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黑夜逐渐散去,窗外的鸟叫声叽叽喳喳,太阳早已冒出头来升到半空。
门外隐约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帝君,小冬在您这儿吗?”
“还在里面睡着。”
言绪冬被门外的谈话声吵醒,忘记手上还有伤口,想抬手揉眼睛,伤口不小心裂开渗出血吃痛的捂着手臂,血顺着手臂滴在被子上。
魅音兴冲冲的推开门,只见床榻上的人儿惨白着小脸被子还沾着血,面带娇羞的跑过去:“你脸色怎么那么差?昨夜你肯定吃了很多苦头,帝君怎么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语气略带心疼。
“什么?”
“就是...灵修之事。”魅音撞了撞她的肩膀,害羞的说道。
“阿音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
好巧不巧零域正好进门听见俩人的闺房趣事,他没想到两丫头小小年纪竟还懂得灵修之事,只觉得耳根有些燥热,尴尬的咳了两声。
言绪冬看到来人是零域后,想到刚才的话被听到了,脸不知觉的红到了耳根,头也不敢抬一下。
魅音看了俩人的反应后,觉得自己猜对了,捂着嘴在一旁幸灾乐祸。
好一会儿才开口:“其实是我伤口裂开了。”言绪冬茫然的看着魅音。
“你哪来的伤口,别开玩笑了。”
“你看。”
定睛一看,手臂渗透着血,魅音急忙从腰上取下了布包,拿了白瓷瓶撒了些药粉在血口处。
零域听闻赶忙去取了干净的布条递给了魅音。
“忍着点,疼不疼?这刀口看着像是下了狠手了。怎么弄的呀?”语气里充满了心疼,这么深的刀口流血也不喊疼。
“昨夜在桑庭等帝君的时候,仙山里混入了魔界的人,想夺取伏思剑,和他打斗时被划了一刀。”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她描述的语气很轻松。
零域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心疼,明明连苦药都抗拒的人,那么深的刀口怎么可能会不觉得疼?如果昨晚不让她在桑庭等我或许就不会受伤。
察觉到一旁的他在盯着她看,扭头冲他甜甜一笑,没有得到回应,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房门。
她收回笑容,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失落。
“千万不要乱动了,很容易就裂开的,知道了吗?”
“我跟你说的话听进去了吗?”
“呃...嗯。”
魅音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猜到了几分,安慰道:“这次没成,下次肯定成!”
言绪冬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阿音,你!”
魅音讪讪笑道:“哈哈哈,别动,小心伤口。”
言绪冬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门外的身影,眼神黯淡了下来。
今天要学习御剑,魅音包扎好伤口交代几句便离开了寝殿。
言绪冬整理好衣物,走出房门偌大的庭院里没看见零域的身影,失望地往竹亭走去坐在可以倚靠的角落里,指尖抚摸着伤口,有些疼。
风拂过脸颊,凉凉的。
“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她欣喜扭头望向他。
原来他是去给她熬粥了。
“待在屋子里太闷了,想出来透透气。”说话的空隙她挪了挪位置。
零域没有再说,端着热粥的盘子轻放在桌面,坐了下来。
“这是给我煮的吗?”她看着肉粥升起腾腾热气,很香。
他点了点头。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几下,放入口中。
“怎么样?”
“好吃。”
这是她离开家这么久以来吃过最好吃的粥,满满的幸福感。
“慢点,厨房还有。”
“嗯。”
月子溪吹着哨子,同往常一样拿着玉葫芦来到零域的殿内。
还没进门就听见他的大嗓门:“零域,给你品尝一下我新收集美酒。”
等他进门的那一刻目瞪口呆,上下打量着。
要知道这冰山男可是最讨厌别人进来,还是个女的,以前他都是死皮赖脸才能进来,这丫头究竟有多大的魅力让他煮粥给她吃,等会儿,这丫头怎么这么眼熟?
“这?这不是上次偷喝我美酒的丫头吗?”
“呃…?”
面对月子溪的指责,她有些疑惑。
“你不会忘记了吧?”
眼前的丫头不承认,撸起袖子想要辩解一番。
零域起身挡在了身前,他比月子溪高半个头,身姿挺拔,正气凛然。
“零域你到后面呆着去,我要与这丫头较量较量。”
月子溪完全没理解他的意思,刚想绕过他就被他推回了原位。
“我带你去拿酒。”
“诶?等…等会儿。”
月子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零域拎走了,只留下一脸懵的言绪冬。
等他走了半路才明白:“零域,原来你好这口呀?!不过这丫头长得倒是俊俏,我同意你们在一起。”
“好好说话。”走在前面的零域撇了他一眼。
“就算师兄过几日出关了,被发现我也帮你扛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胸有成竹。
零域向前走了一一步推开了门。
吱呀——!
门开了,偏殿内堆满了酒坛,放的很整齐,还没进去就已经闻到了浓浓的酒香,月子溪嗜酒如命,少一口都不行。
他跑进去拿了一坛人界酿的女儿红,其配方是糯米、红糖发酵而成的酒,香气宜人,味道甘醇美味,可比他今天拿来的酒好喝多了。
“可以呀,收了这么多好酒。”
“拿了就走吧。”他有些不耐烦。
“不着急,好酒要分享才好喝。”
言语冬在竹亭里看的一清二楚,只见月子溪抱来一坛酒朝她笑,与刚才的样子完全不同。
“丫头,去拿几个酒盏过来。”他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子,心情大好。
月子溪清秀儒雅,性子却与外表的样子大有不同。
她没说什么,起身就要往厨房去,被零域拦截了下来。
“想喝自己去拿。”零域踢了他一脚,毫无温度的说道,拉着她坐了下来。
“还是做女人好呐!”月子溪嘴上不饶人,到底还是起身去拿了碗。
言绪冬乖巧的坐在身旁。
酒很快就消了一半。
“丫头,喝酒不?”
他有些吃醉了,拿起一杯酒放到言语冬的面前晃了晃,零域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丫头,我跟你说,跟着他你绝对不亏……唔…”
“你捂我嘴干甚,放开!我还没说完呢!”
“你喝醉了。”
“我没醉!”
月子溪不依不饶,只见零域淡定的抬起手朝他颈部一劈便晕了过去。
言绪冬吞了吞口水,惶恐的看着他。
“他太吵了。”
“我先把他送回去,等会儿回来给你做吃的。”
她木纳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