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了,晨辉洒在了厚土城中。
早上六七点的时间,处于平民区的人们已经陆续起床,为一天的生计奔波。
而属于铜石小队的院子,依然是静悄悄的。
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一觉,铜石小队的人马都在尽情酣睡,除了不是人的那位,以及心情复杂的陆家兄妹和三名阶下囚。
旋律本来偏性喜暗,初来乍到也不放心,因此守夜守了一夜,顺便监视了一下陆家兄妹和三个阶下囚。
此时,演武厅里,一夜辗转难眠的陆家兄妹正迷迷糊糊的熟睡中,三名饱受折磨的阶下囚也身心疲惫的躺在角落,也睡得正香。
昨夜在田伯亮的严刑拷打下,三名狂风成员终于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他们不过是三个混迹在冒险工会里接取一点找猫寻狗的小任务的注册冒险者,是那种只想披着冒险者外皮在城里当混混的觉醒者,实力有一点,但是胆量全无的那种。
在某天他们接到了来自陆鼎铭堂兄弟的委托,以一百万的价格要他们接近陆鼎铭并找机会出掉陆鼎铭。订金二十万,完事后再结尾数。
甚至,他的堂兄连如何接近陆鼎铭,如何把陆鼎铭骗到外地偏远城市,在如何杀害他的详细计划都直接给了出来,三个混混只需按计划行事就行了。
三人一直以来按计划行事,都很顺利,但是在最后要不要对陆家兄妹下死手时犹豫了。陆家在他们的城市是大族,杀害陆家嫡系的罪名不是他们三个承受得住的。虽然陆鼎铭的堂兄把事情说得轻描淡写,但这恰好就是重点。
而且对方连堂弟都能谋害,他们三个完成任务后能不能拿到尾款,又或者说被陆鼎铭的堂兄丢出来当替罪羊,都是有可能的。
只是这种犹豫,在享受完半个多月的舒适生活后,被陆燕然给消弭了。她的出现本来就不在原定计划之内,加上她这些天以副队长的身份针对三人,整天催促他们去接取任务或者锻炼修行,待遇下降的三人心中十分不满。
加上陆鼎铭对三人十分信任,暴露了自己这次离家出走带了巨资,三人决定铤而走险,完全可以尝试杀掉陆家兄妹后,占据两人的财富,再把陆家兄妹惨死的画面拍下发给那位堂兄,看看能不能让对方把尾数结了,大不了就是被当替罪羊。
到时候拿着陆家兄妹的财产,躲起来过日子就是了。
联邦虽说明面上是统一了,但其实很多地方是它们鞭长莫及的,甚至连法律都是地方自己制定的,根本不和联邦挂钩。
因此,三人还真不担心这点。
得知真相的陆家兄妹是又气又怕,特别是苏醒过来的陆鼎铭见到这一幕,被打击到怀疑人生。
自己满腔热血的以为遇到了志同道合的知己,结果却是引狼入室,人家觊觎自己的钱财甚至是他们兄妹的性命!
虽然没有拷问出收买三人的人是自己的哪个堂兄弟,但已经足够让陆家兄妹后怕和心寒的了。
这不,震怒之下的陆家兄妹,对三人展开了一场男女混合双打,直到犯困的宁无疚一脚踹开演武厅的大门说要睡觉,陆家兄妹才罢手。悦电子书yuex
没办法,相对三名阶下囚的下场,两人的境遇也好不了多少,至少名义上他们还是铜石的手下败将和俘虏。
对于两人如何处理,铜石的人可没有表态。
于是,他们被勒令待在演武厅,胆敢逃跑,腿都给打断。
放话的人,正是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宁无疚。
至于其他人?沐仪琳和月无瑕早就回房一起同床共枕的展开“闺蜜夜谈”了,而被赶出房门的田伯亮忿忿不平的鸠占鹊巢把大武赶到了小武的房间去睡了,自己霸占了大武的房间,谁让大武的女人霸占了他田伯亮的女人。
至于宁无疚?沐仪琳老早就为他收拾好空房间了。而旋律,自然和宁无疚同房,反正他也不是人类。
“嘎吱”
日晒三竿,美美睡了一觉的宁无疚终于起床推开了房门,却诧异的只看见坐在对面房顶的旋律,他居然一反常态的在晒太阳?
“其他人呢?”
挨着门框的宁无疚,打着哈欠,朝旋律开口问着。
“月女士和大小武一起出门了,沐女士带着那对兄妹据说是去办什么手续去了。田伯亮押着三个俘虏说是送去什么律刑司了。律刑司是什么?昨天不是有个什么管理局吗?”
旋律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众人的行踪,便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宁无疚闻言,挠挠头,说道:“城市安全管理局啊,他们负责维护和保护城市内的安宁,有抓捕和扣押嫌犯的权力。律刑司是在确定嫌犯有罪后,有权关押和审判的机构,不一样的。只不过在我们星城,律刑司形同虚设,就连安全管理局都沦为世家的附庸,所以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这两个部门的区别。不过田大哥既然有了决定,那说明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不然总不能把那三个人给杀了吧,毕竟人家只有预谋,还没实施,罪不至死。而且城内也不能随便下死手,昨天是例外。”
说到这里,宁无疚多问了一句:“对了,昨晚你有搜寻过昨天那个家伙嘛?”
旋律摇摇头,说道:“没有,我昨天晚上悄悄试探了一遍,除了发现了几个实力过得去的家伙外,并没有发现昨天那个人,他似乎凭空消失了一样。不过昨晚城里不太平,有很多骚动,不过都在可控范围内,很可能是昨天那两个官员在行动。”
宁无疚一听顿时没了兴趣。
“那种事不归我们操心。先好好休息两天,然后我们再考虑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该就在厚土城落脚吧?对了,你没惊动那几个你发现的人吧?”
“放心,实力过得去是对你们来说的,对我来说差得远呢!不过,何去何从你自己不是有决断了吗?我只是暂时跟着你,等你安顿好,有自保能力后我就离开去办我的事,我可没打算一直跟着你。”
宁无疚望着戴着面具的旋律,出奇的没有吱声。
因为他知道,旋律说这话的时候,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