流的也是商丞相的血,你还找刺客去刺杀人家,找就算了,你倒是精明一点,不要让人家抓到把柄啊!你偏要留下一手的证据,现在好了,我被了,圣上根本不听我解释,连哲儿一桩上好的姻缘也给毁了!
而另一边,一间布置得十分冷肃的屋子内,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向着坐在桌子旁边慢慢品着茶的白衣男子躬身行礼说道:“主上,事情已经办好了,想来礼部尚书的位置很快就要换人坐了!”
白衣男子听到黑衣男子的回话,修长的手缓缓端起一杯茶水,抿了一口之后,满意的笑了一声,讽刺的声音缓缓的从那两瓣轻启的唇中流出:“哦,我们那位皇帝陛下,竟然舍得放弃他安排了那么久的这一步棋子!”
黑衣男子听得问话,略一垂首,低声说道:“罪证确凿哦,圣上也只能下手惩处,而且根据穿回来的消息,今日赫连元帅带着少将军去田府已经将田家公子和赫连家大小姐的亲事退了!如今两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白衣男子将自己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在桌子上,拿出一枚黑色玉佩,递给一边的黑衣男子:“知墨,拿着这个去七星盟,叫他们从今日起,密切调查八年前商逸的夫人去世的真相,记住我要的是全部真相!”
一袭黑衣的知墨,看着一脸玩味的慕容灏,心想道,什么商丞相的夫人,不就是商大小姐的母亲吗,主上最近可真是……
略一思索之后,对着慕容灏略一颔首,就起身退了出去。
赫连府的大厅内。
赫连弘正在跟其他人说着在田府发生的事情,在说到赫连钧拿出一瓶药,堵了田夫人的嘴的时候,一边周嫣疑惑的冲着赫连钧说:“哎,钧儿你怎么会有能治疗田明哲的药啊,还会提前带在身上?”
周嫣的话问出了其他众人的疑虑,毕竟赫连钧作战还行,可是提前拿到能治疗田明哲的药物,还特地提前带在身上,这是在不像是赫连钧会做出的事情。
看着周围众人疑虑的表情,赫连钧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口,就听到赫连屏调笑的话:“他哪里会考虑这么多!只会想着要去揍田明哲一顿吧。至于这药若我猜得不错,应该是姝儿给的吧,她不想让祖父觉得欠了田家人情!
至于姝儿是从哪里得到这个解药的,我想应该和辉岚真人有关吧!”
赫连屏一说完,就看见周围的人都纷纷了然的点了点头,赫连钧看到这样,哀怨的看了一眼赫连屏,出声说道:“姐姐,不带你这样的,我本来还想着卖个关子呢!”
赫连钧哀怨的表情取悦了身边的几人,连这几天一直情绪低沉的镇国公都好笑的冲着赫连钧说:“行了,你想卖关子,那就在你的策论上卖吧,铭儿的策论可是已经交给我了,午膳之前你和钦儿把策论交到我书房,若是完成不了!那几日后的狩猎你们就别去了,待在家里训练吧!”
赫连钧和赫连钦听到这话,脸上明显的都带了为难!没办法策论交不了,那一年一度的狩猎也去不了,这损失可不是一般的大。
想到每年狩猎大会的热闹和鼎盛,赫连钧立马行礼:“祖父我和钦儿立马回去写,铭儿我也带走了,让他指导指导我们,我们告退了!”说着拉起准备行礼的赫连铭,对着一旁的赫连钦使了个眼色,就往外跑去!
身后传来一阵哄笑!
另一边,丞相府内。
商静姝手执一支紫檀毛笔,静静的在书桌旁边练字。行云流水间,一张宣纸上已经写满了韵味十足的字体。商静姝看了一眼,眉头微微一蹙,觉得不甚满意,信手一扬,墨迹还没有完全干透的纸张就变成了碎纸片,静静的躺在书桌旁边的纸篓里面。
齐嬷嬷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商静姝仍然拿着那支紫檀笔,蹙着眉好像在想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齐嬷嬷立了一会,便慈爱的开口:“小姐,歇歇吧!”
商静姝听到声音,将笔缓缓的放了下来,对着齐嬷嬷柔声说道:“嬷嬷,商静瑜最近在干些什么,是不是又在出什么幺蛾子!”
齐嬷嬷听到商静瑜的名字,也是一阵愤恨,这二小姐自小就仗老夫人的疼爱,时不时的找自家小姐的麻烦,最近几年更是,各种诡计层出不穷!
垂首回答说::“启禀小姐,二小姐最近好像结识了陈院首家的大小姐,频繁出府参加宴会,连带着老夫人也是经常出门赴约!”
商静姝静静的将自己的袖口放下,不甚在意的说道:“她们不惹到我们头上就不用管,告诉云舞还是要盯着岑欢,从上次商静瑜的表现来看,她们可能盯上了太子,这种后院的手段防不胜防,不要让她们给太子抹黑!还有,将云琼唤进来。”
齐嬷嬷一听,也想到了当初岑姨娘是如何算计自己表哥的,也怕她们故技重施,太子的德行名声可是十分重要的的,万万不能因为这些个后院的的手段,受到影响!立马垂首出去交代自家小姐的命令。
齐嬷嬷走了出去一会之后,云琼垂首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小姐,您找我?”
“嗯,你帮我去把这封信交给师兄,另外再告诉他着重查一下和绣姑交往密切的人,尤其是年长一点的!”说着商静姝将手中的一个信封递给了云琼!
云琼恭敬的接过信封,并说道:“奴婢遵命!”说着便退了出去。
屋内再次只剩下商静姝一人,胸中气血沸腾,商静姝单手捂着胸口,面色痛苦的往一边的床上走去,一坐上去,就开始闭眼运气,只是胸中那股翻涌的气血怎么都压不下去,姣好的面容变得惨白,冷汗开始一阵一阵的往外冒,惨白的嘴唇此时一点颜色也没有,惨白惨白的,就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商静姝缓缓将双手放了下来,拿出一方手帕,细细的擦掉面试上的冷汗,修长又白皙的双手打开了床边一个暗红色的小箱子。
箱子一打开,就看到原本看着十分小巧的箱子,里面的空间倒是出乎意料的大。里面分为上下两层,每层都摆着许许多多的小瓶子,下面一层还摆着一套泛着冷光的银针。
商静姝随手拿出其中一个暗紫色的小瓶子,往自己手上倒了一颗褐红色的小药丸,放进了自己嘴里,信步走到桌子旁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之后,开始调整气息!
商静姝面上显露出一抹担忧,这几个月以来,气血翻涌的间隔越来越少,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刚才自己差点就压制不住了!而自己的解药现在连个苗头都还没有,就连它的引子都还没有成功!现在只有希望,几日的狩猎可以赢过慕容灏,这样还有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