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短短两个字,景初落一听,就咧嘴笑了起来。
却让简单惊得一阵肉跳,这两兄妹,今晚是魔怔了?
“谁谁要陪你了”简单紧张到结巴,“我明还得上班!”
她的意思是不管她明上不上班,他们又不熟,顶多算个邻居,现在外加个医患关系,她没理由照顾他。
对,没错,就是照顾。
简单想着。
只是,这句话落到另外两人耳中又是其它意思了。
“哦,你拒绝的理由是明要上班?”
“有什么问题吗?”简单眼角一跳,一时没明白。
卜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弄脏了我的车,你有没有问题。”
车?
简单表情一顿,她自然知道卜景的是什么意思,敢作敢当,“你送去洗了,我赔钱”
“你来洗。”卜景言简意赅,一副不容拒绝的口吻。
简单却是不乐意了,自己大晚上不睡觉,给他送药又送粥,还担心他的安全陪他去接人,还因为他自己开车问题让她吐了,现在都到家了,提出这么个要求,再她也没吐车上啊,至于这么嫌弃她吗。
“我洗不干净!”简单借口拒绝。
开什么国际玩笑,她又不是专业洗车的,她觉得自己刚才语气有些过于激动,忙换了个脸色,委婉劝“我没人家专业,没人家的工具,我不行的”
“我的车不是随便谁都可以洗的”
呵。
简单没想到他会这么,怔了怔,突然微微一笑,“你的意思是我在你看来不是随便的人咯”
“难道你很随便?”卜景反问。
简单笑容凝滞,心底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你才随便,你全家都咳,你全家就你随便。”话到一半意识到自己嘴快,差点口误,忙改口。
“噗”
后座的景初落哈哈笑了起来。
“二哥,你直接把简姐姐当做自己人不就行了。”景初落着,声替卜景解释道“简姐姐,你别误会啊,我二哥这人有洁癖,除非是经过他的允许,不然都别想碰他的东西。”道这里,景初落瞧了眼简单手里的外套,语气激动,“你看,他连这衣服都给你穿了。”
简单闻言,忙像扔烫手的山芋一般,将衣服放到一侧,不敢再碰。
洁癖什么的,最难伺候了。
简单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只看到他的侧脸,线条完美,五官的弧度恰到好,干净瘦削的巴,性感的喉结。
动了?
男人不经意地侧过头,在视线对上一瞬,她慌忙别过眼,不自觉地挥动着手扇了扇,有些不自在地扇起了风。
“简姐姐,你很热吗?”
“呃”简单手上动作一顿,顾左右而言他“车上暖气还挺足的哈。”
“是挺足的。”景初落似懂非懂地点头,正巧手机上有信息,她也没再话,低头回消息。
简单见她没有怀疑,轻吐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
她透过车窗看到倒映着的自己的脸颊,有些庆幸此时是黑夜,车内光线昏暗,恰好挡住她的脸上的绯色,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她侧着脑袋,看着窗外飞速后湍景物,始终不敢移开视线。
自始至终,她的一系列动作都落到了卜景的眼中,唇形完美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勾起一抹弧度。
因为离医院很近,不过两分钟,车子便慢慢地驶入了区,守岗的保安大叔正在保安室内打着盹,另一个年轻一点的保安却是精神满满。见到卜景的车子,看了眼车牌,立马露出一抹礼貌的微笑,抬手示意他进去。
“嘀”的一声。
车子刷卡通过的提示声响起。
车子顺利驶入后,年轻的保安抬起手腕一看,都这个点了。
直到下车进电梯,卜景始终保持神情淡淡,只是微微上翘的嘴角,暴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一到家,景初落便在简单的安排下顺利住下。
一觉到亮。
闹钟准时想起,简单艰难地睁开朦胧的睡眼,打了个不太满足的哈欠,才慢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幽灵一般晃到洗手间,一番洗漱后,她一改之前的颓色,神清气爽地从房间出来,只是眼底的黑眼圈暴露了她的睡眠不足。
出门前,她给景初落留下了一张纸条,大致意思是自己去上班,早餐冰箱有面包牛奶,还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她有事联系。
只是一早上,简单的手机除了几个骚扰电话便没有再响起,她想着中午还有休息时间,便抽空回了一趟家。
一进门,刚换好鞋,就见景初落伸着懒腰从客房出来,看到简单,毫无形象地跑到门口,扬着笑脸,“简姐姐,你下班啦。”她这模样,宛如媳妇儿看到刚下班回家的丈夫,特别是脸上的神情。
简单“嗯”了一声,举了举手中的袋子,笑道“快去洗脸吃饭吧。”
她一眼便知景初落大体是一觉到现在,在她洗漱间,取下那张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等景初落出来,简单已经将食物摆好,又贴心地替她倒了水。
景初落礼貌地道谢。
一开始还略显矜持地口吃着,几口后,似乎觉得口尝不出什么味道,便放弃,她将嘴里的饭菜咽下,一脸惊喜“简姐姐,这也太好吃了吧,你哪家店买的,快介绍给我。”
简单将饭菜往她那边轻轻推了推,开口道“这个菜,是我们医院食堂的,你要是喜欢,以后来医院找我,我带你去吃”
简单大方道。
她第一次见到景初落便觉得这妹妹很是可爱,从她的行为举止和礼仪,她能看出她家境似乎不错,也许不能用不错来形容,毕竟一个人身上的气质骗不了人,加上她还有这么优秀的哥哥,而且从她的性格也能猜到,她似乎被家里保护得很好,率真又自然,真实又不做作,虽然之间她也有瞒着自己一些事情,但她也能理解,在不熟悉的情况下,谁也不会轻易把自己的信息事无巨细地告诉别人。
而且,经过昨晚的相处,简单能看出,虽然卜景嘴上嫌弃着她,但对她的关心却是一眼便能察觉,带着生病的身子,开那么远的车去接人,最后还只是嘴上教育几句,化作一阵无奈的叹息。
从二饶表现,卜景的见怪不怪,景初落打着哈哈,不难看出,景初落似乎经常闯点祸,然后最后都是由他和他那个神秘的哥哥收拾烂摊子。
即便提出在她家留宿,进了门景初落也不似之前的随意,不扭捏作态,也不肆无忌惮,既大方得体又从容不迫。
许是同样是家里的辈,同是父母的掌心宝,同样有个能提自己遮风挡雨的哥哥,简单似乎有着觅得同道中人之感,不知不觉对景初落也流露出对妹妹的关牵
“好啊”景初落听简单以后,脸上笑意更浓,立马答应,似乎害怕下一秒简单便反悔似的。
“咦,这个点,我二哥也不知道起了没?”景初落吃饱后,帮忙收拾桌子,估计是第一次做这个事情,似乎有些笨手笨脚,她忙找了个话题,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二哥他没出门吗?”
“没啊,我昨也是知道他今早上休息,才敢打电话让他来接我的,不然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大半夜把他叫起来,而且,加上我大哥又出差,我又不敢给家里人知道,我二哥估计也是知道我大哥不在,他才来接的,不然我晚上就见不到你,也住不了你家了”简单着朝简单眨眨眼,俏皮地唱道“是缘分啊”
简单忍俊不禁。
等收拾完,景初落看着简单,欲言又止半,才道“简姐姐,我能借用一下你的厨房吗?”
“你用啊”简单点头,加了一句“你要做什么?”
“我想给我二哥煮点面条之类的,我估计这个点他还没吃呢”景初落面露担忧之色,只是,若是自己看,会发现她眼里的狡黠,似乎在计划着什么。
“你会烧吗”简单贴心问道,“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会!”景初落回答得又快又急,完又心翼翼地试探“可以吗?”
“当然。”简单着挽起手腕就朝厨房走去。
是帮忙,其实主要还是简单,准确来,景初落只是在旁边洗了菜,发自肺腑地喊了几句“你好厉害”的赞美之词。
不一会儿,简单便端着一碗色泽鲜艳,冒着滚滚热气,散发着浓郁香味的面条出来。
“你送过去吧,我去上班了”简单连碗带盘地递到景初落手郑
“别呀,简姐姐,你烧的你送”
“你就你烧的呗”简单笑了笑。
“不瞒你哎呀,我突然肚子疼,诶呀,不行了”景初落道一半,突然捂着肚子,皱眉shenyin着,“不行了,我得上厕所,简姐姐,你帮我送一下哈!”她完便火速奔向了洗手间。
也罢,简单摇头,耸了耸肩,端起盘子就朝门口走去,又想起什么,又拿走了柜子中的东西。
简单敲响对门后,过了一会儿,门才打开,看到里面的人后,她脸上温度腾地一下升了起来。
“有事?”卜景有些头疼地捏着眉心,一晚上的奔波,发着低烧的身体显然有些吃不消,虽然睡了一觉好了些,但因为半夜的失眠,直到早晨亮,他才沉沉睡去。
简单一眼便瞧见他脸上的疲色,张了张嘴,“那个,你中午是不是没吃饭,这个给你”她着,见他没伸手,便自顾自端着走了进去,卜景跟上。
简单将盘子放下,卜景已经走到了餐桌旁,刚想坐下,就见简单手上不知拿了什么东西,拿着耳温计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给他测了温度。
“你在做什么?”简单的手腕还没落下,便被卜景一把擒住,她很瘦,从他握住的手腕就能感觉到,纤细得似乎只剩下骨头,似乎惊讶于她的瘦弱,卜景抓着她的手指又紧了紧。
“喂!”手腕被强势地握着,简单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无奈道“给你测体温呀,大哥”
她那声无心为之的大哥带着点江南女子的软,卜景只觉得眼皮跳了跳,在他出神间,简单另一只手接过耳温计,376,嗯,还有点低烧。
“发烧,居然还这么大的力气,你是钢铁侠吗?”简单声地咕囔两句,抬头时,卜景正一脸探究的盯着她,她又低下头,见手腕上的力道似乎了些,刚要甩开就听得头顶上传来一道轻笑,“你似乎很关心我。”
虽是怀疑的话,卜景却是确定的语气。
却叫简单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动了动嘴角,否认的话却是不出口。
她似乎确实好像是有些超出邻居的范畴了。
她反省间,卜景刻意压低身子,凑近她,在她耳边道“你这样,我有理由怀疑”
两人此时凑得很近,简单能明显感觉到从卜景口中呼出的热气,随着他的呼吸飘到她的耳廓,耳朵有些发痒。
“怀疑什么?”简单忙往后退开一步,跟他来开距离一脸警惕,一只手不自然地抬起,放在耳边慢慢地轻轻地揉搓着,想把刚才的感觉揉掉。
“你喜欢我!”他肯定的语气,笃定的眼神,看得简单一阵心慌,一双眼睛有些吃惊地瞪大,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木讷。
卜景瞧着她的反应,忽然抬手抵唇笑了,有些不可自抑。
笑笑笑,大晚上笑神马,很渗饶。
“谁谁喜欢你了!”简单回神,反驳道,估计是被卜景的话震得有些紧张,几个字的磕磕碰碰,丝毫没有什么服力。
“那我倒是奇怪,你我顶多算个邻居,出门都不一定打招呼的关系,你却这么关心我”
“谁关心你了,自恋狂”简单硬着嘴道。
“你敢你刚刚不是担心我的表现。”卜景步步紧逼,“我倒是好奇,哪个邻居会像你一样,照顾发烧的邻居,不仅送药又送粥,一个女孩子,大半夜还跟着邻居出门,现在还因为担心我”卜景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的不自在,也不松口,继续道“你敢这是体温计自己跑来找我的?”卜景着拽着她的手腕抬起,扫了眼她手中紧握的细长的仪器。他看着看着,笑得一脸高深,“敢问,我的对吗?我的邻居。”
他特意把邻居儿子咬得又重又深意岸然。
“不对!”简单挣开他的手,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眼睛深得如一潭不可见底的井泉,似乎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吸进去。她稳了稳心神,一脸坦荡“我是邻居也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所在,身为邻居,我是在你助理告知你生病,他又比较着急的情况下,我才答应他的,准确来我是受人之托来替他照顾你的,而身为医生,我同样不能在看到你发着高烧,却不理会,毕竟医者父母心,你可以把我当长辈”冷不丁占了便宜,简单心里暗爽,面色也轻松许多,“我呢,看你生病,总得发挥我的职能,我可不想第二有新闻报道,什么当红明星发烧一一夜,身为医务工作者的邻居却无动于衷,见死不救,冷血无情什么的,我可受不了网络暴力,特别是对你这么庞大的粉丝群,毕竟我也得替你那两亿粉丝看住你啊”简单越越激动,“我一想到我承载的是两亿多粉丝的希望,突然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又重了许多。”
“可我怎么记得某人不是我粉丝,我那些与你有关?”卜景挑刺。
简单立马反击“但我是江让粉丝啊,爱屋及乌,你们是一个组合的,不能因为你耽误了其他人吧,我可记得你们过几的跨年要参加好几台的演出”
此话一出,卜景本就不佳的脸色更是黑了几分,他寒着一张脸,倏尔一声冷笑,简单能感觉自己的耳朵似乎要结冰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