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嫁进我姚家五年了,连个蛋都没下,还有脸在这里耀武扬威说和离!”姚家老太婆已经不顾脸面了,坐在地上撒泼,“你不能生还不许我儿纳妾,你这是要让我们姚家断子绝孙啊,你这个没良心的贱妇!就算要一拍两散也是我们休了你这荡妇!”
姚家老太太说话越来越难听,听的门外看热闹的人都连连摇头,陈慕兰的品性好不好大家都有目共睹,孝敬婆婆,对夫君也恭顺,与牧城的贵妇小姐相处的也很好,认识她的没有一个不说她好的。
穆绾庭已经看累了,洛凌君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端了三把凳子,请三人到旁边的阴凉地继续看戏,这阴凉地就在姚家大门位置,视野开阔不近不远,不算太热也能听清院子里面发生的事情,穆绾庭很是满意。
洛凌君拉着穆绾庭坐下,立刻又有人端了小桌子过来,上面放了三杯茶并几碟穆绾庭喜欢的点心,看的傅怀清嘴角直抽。
“傅大人也别站着了,坐下一起看吧,还不到你出场的时候呢。”穆绾庭坐在洛凌君右手边,指着他左手边的空位招呼傅怀清一起坐下看。
傅怀清也不是个矫情的,知道这两位不会对自己这样的清官动手,便笑呵呵的坐了过去,“廖捕头昨日一早就启程去南四郡了,走的时间太早,也没来得及跟郡主和世子道别,让我跟二位告罪呢。”
廖捕头因为彻查当年姚家案有功,被洛凌君和穆绾庭看中,借调到陵城给马思源解围,因为路途遥远,廖捕头接到消息之后,立刻就在鲜满楼兄弟的保护下上路了,快马赶路的话,最多五天就能到陵城。
穆绾庭点了点头,希望马思源能撑过这五天,也希望大理寺和刑部能顶住压力。
“你这贱妇现在还没跟我和离,我今日就算打死你,旁人也不敢说一个不字!”姚坦盛气凌人的要教训陈慕兰,说话间姚坦扬手就要打人。
“你打!”陈慕兰也是个性子烈的,抬着脸恶狠狠的看着姚坦,“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打我了,当年你不由分说就打死我腹中胎儿,我看你今日能不能把我也打死!”
听了这话,穆绾庭要去拿核桃的手顿了顿,皱眉看向傅怀清,“这是怎么回事?”
傅怀清干咳两声,也是一脸尴尬,这是别人家的私事,他就算是城主,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能知道,他从来没听说过陈慕兰被姚坦打的掉了孩子的事情。
“这……下官实在不知。”傅怀清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立刻表态,“下官立刻让人去查,必然查个清楚。”
洛凌君笑着点点头,“倒也不急,两个时辰之内把事情查清就可。”
听了洛凌君的话,傅怀清感觉后背都凉了,廖捕头离开之后,他手底下可用的人确实不多,这事儿实在不好查,但是洛凌君已经开口了,他不敢不答应,立刻起身让人去查知道陈慕兰落胎之事的大夫。
穆绾庭笑着剥了一个核桃,核桃仁一分为二,一半自己吃掉,一半塞进洛凌君嘴里。
洛凌君张嘴把核桃吃掉,拉过穆绾庭的手皱了皱眉,“别剥了,小心手疼。”
傅怀清吩咐完事情一转头就看到小两口腻腻歪歪的,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坐回来,只好站在他们身后,时刻观察着院子里的情况。
一听自己女儿被姚坦打的孩子都掉了,姚家那死老太婆还在那里给女儿泼脏水,陈家老爷也不干了,“我看你们敢动手,真当我们陈家是好惹的吗!”
陈家大少奶奶也赶紧把陈慕兰拉到身后,她嫁到陈家的时候,陈慕兰才五六岁,那时候她也没孩子,一直是把陈慕兰当孩子教养的,这时候听到她被姚家迫害的这么惨,心疼的不行。
穆绾庭吃着洛凌君给剥好的核桃,哼哼唧唧的,“这姚坦可真不是个人,那天掰断他三根手指头,真是便宜他了。”
“等姚家倒了,你想整治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洛凌君照例只给她剥了三个核桃就停了,擦了擦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要是觉得不解气,稍后让傅怀清出面,给他个教训便是。”
傅怀清的嘴角又抽了抽,这两口子说这种话的时候,也不知道避着点人吗?这样明目张胆的说要整治姚家人,要把姚家搞倒,被旁人听到该如何想。
洛凌君说完话没听到傅怀清回答,皱眉看了过去,“时间差不多了,傅大人准备准备吧。”
准备什么?什么就时间差不多了!傅怀清一头雾水的看着洛凌君,还没等来答复,就听到里面有人叫,“你们这是要杀人!就不怕我们报官吗!”
“想报官就报官,随你们的便,我还就不信了,就算是城主来了,他还能管人家打媳妇!”姚家老太太已经口不择言了,说的好像自己比天还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样子。
陈家人被她这不要脸皮的样子气得没话说,陈慕兰却冷冷的看着姚家人,“你们还敢报官,你们家家主残害兄弟的事情还没查清楚呢,正好让城主过来查查,看有没有人能管你们。”
姚坦愣了一下就要冲上来打陈慕兰,就听到门口方向传来喧哗声,姚坦抬头去看,却看到傅怀清带着一众捕快进来了,傅怀清身后那个人甚至还带着一副镣铐。
姚家老太太一看这架势,立刻把姚坦拉了回来,一脸戒备的看着傅怀清。
傅怀清带人走到众人面前,朗声道,“有人状告姚海礼谋财害命,让姚海礼出来吧。”
姚海礼便是姚家现在的家主。
直到现在,众人才发现,陈家人来了半天了,姚海礼竟然一直没出现,不禁又是一阵喧哗。
姚坦不耐烦的走上前来,语气不善,“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敢来我们府上闹事,是这官当的不耐烦了吗!”
傅怀清冷着脸看了他一眼,又叫了一句,“姚海礼何在!”
陈慕兰见城主来了,立刻哭着扑到傅怀清面前,哭着叫道,“城主大人求您给我做主啊,民女陈慕兰嫁到姚家五年有余,每日都被婆婆欺辱,姚坦更是偷了民女的嫁妆出去养外室,民女再不跟他和离就要被这家人折磨死了啊!”
陈慕兰哭的凄厉,说的声泪俱下,外面看热闹的人都鄙夷的看着姚坦,用媳妇的嫁妆是让人不耻的行为,姚家如此高门大户,竟然干的出这样不顾脸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