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子这么一提醒,天元帝也终于反应过来,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冷哼一声。
太子又看向钱良义和叶知秋,“钱大人叶大人,今日将你们叫来,是为了商议赈灾之事,还是尽快那个章程出来。”
钱良义和叶知秋能做到一部尚书的位置,相关的能力自然是没得说的,简单和太子以及穆绾庭了解了一下淮河决堤的情况,便商议出大致需要的钱粮和人手。
“臣以为这个数目应该可以了。”钱良义上前说出了他们商议出来的钱粮数量。
听完这个数量,天元帝皱了皱眉,“需要这么多?”
“淮河水域太广,以现在的受灾情况来看,这些钱粮只少不多。”钱良义是根据以往的情况,大致估算的数字。
但淮河水域太大,现在没有第一手消息,钱良义也不确定这个数目够不够。
“洪灾过后恐发生瘟疫,还需要准备药材。”穆绾庭突然出声提醒。
听到这个,钱良义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这也是需要考虑的重要原因,但还好陵城附近有几家大的药材商人,药材到陵城当地去购买会方便很多。”
“药材可以到当地购买,那大夫呢?”穆绾庭面无表情的问道。
钱良义皱眉,想了想,“可以在当地征召。”
“当地受灾严重,百姓流离失所,医馆和药铺定然也受到波及,到时候恐怕不好征召。”太子皱眉开口道。
陵城附近虽然有大的药材商人,也有不少医馆,但是因为淮河突然决堤,不知道当地的损失情况,如果打定主意去当地征召和采买,出岔子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几人正说话间,有小太监进来通报,“陛下,靖国公和晋王来了。”
“宣。”天元帝一摆手,让人赶紧把靖国公请进来,转头看向太子,“太子可有什么好办法。”
太子还没开口,靖国公和南宫遥就走了进来。
“臣参见陛下。”
“儿臣参见陛下。”
“靖国公起身吧。”天元帝看向靖国公,“靖国公今日怎么有空进宫了?”
靖国公起身,“今日世子接到下面人的消息,说淮河水域决堤,但他身受重伤,现在还下不开床,所以让老臣替他到宫里走一趟。”
洛凌君大婚当日被几国的杀手联合报复,现在身受重伤,天元帝是知道的,所以也没有怪罪,只是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世子的伤如何了?”天元帝还没有忘记洛凌君受了重伤的事情。
靖国公转头看向穆绾庭,穆绾庭低头咳了两声,上前行礼道,“回陛下,已经基本控制住了,但还需卧床静养,只怕到南四郡赴任的事情,还需要另行商议。”
天元帝担心的就是这个,但是既然穆绾庭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可能强行让洛凌君前去南四郡,更何况南四郡现在正乱着,不利于洛凌君静养。
虽然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但天元帝还是理解的点了点头,“见如此……”
“启禀父皇。”不等天元帝说完,南宫遥突然开口,“儿臣刚从靖国公府回来,关世子的情况,恢复的已经不错了。”
听了南宫遥的话,穆绾庭皱眉看过去,不知道这南宫遥想做什么。
南宫遥假装没有看到穆绾庭的目光,笑着继续道,“今日得到淮河决堤的消息,仲黎说,不忍心看着淮河水域的百姓流离失所,他希望准时到南四郡赴任。”
天元帝惊讶的看了穆绾庭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穆绾庭叹了口气,“世子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就算身受重伤,他也是以百姓为重,既然他自己这么说,应当是身体没什么大碍了。”
说着,穆绾庭转头看了看靖国公,“祖父,来之前我见仲黎还未清醒,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靖国公笑了笑,“还要多亏了你那个朋友,他给仲黎扎了回针,又喂了一副汤药,已经好了三四分了,只是内伤需要细细调理。”
听了靖国公的话,穆绾庭松了一口气,看向天元帝,“祖父不说,我还忘了,我有个朋友,是药泉谷的医者,也做一些药材的生意,在荷城也开了几家医馆,倒是可以找他解决药材也大夫的问题。”
“哦?”天元帝顿时来了兴趣,“你这个朋友出身药泉谷?”
穆绾庭也是满脸笑意,“我这朋友虽然不是药泉谷的核心弟子,但医术也十分了得,晋王兄长今日既然去了国公府,应当也是见过的。”
天元帝看向南宫遥,“晋王,你今日可见了那人。”
“回父皇,儿臣今日去的时候,先生正在给世子施针,下针手法利落,找穴手法准确,一看便是有真材实料的。”南宫遥稍微回忆了一下自己看到的叶千裳给洛凌君施针的事情,好不夸张的说了出来,“方才公主不是还说那位先生还有经营医馆吗,儿臣以为可以招那位先生前来一问。”
听到南宫要也这么说,天元帝沉吟了片刻,开口问道,“那位先生现在何处?”
“启禀陛下,那位先生此时正在殿外等候。”靖国公回道。
天元帝惊喜万分,“快宣。”
不多会,殿门打开,一个长相平平的中年人走了进来,那人身穿浅灰色长衫,留着两撇山羊胡,看到来人,太子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抖了抖,又很快恢复平静。
那人不卑不亢的走到殿中,一撩衣摆跪下行礼,“草民惠植秉参见陛下。”
天元帝笑着让惠植秉起身,问道,“听云泷公主和靖国公说,惠先生现在在给世子治伤,世子的伤势如何了?”
“回陛下,世子的伤如今已无大碍,但还需连续施针九日,施针这段时间注意静养便可。”惠植秉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天元帝点点头,“惠先生今日一直在靖国公府,想必也是听说了淮河决堤之事……”
惠植秉立刻跪下,“草民并非有意要听,当时沈将军进来禀报,草民正在给世子施针,实在走不开,还望陛下明察。”
天元帝被惠植秉的反应弄得错愕了一下,才笑着开口道,“惠先生不必惊慌,今日招你入宫,并非问责,而是有事与你相商。”
惠植秉愣愣的抬头,讷讷的问道,“不是要问责?”
天元帝对惠植秉的反应很是满意,笑着道,“听闻惠先生在荷城经营着不少医馆和药铺,可有此事?”
惠植秉张大了嘴巴,半晌才讷讷的问道,“陛下是想让草民主动进献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