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厝来的时候,芙白一杯咖啡已经喝完了。
“来了,坐。”
“夫人。”吴厝打了声招呼,坐在了芙白对面。
放在公文包上的手紧紧攥着边,犹豫着该如何开头。
“不知道你的口味,自己点吧。”
“不用了,夫人,我来找你有要事。”
早死晚死都得死,不过是伸伸脖子的事情,他……认了。
憋着一股劲,飞快的从包里掏出一沓文件,放在了芙白面前,“夫人,傅总要您签字。”
说话间,又迅速摸出笔,放在了协议上,大有逼迫的意味。
,他真的好难啊!
芙白低着头,吴厝无法看清她的神色,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坐的愈发的忐忑不安。
“夫人?”
“如果我这次依旧不签,他还会继续加条件吗?”
芙白仰起头,目光中净是认真。
“这,”
不等他回答,芙白端起了桌上的另一杯咖啡,在他的注视下,整杯倒了下去,“脏了。”
“咖啡还没付钱,我先走了。”
整波操作猛如虎,吴厝完全呆了。
目送芙白离开,他直在咖啡店坐了半个小时,不敢回公司。
还在想他要不继续坐会延迟会时间时,得,不用不敢回去了,傅总直接来电话了。
神仙打架,虾米遭殃。
接通后,战战兢兢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傅屹只是嗯了声,好似他知道结果会这样,平静的说了声让他回去,挂断了电话。
白天在忙碌中谢幕,黑夜悄然来临。
傅氏集团大多楼层都陷入了黑暗,唯有顶层还发着微弱的光。
从下班天色微暗到现在的伸手不见五指,傅屹始终保持着一种笔直坐姿,头低垂,也不嫌累,微弱的光照在身上,衬得他整个人充斥在孤寂中。
“叮铃铃,叮铃铃,”
骤的,办公桌上的座机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宁静。
头低的已经犯酸,听到铃声的催促,机械且缓慢的抬头,视线定焦在了电话上。
“喂?”声音黯哑。
“傅总,夫人还没有回来,现在都快十一点了。”
管家焦急的声音传来,回响在耳畔。
“夫人?”
反应略微迟钝。
“是啊,临近中午走了,到现在人还不见回来,电话也没有打一个。对了,傅总,夫人有给你打电话吗?”
她不见了……
傅屹脑子里只剩下了这句话,就连管家何时挂断的电话他都没有印象。
幽谧的办公室里,男人突然就像疯了似的从座位上冲了起来,久坐腿麻,期间撞到桌子拐角一次,都没有让他减慢动作。
此时,他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她。
大半夜的,街道上车辆行人已经很少了,傅屹出来的时候,连外套都忘了披,平时扣的密不透风的衬衫也因为烦闷被解开了两颗,冷风顺着衣领灌入了皮肤里,刺骨的凉意激的他咳嗽起来。
他一个人开着车,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这个时候,才发现,他对她什么都不了解。
他走着曾让吴厝派人跟踪她之前走过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人,连相似的影子都没有一个。
靠在路边的电线杆上,人生唯二的感到了绝望。
第一次还是在检查出心脏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