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巧妤睨了他一眼,喝了口汤徐徐道:“那是你一厢情愿想要让人家当你爹地,我没答应,人家也没答应,如果人家真的有意思想当你爹地,这几天就不会不理你了对吧?”
此话瞬间戳到了小谨的痛处,他咬了咬牙,一如既往地大声喊道:“阿姨,我要吃鱼!”
“来了。”阿姨立即从厨房端了一锅鱼出来放在桌面上,令乔巧妤瞬间失笑。阿姨这两天都学聪明了,小谨这几天每天都嚷着要吃鱼,因此阿姨每顿饭都会准备着一锅鱼以备不时之需。
乔巧妤敛起唇角的笑意,轻轻拍了一下小谨的脑袋,“你慢慢吃你的鱼,我出门了。”
小谨夹了一块鱼肉气鼓鼓地放进嘴里,没有半点理会乔巧妤的意思。
······
乔巧妤在片场拍了几场戏后便在休息间休息,助理安玲将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自从与盛天娱乐签约,邵承焱便给她准备了一个团队专门负责她的事,而安玲就是邵承焱安排给她的助理。
她接过矿泉水喝了一口,有人却猛然推开门进来。她微微抬眸,只见乔惠如怒气冲冲地走来,她的手背因为生气而青筋爆现,她狠狠地将一本杂志砸到桌上,“是不是你干的?”
乔巧妤轻飘飘的眼神落在杂志上,“女星为陷害他人,竟用这样的苦肉计?”等偌大的彩色字眼映入眼帘,她不急不缓地放下手中的矿泉水,抬眸轻轻一笑,“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助理安玲知晓此时自己不应该说话,所以只能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乔巧妤——”乔惠如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几个字眼,恨不得将这个名字嚼碎,她恶狠狠地瞪着她,“你收了我八百万,竟然不讲信用,你这个贱人!”
乔巧妤施施然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什么时候不守信用?我只说可以将那录音笔卖给你,没说不备份,更没说不把这录音卖给杂志社。”且不说她的身高比乔惠如高一些,她的气势更凌厉,那是常年与高位之人打交道所磨炼出来的气势。
“贱人,你卑鄙无耻!你以为这样做就可以改变爸爸将你赶出家门的事实了吗?我告诉你,就算你怎样做,我都是爸爸的掌上明珠,都是乔家唯一的女儿,而你,就是个只会爬床的贱——”
“啪”的一声响,将乔惠如的话语打得支离破碎。乔惠如捂着自己的脸庞,瞪大了猩红的眸子,“贱人,你敢打我?”说着,扬手就要打回去。
“啪”的一下,巴掌声再次响起,乔惠如又被甩了一巴掌,她眸间通红地站在原地,一脸的难以置信,浑身被气得发抖却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她之前在片场看着乔巧妤拍戏那么久,又怎会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武打戏有多好,她根本打不过她!就是因为有这个认知,所以乔惠如再也不敢还手,只能咬着牙凶狠地等着她。
助理安玲在乔巧妤动手之时整个人都惊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平日里她看着巧妤很好相处,没想到发起狠来这么可怕。她暗暗心惊,开始回忆起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让巧妤姐不开心的事。
乔巧妤并不知道经此一役自家助理对她的印象大大改变,她昂起头来淡淡扫了乔惠如一眼,随后在她阴鸷的目光下抬步走出了休息室。
然而刚出休息室却见阮新雨和她的助理站在那里。阮新雨的面容有些复杂,想来什么都听到了。但乔巧妤并不在乎她们听到与否,抬步正想继续走人,却被身后的阮新雨叫住,“乔小姐——”
乔巧妤回首目光平淡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抱歉,我之前误会你了。”阮新雨的面色带了几分歉意,她之前以为乔巧妤只是不想帮她才会编出自己不是乔家受宠的女儿之类的话,如今听到乔惠如这般说她才明白,自己真的误会了乔巧妤,一个被乔家赶出家门的女人当年又有什么能力帮助她呢?
明明应该是一个千金小姐,却因为被赶出家门而只能依靠爬床在这个社会生存,这般想着,其实她阮新雨比她幸运得多。
乔巧妤不知道这个女人在脑补些什么,看着自己的眼光竟然渐渐变得怜悯。但她知道,一个人对你抱有同情之心时,不一定是给予善意。
她浅然一笑,一言不发便转身离开。
阮新雨的助理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微微蹙眉,“她这是什么意思?”
阮新雨耸了耸肩,反正该说的她都说了,以后她也不会将乔巧妤视为眼中钉,那么那个女人怎样也与她无关了。
······
乔巧妤接着拍最后一场戏,这是她的杀青戏——
尘土飞扬,轻风席卷着沙土模糊了视线,鲜艳的血一滴滴落下,形成了一条狭小得到血路。桑婼以刀挟持着羽天逃跑着,身后是羽天的太子妃——顾明月,她带领着一众禁卫军追赶。
顾明月等人将桑婼逼至悬崖边缘,桑婼的桃花眸看着深不可测的崖底,这样的深处,一旦跌落,必死无疑。
“桑婼,七王爷与裴将军已败,你已孤立无援,放下太子,或许还能免你一死。”顾明月冷眼看着她,态度与从前的伏低做小全然不同。
“哈哈哈——”她似是癫狂一般仰头大笑,眸底凝聚着决绝,“我颠覆不了这个国家,那我也绝不能让你们安稳!皇帝已毙,众王爷死的死残的残,如今能够继位的就是他,只要我带着他跳下去,你们必定大乱!”国家无继承人,群龙无首,众人的野心必定滋长,届时,这个国家只会四分五裂!
闻言,顾明月的神色有些慌乱,忙劝说道,“桑婼,你不是爱羽天的吗?你怎么忍心让他去死?”
“爱?”她嘲讽地吐出了这个字,眸光缓缓转向身旁的羽天,他的脖颈划出了一道淡淡的血痕,但他看向自己的眸光没有任何情绪,只是一片平淡。她又笑了,“我如果爱他,根本不会为了我的国家放弃他,我如果爱他,今天更不会将他当成人质,既然我不爱他,又怎么会不忍心让他去死?”
羽天的唇瓣微动,倏然开口,“桑婼,放过你自己吧,为了一个已亡的国家,何必呢?”嗓音有些沙哑却平淡无波,说着,他的眸光看向顾明月,眼底含着几分眷恋,“明月,我不在的话,你辅佐我们的孩子登基,稳定朝堂,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