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程咬金大喊道：

“秦二哥，你怎么了！？”

“你不要吓我啊！！”

众人定睛看去。原来秦琼的头发在不知不觉间——全白了！

众人看着仍在地无力哭泣的秦琼，一股透心的疼痛袭心头！

他们众人一起打天下多年，情感之深常人难以理解！

.........

秦琼跌坐在地，无力抽泣。

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常人认不出来，可是秦怀玉可是他养了十多年的独子啊！

第一次见白袍将军，他就觉得无比熟悉，

血肉亲情，而就在刚刚那白袍将军下意识地撇了一眼长安的方向，

他就已经确定了，

那一定是他的怀玉！

........

默然无语，秦怀玉仍在独自向着突厥大军而去！

“风！风！风！”

玄甲军的三千将士早已是热泪盈眶，正不要命地仰天嘶吼，要为那人助阵，却也更像是在奏响...

那最后的挽歌！

站在船的李老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仰起脖子，痛苦地闭了眼睛，他不想让自己的泪流下。

但终究还是有两行血泪浮现，他神情感伤，口中喃喃：

“将军，你一定要保重啊...”

刘达奎、刘勇、李彦等人也在船讷讷地望着，就这样望着那一个个仍旧在孤军奋战的身影。

众人的心，早已经被那浓浓的悲恸给笼罩着！

泪如雨下！

悲伤？愤怒？

然而他们又能做什么？

“将军，您一定要保重啊！”

”是您带给了我们这些处于绝望地狱的孤魂野鬼以希望！“

”将军，苍生之重，您可还能负担！？”

所有人迷离地望着那边激战的场景。

将军是他们所有的精神支柱，若是将军有什么意外的话！？

“他太累了...”

“他只是一名初战场的少年，却早已是血染银甲！”

那一句句利拉德肺腑之言，让大家伙儿的心更像是被揪着一般。

“李老儿，祝将军贵体安康...”

李老颤颤巍巍地朝着战场的方向，重重一磕，沧桑的声音却满是悲呛。

他们无法为他们的将军做任何事情！

唯有发自心底的真诚祝福！

船只的好一些人都蓦然落泪，失声痛哭，心中却也明白，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将军赴死...

这真的是一种心灵的极度煎熬！

众人皆收敛了心神，整理着自己的衣束，一个个都极为庄重，宛若是在参加最为隆重的祭典。

他们冲着战场的方向，重重一磕，齐呼：

“请将军保重贵体！”

“将军，走好！”

泪水早已打湿了所有人的眼眶，却还是颤抖着将自己心中真诚的祝福语喊出。

一字一顿！

令人心酸！

忽的有一阵风呼啸而过，好似还在发着悲鸣，就连天地也在为将军不公吗？

不过，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恭请将军路！”

“哥哥，不要离开我！”

原来是那名妇人怀里沉睡的小丫丫似乎感觉到了将要发生的事情，于睡梦之中喃喃自语道！

小女孩无意识的话语，再次击中了所有人心中的悲苦！

而这群百姓凄凉的话语也传到了渭河两岸，大唐阵营中有所有人瞬间就是鼻子一酸，眼含热泪。

这是最无奈的选择，却也是最好的归宿！

他们就只能在河的南岸看着，不敢越雷池半步，就只能看着这些将士一个又一个倒下...

李二陛下停下了擂鼓，双眼之中满含血泪，他就这样愣愣地望着，良久才深吸了一口气，长叹道：

“叔宝，保重！”

“秦二哥，保重！”

程咬金，尉迟恭等众将皆是以无比担忧的目光注视着那呆呆愣坐在原地秦琼！

众人无法体会秦琼一夜白头的痛，

不过却也感到了无比悲凉。

谁能想到那曾经战无不胜的大唐战神如今居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

这一刻所有的人都紧紧盯着那道血色身影！

秦怀玉仍是不管不顾，默默向着突利走了过去。

所有人都无比惋惜，这样一位绝代英豪也要走到末路了吗？

“这是下雨了吗！？”

“难道就连老天爷也为将军........”

大唐军民看着渐渐阴沉的天空，喃喃道。

突利可汗立于战马之，却是放声大笑：

“这雨来的正是时候啊！”

”哈哈！！“

突利看着那道身影，眼中神光一闪：

“白袍将军，这就是你得罪我突厥的报应！”

想到只要自己拿着这白袍将军的头颅回到突厥，那么突厥将是他一个人的天下，

他就兴奋地快要跳起来！

“哈哈！可汗威武！”

“想必这小子定然极为后悔吧？”

“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身边的将领也在嗤笑着，拍着马屁，如同跳梁小丑。全然没有刚才的恐惧不堪。

他们心中已经无法面对白袍将军，也只能通过这种小丑般的做法，来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

而秦怀玉仍是冷漠地看着不远处小丑作态的突厥蛮子，丝毫没有自己即将末路的担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