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念一人

一人走一生

酒老看两只大黑狗都已经死了，想到睡梦中，听到的惨叫声，是真的，不是梦。

酒老走回院子，开始打扫。

打扫完院子，酒老去喂狗，这时杨柳蹦蹦跳跳的，过来看酒老喂狗。

“大黑和二黑那？”杨柳问酒老，酒老不说话。

院门外不时有人经过，经过的人站在树下指指点点。

杨柳听到外面的人说话，走了出去，看到了吊着的两条大黑狗。

杨柳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哭着跑了回来。

酒老走到院门前，看外面聚集了很多人，酒老把院门关上，走了回来。

“谁杀的大黑二黑！谁那么坏！”杨柳哭着说道。

“我杀的！”杨财主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过来。

“它俩咬人了，要给人家交代啊！”杨财主接着说道。

“打它俩几下就行了，哥哥犯错了，不是就打几下，就可以了嘛！”杨柳说道。

杨财主看了看杨柳，又看了一眼酒老，说道:“你俩乖乖的在家，我带云照去给人家赔礼道歉。”

酒老看杨财主带杨云照出去了，也要跟着去，被杨柳拉住了。

杨财主带杨云照，出去了大半天，回来后，杨财主把杨云照锁在房间里，隔三差五放出来揍一顿。

一天夜里，杨云照从窗户跳了出来，偷偷跑到酒老房间。

“木根，我去九重山学功夫，你去不去？”杨云照问道。

酒老想了想说道:“我不能离开杨家。”

杨云照说道:“好！照顾好杨柳。”

杨云照说完，悄悄溜出酒老的房间，溜到院门前，打开院门走了。

天亮的时候，杨财主发现儿子没有在房间里，到处找了找，没有找到。

一年后，有人说在金陵城看到过杨云照。

杨财主去了两趟金陵城，都没有找到杨云照。

“爹爹自从哥哥走后，一直闷闷不乐的。”杨柳对酒老说道。

“上次的事儿，其实是我的错，杨大哥是替我受罚，我应该去把他找回来。”酒老说道。

酒老去给杨财主磕了几个头，辞别了杨柳，就直奔金陵城。

到了金陵城内，酒老在城里转了几天，逢人就描述杨云照的样子，没有什么收获。

酒老打听了一下，去九重山怎么走，就出了金陵城。

酒老走了一段路，发现后面有个小乞丐跟着他，酒老站住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小乞丐回答道:“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

酒老跟着小乞丐回到金陵城，在一个破旧的小巷子里，看到了杨云照。

蓬头垢面的杨云照看到酒老后，哭了起来。

杨云照哭了一会儿，说道:“我想回家，我看到我爹来找我了，我不敢和我爹相认，怕他们打死我和我爹。”

“你快走！他们回来了！”领酒老来的小乞丐说道，他一直站在巷口外。

杨云照推了一下酒老说道:“走，快走！”

酒老走出巷子，躲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后，看到几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大汉，走进了巷子。

那几个大汉都油光满面，膘肥体壮的。

那几个大汉进到巷子里，没一会儿，巷子里面就传出杨云照的惨叫声。

“码的！明天再要不到钱，揍死你！”有个人骂道。

几个人连打带骂的，杨云照连哭带嚎的。

酒老等那几个人走后，进到了巷子里，看那个小乞丐搀扶着杨云照。

“云照哥，以后不要把你要到的钱给我了！”小乞丐说道。

杨云照拍了拍小乞丐的手，说道:“我要到的钱加上你要到的钱，才够他们定的一个人的标准。”

小乞丐说道:“云照哥，那明天我要到的钱都给你，让他们打我。”

杨云照笑了笑说道:“我是上过九重山的人，他们打不疼我。”

小乞丐一脸崇拜的看着杨云照。

酒老看了看杨云照，在酒老记忆中，杨云照一直都是鼻青脸肿的样子，杨云照这次又没有让酒老失望，又是鼻青脸肿的样子了。

杨云照让小乞丐去巷子口望风，对酒老说道:“离开家没两天，身上就没有钱了，想回去，怕挨揍，也抹不开，连偷带要的就来到了金陵城，到了金陵城，就被那几个打他的人盯上了，逼他当乞丐要钱给他们。”

酒老说道:“你怎么不跑那！”

“跑，怎么不跑，跑了几次，都被抓回来了，到处都是他们的人。”杨云照说道。

“抓回来就一顿打，一次比一次狠，好在我抗揍。”杨云照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酒老说道:“杨伯伯和杨柳都想你，想你能回去。”

杨云照抹了把眼泪，说道:“我也想回去，他们说我再跑，就去杀了我全家，我不敢跑了，我爹那次来金陵城，我知道他是来找我的，可我不敢让他看到我。”

“我要真到了九重山，学了功夫，就不怕他们了！把他们都打死！”杨云照狠狠的说道。

酒老低下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天黑的时候，酒老远远的跟着杨云照和小乞丐，看他俩进到一个大巷子里，酒老躲在巷子外看。

巷子里有很多乞丐，围着一个大锅，大锅里热气腾腾的，不知道里面煮的什么。

酒老看到大锅下，燃烧着的树木，想到了个办法。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更的梆子声响起时，酒老准备了很多的点火之物。

三更天的平安无事，梆子响起后不久，金陵城内的一个大巷子里，着起了大火，巷子口堆满了树枝枯草，里面的人一个都没有跑出来。

酒老站在巷子的对面，看火着了起来，听着里面的人，鬼哭狼嚎的叫喊声，看火越烧越大，里面的叫喊声越来越小，酒老走到杨云照和小乞丐栖身的小巷子里。

看杨云照他俩睡得很香。酒老在旁边找了块地方，也睡着了。

天刚蒙蒙亮，酒老就被杨云照喊了起来。

“我们要到远一点的地方乞讨，你回杨家集吧，不要说看到我了。”杨云照说完话，忍着眼泪走出了巷口。

酒老起身，远远的跟着他俩。

杨云照和小乞丐没走多远，就被几个人拦住了。

“丐头！”杨云照惊叫了一声，忙拉着小乞丐鞠躬行礼。

“你俩今天不用去干活了，跟我走！”那个被杨云照称为丐头的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