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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就已经是西非大陆的雨季,奥约州都没有几条像样的地区公路。
他们下午从伊波古村出发,从奥约州位于东部的首府卡德罗绕了一圈,临到深夜才赶到德古拉摩市里。
德古拉摩当地的医疗水平,可以说是西非比较高的,但跟国内比,就像是韩红跟博尔顿比冲刺。
不过,德古拉摩市除了有几家华人诊所外,还有一座七十年代国内援非建造的中卡友好医院。
中卡友好医院建于七十年代初,之后就没有再扩建、翻修,条件要简陋一些,作为中卡两国友好的象征,但在国内各论坛上,却没少挨喷唾沫星子国内还会定期调派第一流的医疗队进驻中卡友好医院,开展医疗援助工作。
曹沫为了小命着想,没回宿舍,直接到中卡友好医院挂急诊检查,拿他的说法,死也要死在中卡友好医院的抢救台上,才能安心闭眼。
然而曹沫除了身体还有些虚弱外,此时体内已没有蛇毒残留的迹象,连之前疑似非洲疟疾的症状也都消失了,急诊部是两名当地的医师值班,怀疑曹沫是专程来消遣他们的。
曹沫放心不下,决定住两天院观察一下,再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让卡布贾先开车送郭建、宋雨晴回分公司宿舍。
住院部是两栋砖楼,没有粉刷,红砖就暴露在外面,留有雨水侵蚀的痕迹。
病房内部也相当简陋,跟国内乡镇卫生院似的。
医护人员还是以当地人为主,特别是在病床前忙碌的护士,都是当地女性,黝黑的肤色、壮硕的肉体,穿着粉色的制服,叫躺在病床上的曹沫体验不到半点的情趣感跟仪式感。
卡布贾将郭建、宋雨晴送回分公司宿舍后,也没有回家,凌晨时又开车赶来医院,就找医生借了一把躺椅,和衣睡在病房的角落里。
看到这一幕,曹沫心情又有那些一丁点的复杂跟愧疚。
…………
…………
当地治安混乱,曹沫与郭建随分公司总经理杨德山第一天抵达德古拉摩,就有深刻的领会。
东盛集团以粮油及建筑型材生产为主业,这两年想开拓海外市场,他们作为排头兵,第一时间奉命去考察当地的市场。
他们从意大利转机,在抵达有着西非明珠、非洲巴黎之称的德古拉摩之前,飞越在如蓝宝石一般镶嵌在大地之上的大西洋上空时,内心还是充满激动跟期待的。
仿佛有无数像大西洋一样胸怀宽阔的非洲少女,在等候着他们的临幸。
德古拉摩国际机场的接候机大厅,简陋得却国内乡镇粮库似的,孤零零矗立在空旷的原野之上。
下飞机看到这一幕,就叫他们直接放弃了对所谓西非最繁华都市的憧憬,但还算不上大的打击。
他们走出接机厅后,叫了一辆当地的出租车,赶往当时外经贸部在德古拉摩成立的中国商务中心。
车在半途中停下来,出租车司机拿出一支枪,将冰冷的枪口抵住杨德山的脑袋上。
杨德山有些晕机,当时坐在副驾驶位,曹沫与郭建坐后座。
他们不清楚杨德山当时被枪口顶住脑袋什么感觉,他们反正觉得司机将车停到路边、掏出枪来,不是要跟他们谈心的。
三人将身上的现金、手机等等一切盗匪看得上眼的物品,极其友好的都交了出去,目送劫匪驾车扬长而去,那心里的凄凉劲就甭提了。
他们还需要别人什么言传身教,才能领教德古拉摩的治安混乱吗?
三人住进中国商务中心,杨德山就直接借口英语差劲,躲在商务中心不出门,将曹沫、郭建踢出去补办各种证件,完成考察市场的任务。
集团很快决定先在德古拉摩成立办公室,也是曹沫与郭建两个替死鬼,胆颤心惊的跑分公司注册、选址,办公室、宿舍租赁等事。
也是这样的经历,即便后续没有听到针对华商暴力盗抢的层出不穷的案件,没有听到当地雇工与犯罪团伙勾结的诸多传闻,杨德山、郭建对当地雇工也是极其警惕跟排斥,完全没有好感。
虽然集团更多是想在非洲先设一两个点,暂时并没有做大非洲业务的决心,曹沫他们在德古拉摩也很无所事事,但西非分公司的框架总是要搭起来,也要隔三岔五做一份市场调研、接洽几个代理商、潜在客户,表示他们在德古拉姆并没有纯粹白拿薪水、当蛀虫。
集团没有更多的员工愿意过来,西非分公司从当地雇佣司机、厨娘以及文员是必不可缺的。
杨德山好歹是东盛的元老级骨干,平时就赖在国内不过来,郭建则是尽可能少的跟当地员工接触。
曹沫在东盛就是一普通员工,郭建作为他的直接主管,凡有什么事情要跟当地员工交接的,都会推到他头来上。
曹沫除了心里叫苦,还能推给谁?
在分公司,他是杨德山、郭建与当地雇工的传声筒卡布贾等当地员工遇到什么事情,也都直接找他反馈。
当然,他平时除了跟卡布贾学约鲁巴语以及正常的工作外,也有意避免更深的接触。
然而这几天接受卡布贾的照顾,要是直觉没错的话,卡布贾显然是真心将他当成可以信任的朋友了。
真是见鬼了,又是直觉!
…………
…………
“你先抽一张牌,然后,可以如实告诉我牌面的花色,也可以骗我,看我能不能猜出你是在说真话,还是在说谎……”
第二天上午曹沫在中卡友好医院做了几样检查,但都没有查出什么问题来,中午他还留在医院里,就等下午最后两份检查报告出来。
在病房里无所事事,他就叫卡布贾买来一副扑克,跟他玩猜花色的游戏。
“我手里是张梅花……”
卡布贾还以为曹沫住院穷极无聊两人也确实得找些事做,不能干坐着。
“唉!”
卡布贾太不会说谎了,这么简单的游戏,眼神都飘忽不定,曹沫都不用什么直觉不直觉,就知道他在说谎。
连玩几把,曹沫都搞不清楚是自己平时就善于察言观色
的缘故,还是真就突然间拥有恐怖的直觉,是不是出院先到赌场玩两把?
零四年的德古拉摩,难以融入当地社会的华人规模还不大,但在肯尼特大厦附近,却也有一家华人赌场,曹沫与郭建偶尔会去消遣一下。
曹沫心想他真要拥恐怖的直觉,那里才是他如鱼得水、实现会所嫩模这一终极梦想的天堂啊,但想到德古拉摩猖獗的犯罪现象,曹沫就像是一下子被摁进寒冷的北冰洋:
头脑要拎清楚啊,在德古拉摩不能苟住得气,小命不长啊!
“你们在玩什么?怎么进屋看到你笑得贼兮兮,转眼间脸又垮了?”
宋雨晴走进来病房,将一只水果篮放到病床一头的矮柜上,好奇的问道,
“上午身体检查怎么样,没有什么问题吧?”
“上午出的报告,都还好。”曹沫说道。
“对了,杨总上午才赶回德古拉摩市里,说集团对非洲业务重视起来了,拉着郭建要准备一些材料,知道你情况不是特别严重,他就不过来看你了,委任我当全权代表。你没有什么事情吧?”宋雨晴说道。
杨德山平时就当他是透明人,曹沫也不关心杨德山探望与否,将一叠纸牌递到宋雨晴跟前,说道:
“雨晴姐,我有特异功能,你信不信?你看着随便抽一张牌说个花色,可以如实说,也可以骗我,但我能不能看出你在说谎?”
“骗谁呢?”宋雨晴横了曹沫一眼,她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将那张牌接过来,乌溜溜的眼珠子盯着曹沫,“我说这张牌是方块,你信不信?”
此时是卡奈姆乃至整个非洲南大陆的雨季,天气相对凉爽一些,宋雨晴穿一条水洗蓝的牛仔裤上身穿一件腰腋间带蕾丝褶子浅青色恤,肌肤越发白皙。
虽然宋雨晴一直抱怨自己的腰不够细,但她此时斜坐在床沿上,腿部丰满修长,丰挺与饱满的胸部与臀部,使得腰部的曲线显得相当的完美。
二十四五岁的新婚少妇,正是娇艳欲滴的时候,腰太细反倒没有美感。
这是曹沫听他爸说的。
那个老混蛋到四十多头还为女人冲动杀人坐牢,这一辈子没有少泡过良家妇女。
这时候曹沫觉得他爸的品位是对的,偷咽了一口唾沫说道:
“你没说谎。”
“哈哈,我有说谎,我手里是张红桃6你的特异功能不行啊。”宋雨晴像个小姑娘似的在病房里跳起来,饱满的胸部轻颤起来,有着波浪一样的动感。
波涛汹涌,真是恰如其分的一个词啊。
“都说漂亮的女人最会说谎,看来我在雨晴姐面前,功力还是不够。”
宋雨晴得意的瞥了曹沫一眼:“你小嘴什么时候变这么甜了?”
曹沫看宋雨晴也没有兴趣继续玩这种很幼稚的游戏,笑着将牌收回来,放到床到矮柜,但内心却禁不住震惊。
刚才从宋雨晴的神色间,他完全看不出她有在说谎,但强烈的直觉却告诉他,她确实故意说错花色,曹沫犹豫起来,要不要找机会去赌场试两把呢?
咱也不贪心,一天赢他一千美元,会所嫩模就会朝他招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