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绾庭和洛凌君被冷落在宫外,也没生气,两人在西羌王宫门外有限的转悠起来。
西羌王宫与别的王宫不同之处在于宫外不是大片的空地,周围也并不显得庄严肃穆,反而是修筑了一个小花园,立了个雕塑,甚至还有假山鱼池。
穆绾庭和洛凌君在花园里转了一会儿,两人便坐在假山旁边的凉亭里休息。
“怎么进去这么久还没出来?”穆绾庭有些不耐烦的抬手扇了扇风。
虽然已经进入九月了,但是南方的气温还是有些高。
洛凌君往宫门口的方向看了看,笑着道。“应该是在商量着要设埋伏抓我们吧。”
穆绾庭冷哼一声,“他们敢!”
洛凌君心想,若不是你手里有人质,人家早就带兵打出来了,对付三十万嵊国军的兵力拿不出来,但是对付两个人的兵力还是有的。
哪怕人家只是从城墙上往外射箭,也能把穆绾庭和洛凌君两人留下来。
好在自从小太子失踪,左相一直不曾阻挠西羌王重新立太子,又没有人真的认为左相是想放弃太子。
毕竟左相是小太子的亲外公,若是因为误伤了穆绾庭和洛凌君导致小太子一有任何闪失,没有人能承受住左相的报复。
“不知两位贵人到访,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两人正凑到一起说着西羌王室的坏话,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两人抬头看去,就看到左相站在假山后面,笑眯眯的看着两人。
穆绾庭和洛凌君相互对视一眼,刚才说人坏话太入迷,竟然没有听到这老头过来?
来不及深究,洛凌君笑着回道,“是我们突然造访,多有打扰,还要劳烦左相大人亲自出来迎接,实在是过意不去。”
“云泷郡主和世子是贵客,理应由我国太子出面出城三十里相迎,只是现在情况特殊,我主陛下。”左相笑着跟洛凌君寒暄。
左相暗戳戳的将太子的名头说出来,是只为了提醒穆绾庭,差不多的时候就把人放了吧,该割地赔款的割地赔款,这样关着一个孩子于心何忍啊。
可是穆绾庭出来太久了,西羌太子又一直很乖,她已经快把孩子忘记了,根本没意识到人家左相之所以态度这么好,是在跟他商量要孩子的事情,还煞有介事的对人家点了点头。
“左相大人言重了。”穆绾庭笑着点了点头,便没有下文了。
左相被噎的一时之间竟没有找到话说,洛凌君站在两人中间,憋笑憋的差点内伤。
穆绾庭疑惑的看着洛凌君,还不明白这是怎么了,直到见了西羌王和他的肱股之臣,有人忍不住跟她要太子,她都还满头雾水,觉得这些人莫名其妙。
“你们丢了太子,派人出去找啊,与本座何干?”穆绾庭莫名其妙的看着右相身边的一个官员。姐姐 jjx…
据说这位是太子太师,太子丢了三个多月了,这位太子太师是最着急的,毕竟小孩子记性好但忘性也大,跑出去三个月再回来可能之前好几年学的功课都要还回来了。
“你!”太子太师被穆绾庭这事不关己的态度给气到了,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给厥过去。
穆绾庭莫名其妙的看向洛凌君,“我们见过他们的太子吗?”
洛凌君笑着摇了摇头,转头看向西羌王,“那日我府上设宴,三护法确实带了个少年到我府上,三护法殒身之后,那少年便一直住在我府上,没听说当日有贵国太子一同前去,各位想来是误会了。”
太子太师一听,又差点背过气去,刚想说那就是我们太子啊,却被右相拦住了。
右相笑着对着穆绾庭和洛凌君行了一礼,“敢问那少年现在何在?”
“那少年与我府上的几个少年玩的不错,本座看他孤身一人,便将他留在府上,与其他孩子们一同学文习武。”穆绾庭这会儿终于想起来洛凌君生辰小宴当日,他们不仅杀了人家的三护法,还绑了人家的太子殿下。
但是方才已经说了自己不曾知道人家的太子在何处,她便顺着洛凌君的话头往下继续编了。
西羌众人一看两口子这表现,只以为对方并不知道那少年就是他们的太子,顿时放下心来。
左相示意众人先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笑着转移了话题,“不知郡主和世子这次来我们西羌,所为何事?”
“左相还真是贵人多忘事。”穆绾庭一听左相这话,不禁笑了,“嵊国摄政王柯堃亲率三十万兵马直逼凉城,听说,是贵国给行的方便?”
众人一听穆绾庭这话,顿时都变了脸色,他们之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对柯堃避而不见,就是怕穆绾庭会找上门来,没想到还是找上来了。
“当初他们只说借道,谁知他们竟有三十万兵马。”左相面露难色,讨好的看着穆绾庭,“后来我们发现情况不对,也及时的将他们赶了出去。”
“当初他们只说要前去给贵国太后娘娘贺寿,想要借道,我们也没有想太多,并不知道柯堃是要对贵国图谋不轨,好在贵国也没有受到什么损失,还望郡主高抬贵手。”右相也跳出来解释。
“原来对方是借了我北辰太后的名头,你们才勉强给他们几分薄面的?”穆绾庭笑着问答。
左相本能的想要摇头,但是右相却是快他一步,“是的啊,若非他说要去给贵国太后娘娘贺寿,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借道的啊。”
左相心中直呼不好,右相不知道,但他是清楚的啊,这北辰太后年轻时候就对穆绾庭的母妃不好,现在穆绾庭嫁到北辰,老太后也是三不五时的找麻烦,现在右相这样说,摆明了是给穆绾庭递上了一个可以发表的由头。
左相这样想着,果然看到穆绾庭冷哼一声,“这么说,嵊国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竟然是我北辰太后娘娘的错了?”
“这……”右相急的一头冷汗,求助的看向左相,用眼神示意他快点说些什么。
左相在心里骂了右相一顿,早先着急开口的时候也不见他征询自己的意见,如今闯了祸了,才想起来让自己来收拾烂摊子。
但兹事体大,还是要先稳住这尊大佛,做小抬手捻了捻胡须,笑着开口道,“郡主言重了,此事错全在嵊国,是他们的摄政王不听调令,私自派遣军队,才让我们两国产生了误会。”
左相偷偷观察了下穆绾庭的脸色,摆手让人呈上一封信,笑着道,“他们的二皇子已经写了亲笔书信,来解释这件事,请您亲自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