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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振西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不是被洛凌君的话安抚了,而是他感觉到洛凌君的手一下一下的在自己后背抚过,好像只要他再乱动就会被他捏断。
“安抚”好了洛振西,洛凌君回到靖国公身边,对着几位族老深深作揖,“还望几位族老替父亲做主,严惩崔氏那毒妇。”
“崔氏现在在哪?”族老皱眉问道。
靖国公摆了摆手,项伯让人从紧闭的祠堂里拉出一个五花大绑的人。
靖国公看到崔氏,冷哼一声,“出事之后我便让人将这毒妇关到了祠堂,这两日振西的情况终于好些了,也能下床走动了,便让人请族老过来了。”
族老们这才看出被拉出来的这个披头散发的人竟然是崔氏,崔氏身上穿着华丽的衣服,但现在已经出现了几个口子,应当是拉扯的时候撕的,头发也乱糟糟的,头上的珠钗掉落了大半,看起来狼狈不堪。
“洛凌君你这个孽种,我要跟你拼命!”崔氏被拉出来一抬头就看到洛凌君,嘴里立刻不干不净起来,一转头又看到洛振西好好地坐在那里,想到自己被关了那么久,这薄情的人竟然一次也没来看望自己,不禁连着他也恨了起来。
“洛振西,你这个王八蛋,老娘为你生儿育女,你却这样对我,你这薄情寡义的狗东西,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断子绝孙孤独终老……”
崔氏越骂越难听,几位族老听得直皱眉头,赶紧命人将她的嘴堵了。崔氏还在挣扎,想挣脱嘴里的绳子,无奈嘴上的绳子绑的太紧,她没办法挣脱。
“既然是被当场抓获,谋害亲夫之罪,按律是要送官的。”族老们看着崔氏如此猖狂,也都不再怜悯,但既然是国公的家事,他们也要问问国公的意思,“依国公看,该如何是好?”
靖国公嫌恶的看了崔氏一眼,“崔氏心思歹毒,我是断然容不得她了,但家里的孩子们是无辜的,不能因为她断了前程,我的意思是家丑不可外扬。”
听明白靖国公的意思,几位族老聚在一起商议了一下,“既然如此,便将崔氏休弃,送还崔家。”
靖国公想了想,点头道,“可。”
就当几位族老想要转身去写休书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娇喝,“不可!”
族老们转头,只见穆绾庭被任搀扶着走进来,洛凌君见状赶忙走过去扶着他走进来,担忧的道,“夫人慢点,不是让你在房里好好休息吗,怎么跑过来了。”
靖国公也皱着眉不赞同的看着穆绾庭,“郡主如今怀了身子,御医嘱咐你要多卧床休息,怎么能来祠堂这样阴冷潮湿的地方。”
祠堂阴冷潮湿,一般人过来都药受不住,何况穆绾庭现在吃了那药,身体更是柔弱。
“祖父放心,我身体无碍。”穆绾庭说着话,便被洛凌君扶着找了个椅子坐下。
穆绾庭坐下之后,歉意的朝着极为族老笑了笑,“晚辈如今身体不好,多有失礼,还望几位族老见谅。”
几位族老知道这位的身份,自然不敢刁难,莫说她现在怀了身孕,就算是好好地进来不给他们打招呼,他们也是不敢说道的,更何况她还亲自告了罪,几位族老自然是连忙摆手说无妨。
穆绾庭给绣娘使了个眼色,绣娘立刻从怀里拿出一沓纸,奉到几位族老面前。
“这是何物?”不光族老们疑惑,靖国公和洛凌君也满脸疑惑。
祠堂里阴冷潮湿,穆绾庭坐着椅子上也不很舒服,微微皱了皱眉,“这是我让人查到的一些陈年旧事,几位族老先行看过再做定夺吧。”
几位族老展开纸仔细看起来,越看越生气,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那纸上是关于崔氏毒害甄夫人和甄姨娘的口供,包括这些年他们母子三人做的诸多恶事。
其中最令他们震惊的便是崔氏将洛凌君的行踪透露给崔崇儒,崔崇儒又告知太后,太后派人将洛凌君掳到高家庄,百般凌虐之后将人送到晋城,以此威胁靖国公。
“这毒妇!”族老们生气的将供词拍在桌子上,愤恨的瞪视着崔氏,一个个的恨不得上前将崔氏活撕了。
靖国公皱着眉弯腰捡起一张纸看了看,皱眉道,“这曹氏是谁?”
这张纸上写着的是崔氏迫害曹氏的全过程。
“曹氏原是母亲身边的一个丫鬟,母亲过世后本来该去伺候蓉君的,正好蓉君被祖母带过去亲自养着了,这曹氏便被崔氏要了去。”穆绾庭轻声解释道。
“这曹氏本来生的貌美,崔氏一直对她多有地方,几年前崔氏哄骗她要将她抬为姨娘,她本是不同意的,曾自请赎身,却被崔氏下了药送到了父亲房里……”穆绾庭说到这里,低头阉了掩嘴,仿佛接下来的事情是什么难以启齿的内容。
穆绾庭虽然话没说完,但在场所有人都已经自动脑补出接下来的内容了。
洛振西更是惊讶的看着崔氏,他已经忘了以前的曹氏,但是经穆绾庭这么一提醒,他也想起来了,曹氏原本是个甄氏的陪嫁,生的貌美如花,甄氏活着的时候,他就有想要纳她为妾的想法,但碍于甄氏他一直没敢提。
甄氏过世之后,洛蓉君被老夫人接走,曹氏曾要求返回甄家,被崔氏阻拦了,后来崔氏看的劳,再加上曹氏也渐渐年纪大了,洛振西便不那么执念了。
直到有一日他回到房里,突然发现曹氏衣衫的出现在他房中,他想也没想就……
后来崔氏以曹氏行为不端引诱老爷为名打了一顿从他院子里赶了出去,再之后他便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曹氏,后来再见,便是曹氏带这个孩子在西苑被人欺负。
庲当年那件事情,也是崔氏一手策划的。
洛振西愤恨的瞪视着崔氏,他不敢想象这些年崔氏在自己背后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若不是他现在不良于行,定要亲自上前扇这毒妇几巴掌。
“什么!蓉君小时候落水,竟是大哥和清秋所为!”这时候洛凌君也拿着一张纸,惊叫出声。
甄氏过世之后,洛蓉君有一年冬天在院子里玩的时候,突然落水,但跟着的道下人都说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再之后老夫人便将洛蓉君接到自己身边了,便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她了。
看到这张纸,靖国公气得双眼赤红,“对着这么小的孩子也能下得去毒手,你们母子三人何其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