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越一行,一路向西南行。
跨越了阿克苏地区和喀什地区。
穿越了天山神秘大峡谷、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塔里木河沿岸原始胡杨林、戈壁魔城、油气开发区、喀什噶尔老城、喀什大巴扎、古石头城、一片片绿洲和草场。
一路景致变化多端。
遗忘了吃人小镇的恶心诡异,姜柔练习弹奏顾深深送给她的乌克丽丽,唱起了公路之歌:
“梦想,在什么地方?
总是那么令人向往。
我不顾一切走在路上,
就是为了来到你的身旁。
梦想,在不在前方?
今夜的星光分外明亮。
想着远方想着心上的姑娘,
回头路已是那么漫长。
一直往南方开,
一直往南方开,
一直往南方开,
一直往南方开,
一直往南方开,
一直往南方开,
一直往南方开,
一直往南方开……”
一直重复的歌词被姜柔用清柔的声线唱出来,别有一番感觉,虽然她刻意想让自己摇滚一点儿、金属一点儿,但听起来还是温柔,比原唱多了几分温暖。
之前不明白为什么这首歌要重复吟唱“一直往南方开”这句歌词,但当人在路上,或随意或用力地唱着,特别有感觉,好像这音符和律动是遵循内心的、自然生发而出的。
小家伙也高兴地跟着在安全座椅上摇摆身体、舞动小手儿。
余越偶尔回头去看她们,嘴角始终保持发自内心的温馨的微笑。
只有黑猫波波懒懒地趴在脚垫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他们这次的目的地是昆仑山公格尔峰。
之所以选择跨越1100多公里奔向昆仑山,因为一是姜柔说她没去过想去看看二是昆仑派最近要搞什么武道大会,邀请各路英豪齐聚,余越判断,吃人小镇的幕后黑手不会一次就收手,他们必然还要借机搞事,此去昆仑正好把他们揪出来,那天晚上柚柚真是给饿坏了,被人肉恶心,还遭到攻击,是可忍孰不可忍?
登上帕米尔高原,地形霍然开阔坦荡,到处是连绵的积雪的山峦,与河谷湖盆交错分隔,还有冰碛平原和荒漠平原。
帕米尔,古称不周山,有众多经典加持,流传着许许多多的神话传说也称葱岭,因多野葱或山崖葱翠而得名。
葱岭名不虚传,这里有大片大片的高原牧场。
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绵延直达昆仑雪山。
雪山和草原映衬,形成了无比令人心旷神怡的独特风情。
余越一行打算在草场停留,深入感受一下高山草原,反正不着急。
黄昏,山色已被染成深碧。
雾渐渐落下山腰,穹苍灰黯,苍苍茫茫,笼罩着这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风吹草低,风中有羊嗥、牛啸、马嘶混合成一种苍凉的声韵。
然后,羊群、牛群、马群,排山倒海般合围而来。
这是一幅美丽而雄壮的图画!
这是一支哀宛而苍凉的恋歌!
黄的牛、黑的马、白的羊,浩浩荡荡奔驰在蓝山绿草间,正如十万大军长驱挺进!
余越一行停车在一处山岗上远远瞧着。
小家伙脸儿上闪动着兴奋的光,眸子里也闪着光。
姜柔也被深深震撼。
这是何等伟大的景象!
这是何等伟大的天地!
由黄昏,至黑夜,他们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里,感觉心胸似已开阔了许多。
畜群终于远去,远处却传来了歌声,歌声是那么高亢而清越,但余越和姜柔却听不出唱的究竟是什么。
只听出歌曲的起端总是“阿拉……”
应该是游牧民族在歌颂他们所信奉的神祗。
车子朝歌声传来处慢慢开了过去。
星光在草原上升起,月色使草浪看来有如碧海的清波。
车子不知开了多久,才瞧见几顶白色帐篷点缀在这无边无际的草原中,点点灯光与星光相映,看来是那么渺小,却又是那么富有诗意。
车子开近。
帐篷前,有营火,牧羊女们正在歌唱。
她们穿着鲜艳的彩衣,长袍大袖。
她们的柔发结束无数根细小的长辫,流水般垂在双肩。
她们的头上戴着小巧而鲜艳的呢帽。
她们的身子结实而充满活力。
她们的脸儿虽然经历过风霜,皮肤不算细腻,但是笑容却热情动人。
她们的歌声清越纯净,甜美中带着高远辽阔。
看到有陌生的车辆、陌生人,她们齐齐歇下了歌声,站在原地张望议论。
余越下车,问道:“劳驾,你们这里有没有东西吃,有没有地方住?”
一个鞭子最长、眼睛最大、笑起来最甜的少女走上前来:“我家有很多帐篷,你们可以住在我家,吃的话,有手抓饭、清炖羊肉、羊奶疙瘩、羊奶茶,不知道你们吃不吃得惯?”
余越回头看了一眼面露难色的姜柔,知道她心有余悸,便问:“除了羊,咱们这里还有别的吃的吗?”
风吹起少女的发辫,她笑着说:“有的。除了羊肉,我们这里还可以吃牛肉、牦牛肉、马肉,就算想吃鱼也没问题,附近就有一条河、一个湖。”
于是,余越一行就在这牧场营地住下。
两天时间,余越等人遇见好多的武者异人。
这些武者异人来自全国各地、四面八方、各门各派各大家族势力。
他们路过此地,往昆仑派所在的昆仑山公格尔峰而去。
想必都是去参加武道大会的。
这两天,余越听到的最多的消息就是:
魔宫天上宫在尉犁诱杀了不少正道武者,还烤人贩卖,实在是惨无人道、丧尽天良,就连昆仑派掌门之女也险些遭了他们的毒手。此次武道大会,魔宫定要借机生事。
过路的武者一个个无不是忧心忡忡的样子,一聚在一起就议论纷纷。
余越心想,这消息应该是之前遇到的冯何二人传出来的。
一种诡异的气氛开始在蔓延。
似乎整个昆仑山北区域都笼罩在“风雨欲来”的状态之中。
就连姜柔都感受到了,去问余越:“我们什么时候上昆仑山?如果时机不对那就算了,下次再来也行。”
余越笑了笑,说:“来都来了,为什么不上山就要走?我们想去的地方,谁敢阻拦,又怎会因为一些阿猫阿狗可能作祟而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