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骨念歌握住谢令姜的手,轻轻的拉了下来,她注视着谢令姜的目光,声音不大却很清晰的说道:“可是,我想自己去拥有这份,肆意。”
人总是喜欢偷懒的,她也不例外。
但是,她更深切的知道,偷懒的下场是什么,她的前二十年一直在提醒着她,是多么的危机,而前世的后半生又在时刻的提醒着她,不属于自己的肆意,是多么的让人不安。
别人可以随时抽走。
而且。
所有的人也不会认为你配得上这份肆意,所以,就会有,刀枪剑雨。
骨念歌前世就算是被高歌家人各方保护,却也遇到过不少的暗箭明枪。
这感觉就像是,古代的皇帝,继承人都没了,而她是与继承人长得像的一个人,被皇帝带回去,对所有人宣布,这就是他的继承人……
那不炸锅才怪!
所有的人都会认为你不配,然后所有的人,都想证明自己比你更配,千方百计的把你拉下来。
而自己打江山的皇帝,不管大小,不管清明与否,却没有人敢小瞧,就是这个道理。
已经经历过一次,所以骨念歌不愿意再经历第二次。
特别是这一次有高歌的情况下,她不容许有任何一点的差错。
“自己拥有,也有很多的方法,”谢令姜道,“有捷径,为什么要走那些荒蛮而又难走的小路,甚至是没有路的。”
“因为……”
骨念歌看着谢令姜,轻声道,
“那条路,最让我安心!”
虽然走得会很艰辛!
谢令姜看了骨念歌一会儿,又叹息了一声。
她再次轻抚骨念歌的头发,低声道:“傻孩子。”
这一声如同她自己的低喃,轻得,若不是骨念歌离得这么近,又注意力高度的集中,很有可能听不到的。
傻吗?
她并不这样认为。
有时候,最难走的反而是最方便的捷径,而看着是捷径的,却不知道将来要付出什么代价。
并且,骨念歌觉得自己已经享受了太多的捷径。
相比王少玲,需要用自己来作代价,她已经幸运太多。
她说学医术,就遇到了马顺昌,然后又是谢令姜……
这还不够吗?
这送到眼前的为以后作资本的人,她还有什么好意思抱怨,好意思不珍惜?
人要懂得知足。
谢令姜看着骨念歌好一会儿,然后轻点了下头,让骨念歌继续去做药。
她看着骨念歌忙碌的身影,不自觉的按了下额头。
谢令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骨念歌和她的女儿,那张脸真的很像,像得,她一不小心就会想到自己的女儿,特别是最近,关于女儿的那些记忆,如同鲜活了一般,时不时的就跳出来。
有很多,她已经忘记了,也突然都鲜明起来。
但是……
两个人却又不像。
最起码,她不会认为眼前的身影就是她的女儿。
她的女儿若是活着,那个孩子应该就如眼前的人差不多大了吧?
是不是会像她一样,看着傻傻的,待人真心的让人觉得傻,却又把事情看得很透很明白。
若是真的这样……
她的女儿一生将会有多幸福。
只是,一切都是,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