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显,慢慢的照亮了银白的大地。
桑柏带着仅剩的二十几个流浪一族兽人仓皇而逃,他神色冷峻,沉默不语。
“桑······桑柏,光斯和镰仔他们到现在都没见过,怕······怕是······”一名流浪一族兽人惶惶不安。
这时候,鲁达就算神经再大条也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从我们和天狼部落兽人战斗的那一刻起,你们有谁见过光斯和镰仔他们了?”森看着众兽人问道。
他一说话,就带起了在场众人的共鸣,纷纷开口说道,“我没有见过他们。”
“我也没有。”
“你们呢?”
另一个兽人看向站在稍后一些的几个兽人。
“没有。”
几个兽人纷纷摇头。
忽然灵光一闪,其中一个兽人低声嘀咕道,“该不会,之前混战的时候被那些会飞的木棍刺死了吧?”
“不可能,我也被那些会飞的木棍刺了,只是受了点伤而已。再说了,那个木棍还不至于能有那么巨大的威力。要不然,混战时,我们早就身首异处了。”兽人皱眉,“我想,被石块砸死了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森,“······”他们的想法怎么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尼玛,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讨论怎么个死法。他们能动一动快要长草的脑子吗?
“他们根本就没有和大家一起进攻天狼部落,而是早早的就躲了起来,或是已经离开。”桑柏的声音响起。
剩余的兽人们一惊,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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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们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
他们实在不敢相信桑柏刚刚说的那些,心底也不愿相信。
“之······之前,镰仔还指挥战斗来着。”一名兽人犹豫着说道。对于真实性,他都有点动摇了。
“有谁亲眼看见了?”桑柏反问。
又是一阵摇头,鲁达慢慢举手,“我在混战之前见过光斯一次,他跟我说镰仔在指挥······”
鲁达的声音越说越小声。
“之后,是不是再也没有见过他。同样,也再没有看见过镰仔。就连与他们交好的那些兽人也没有见过。”桑柏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鲁达突然觉得后背凉嗖嗖的,更是把头垂的低低的不敢去看桑柏。
兽人们心中惊骇莫名,事情大大的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此时此刻,他们要是再不明白的话,那她们就是真傻了。
鲁达当即就炸了,大家都是一起的,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做。
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鲁达看着桑柏弱弱的说,“他们没理由这么做啊,是不是我们······弄错了?”
说实话,说出这句话时,鲁达心里都有些不确定。
或许,在潜意识里,他早已相信了桑柏刚刚所言。
这样的事实真相,多么的令人寒心,多么的令人悲愤。
众兽人皆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在天狼部落那里遭受重创也就算了。如今,还遭遇了同伴的背叛,他们被自己人给摆了一道。相比于前者,后者更让他们无法接受。
“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一个兽人怒吼道。
“因为我。”桑柏开口。
那名兽人一愣,桑柏和他们是一起的啊,为什么······
或是看出了兽人的不解,桑柏说道,“他不想看到越来越多的同伴敬重我;甚至,愿意听从和采纳我的意见或建议。”
“他是想当族长吗?”鲁达不确定道。除了这个,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它的原因了。
其余兽人均是看了桑柏一眼,“他完全可以说出来啊。”
桑柏摇头,“流浪一族存在至今,是从没有什么族长一说的。大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聚在了一起,每一个都是独立的个体,又是相互依存的同伴。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人的初衷是会改变的。就像我不允许你们强迫战败部落的雌性兽人,不许你们残杀那些年迈的老年兽人。可是,并不是每一个同伴都会赞同、认可你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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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蛋的,老子要去找光斯和镰仔那几个臭虫算账。那么多同伴的命啊,他们怎么能这么的冷漠无情。”鲁达恨恨的说道。
“你确定你要去找他们算账?”森凉凉的开口。
鲁达点头,“嗯!自然是要去的。”说完,他转头又看了一眼桑柏。
意思:兄弟,你会支持我的哦。
桑柏无语,一脸看白痴的样子,他的那点自信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来,他们身上各个还带着伤;二来,如今手里连把趁手的武器都没有。
他是准备到时候用地上的那些积雪直接去砸他们吗?还是直接上口咬?
“要去,你自己去。”森回应。
鲁达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住,“你们不去?”
“去。”桑柏开口,“但是,不是现在。”
说话大起大落的,鲁达重重咽了口口水。
可是,为什么不是现在哇~关于这个,鲁达实在不敢问啊。
他感觉自己就跟个二傻子似的,伸手摸了下乱糟糟的头发,还是想不明白。
“走吧,先找个地方把身上的伤处理一下。再寻些锋利的石头,打磨打磨做成武器。”桑柏说道,“往后一段日子会非常艰苦,大家一定要坚定信念,日后我们一定会更好的。”
众人咬着牙,表情各不相同。
后知后觉的鲁达这才反应过来。特么,他们的武器之前在天狼部落的时候全都投掷出去了。现在,他们手里连根木棍都没有了。
不对······有木棍······鲁达转头看向身侧好几个身上依然刺着箭矢的兽人。
他们这是准备留作纪念嘛。
暗暗磨牙。
特么,到底是谁做出来的这些个奇怪玩意儿,看着太特么糟心了。
远在天狼部落的丁铛忽然打了两个异常响亮的喷嚏,抬手揉了揉鼻子。心想,等会一定要回去煮了板蓝根水喝喝。
尼玛,这要是着凉了,搞个感冒什么的,在这个落后的,什么都奇缺的兽人世界可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呸呸呸~想些什么呢。
坏的不灵好的灵,呸呸······
“铛铛,你不要紧吧?”傲天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伸手又探了探她的脑门。
一旁的族人们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丁铛默默转头,眼不见心不烦。折腾了几乎一个晚上,她实在没有什么力气再去说些什么宽慰的话了。
这时~
“铛铛······铛铛······快去看一看飞赤老人,他快不行了······”齐阿嬷跌跌撞撞的朝这边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