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不见得太阳今日露了脸,苏蓓蓓洗晒了衣服,又将药材拿出来晾晒,看着天晴,忍不住出来逛逛。沿着河边走看看河中穿梭的渔船游船,路边卖小吃小玩意的摊子,不多时看到一栋三层的建筑。在周围的平房中,这座楼更被衬托得高大尚,苏蓓蓓看着这楼似曾相识,有点像??????杏花楼?
苏蓓蓓左看右看,心中不确定,因为上次自己走的是正门,这边一看就是后门。这时大门开了,一人骑着马走了出来,苏蓓蓓仰头见那人,此人不正是给自己送银子的小生何风吗?
回避不及,何风发现了苏蓓蓓,急下马,满脸欣喜:“苏姑娘,又见面了,可是到杏花楼有什么事吗?”
果然是杏花楼的后门,怎么这么巧住得这么近?看房子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大柱怎么不提醒我?
“哦,没事,我随便逛逛就碰巧到了这里。”
“你一个人?”何风诧异,女子一般不会轻易出门,除非是有庙会,或元宵节,而且总要几人成伴,上次她一人出门时急需买东西,不过自己一个人在路上闲逛可不是平常女人家会做的。
“是我一人啊,我在这里也不认识什么人,前几天阴雨天,呆在家里都快发霉了。”
何风想这女人说话还挺有意思,不管她是独自闲逛还是故意盯着杏花楼,都得打听到她的住址。故意问道:“姑娘住在城郊,过来一趟不容易啊,如果你需要的话,院中有马车,我可驾车带你逛逛。”
“不用了,就是呼吸下新鲜空气,一会儿走回去就好了,我就住那边不远。”苏蓓蓓向身后指去,心里其实不愿意让冷渊的人知道自己住在哪里,因为自己压根没想劝大柱投靠冷渊。不过提防着人家也不好意思,毕竟冷渊给了自己银子,而这个小青年也帮过她的忙。
“多谢你上次带我去城中,还有你公子也帮了我大忙,请你再帮我谢谢他。”冷渊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了她银子,虽然是谢礼,她也觉得受之有愧。
“我不过是举手之劳,姑娘对杏花楼有恩公子才会给谢礼,如果再出现那情况,少不得要再请姑娘帮忙。”
苏蓓蓓咂舌:“那可来不及的。”
“苏姑娘住的这么近,再骑个马转眼就到了。”
“若气管被堵住也就5分钟的黄金时间抢救,晚了就算命救回来,大脑缺氧时间过久,会对智商或记忆力带来后遗症,或者直接成为植物人。”
“植物人?”苏蓓蓓的话何风没听懂几句,不过听她的意思就是即使这么近也未必来得及。“姑娘懂得可真多,不过你说的话在下却不明白。
“反正就是只有一炷香的功夫内必须把喉咙口的东西拍出来。”苏蓓蓓不得不换个方式描述时间,“所以你们要小心,让客人吃东西时别被卡住。”
“哦??????”何风神色复杂,苏蓓蓓见此也觉得自己说得不合适,这怎么提醒客人吃东西别被卡住。现代社会里还有媒体网络普及急救知识,提醒不要让幼儿吃果冻桂圆等容易引起窒息事故的食物,即便如此意外的悲剧还时有发生。
“这样吧,你有空我可以教你。”
“是吗,我现在便有空了。”何风想公子今日未吩咐要紧事,而且他不是让自己留意或者“勾引”苏姑娘吗?
苏蓓蓓欣然应允,反正自己无所事事。何风安置好马匹,带着苏蓓蓓上了楼,楼中遇到的女子皆妆容精致,形态优美。二人来到一茶室,何风关上门,苏蓓蓓便从后面抱住何风,一手握拳放在他的肚脐附近,另只手托着拳头向上按。
“明白了吗,人要站立起来才最有效,三岁以下的小孩是另一个方法。”
“多谢苏姑娘,不过我想杏花楼应该不会有小孩子来。”何风红着脸,他第一次被女人抱着,觉察到了背后紧贴的柔软,上次县令大人气喘不过时应该不会注意到这个吧。
“这个是生命的拥抱,已救过多人的性命,你最好能教给别的人。”
何风心想,要抱着丫鬟教吗?
“你是说你用这个方法救过多人的性命了吗。”
“当然不是,是这个方法救过多人的性命,我只救过一个人。”
何风点头,他知道她所救的那人就是县令。这个女人看上去很自信,似乎是经过专门训练的,但是又不像是郎中,她遇事冷静不顾左顾右,公子能看中她肯定不只是为了她老公。
“姑娘是如何知道此妙招的?”
“哦,是偶遇的一个人教我的。”当然不能告诉他是国外的人发明的急救方法。
“偶遇的一人是香客吗?”门开了,冷渊走了进来,笑着问道。他已经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了。
“公子,你不是已经回府了吗?”何风诧异地问道,今日新上任的知府到冷家做客,县令也来作陪,公子早早来杏花楼吩咐了几件事便回去准备了啊。
“行了,你下去吧。”冷渊不耐烦地打发走何风,其实冷渊行到了半路,实在是不想去应承这些当官的,便又回到杏花楼。坐在雅间里,看看新来的陪酒女子,尝尝新菜式,吹着惬意的河风,不比陪着那些当官的自在啊。他宁可放下身段去招募有用的人才,或者陪陪垂涎他美色的对他有利的女人,也不愿意听那些个官腔。
虽然见了有几次,魔鬼似的美貌还是让苏蓓蓓吃惊不已。她盯着他的脸发呆,冷渊高傲地问道:“看够了吗?”
“啊,没有,”苏蓓蓓缓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不是,我是说,冷公子多谢你了。”
“你是该谢我,不过你知道该谢我什么吗?”
“多谢你的厚礼。”
“银子是小意思,我也不忍心你出了赵家就住在那么寒酸的地方。”冷渊猜到了苏蓓蓓搬家的原因了,这个女人一有钱就马上改善生活,效率也真是高。
苏蓓蓓不好意思地笑笑,心想在他的酒楼里救了一个人又给上了一堂急救课,够百两的谢礼了吧。
“谢礼是你应得的,你该谢我帮你掩盖了身份来历。”
“身份?”苏蓓蓓心里七上八下的,他知道了?不过此人这么有钱,想知道什么谁能瞒住他?不过这么关心自己干嘛?肯定是为了大柱,别的方法没有,就从他的“老婆”身上下功夫了。
“上次你跟我说你是还俗的尼姑,我知道你没说真话,不过就像我说的我无所谓,不过赵家老爷和大少爷是我的朋友,我就帮你掩饰了这个问题。”冷渊故意停下来,看着苏蓓蓓。
冷渊的神通广大苏蓓蓓是知道了,不过掩饰一词怎么说?难道有人盯上了?自己一向都很小心啊,而且又不是间谍什么的,没什么价值啊。不过爱打小报告,多管闲事,生怕天下不乱的人自古都有。苏蓓蓓想起来经常有妇人到自家探头探脑,来打探她家的情况,苏蓓蓓遇见了都只是随便糊弄一番。这些长舌妇肯定在背后议论纷纷,尤其是个别中老年妇女,家务都扔给媳妇,整日无事可做,除了对媳妇挑三拣四,就喜欢张家长李家短的,自己不理他们,他们肯定就搞鬼想查自己的事。
“什么问题啊,不要听那些人胡说。”
“你觉得我是会信闲话的人吗?其实若有什么难言之隐你来找我就是了,我也帮了不少跑出来的丫鬟媳妇找到好人家,当然要逢我高兴,赵家帮你留下来的办法实在不怎么样,你做人家的替身,如今真身来了,你又该怎么办呢?我本来帮你已经瞒了小尼姑,可是那姑娘不死心,自己打听到他未婚夫在赵府做过家仆,现在要让我帮她找他未婚夫的住处,真是伤脑筋啊。”
“什么小尼姑?我听不懂。”苏蓓蓓脑子飞快转着,大柱难道真有个尼姑未婚妻,所以才能想出这点子?
“上次我不是跟你说过城中的尼姑庵我都比较熟吗?”冷渊轻佻地笑笑,继续说道:“可巧这小尼姑所在的清宁庵也是个风流之处,这小尼姑有几分姿色,也有几分烈性,不肯同流合污,想还俗找到从小指下婚约的夫君。我看她可怜,就让人找了找,打听到是在赵府,却听摇翠楼的彩蝶说她晚上被赵府下人的老婆冒犯了,而赵府也就一个男的家仆,第二日我亲自到赵府去查看,果然是多了一名女子也就是你。我也不想让赵家因此事尴尬,就回了小尼姑说未找到,而今却可瞒不住了,若不是你们已经搬出,小尼姑自己找上门可就难看了??????”
苏蓓蓓觉得头大,冷渊说得是真的吗,而且他会那么好心帮助别人吗,不过他确实是帮过自己,虽然只是谢礼。
“男人都会做出不理智的事,小尼姑虽然年轻漂亮,不过你也有自己独特的吸引力,我理解你老公或者是你情人的作为。”
这是安慰还是讽刺?冷渊是说男人为了不年轻漂亮的自己抛弃了正经的未婚妻是不理智的行为?不知怎的,苏蓓蓓心里有点酸溜溜的,怎么了,不就不再是少女了吗,在自己的时代,35岁之前都还是青年呢。
“够了,大柱确实不是我老公也不是我情人,什么都不是,我们只是住在一个屋檐下,赵家兄弟和大柱在悬崖下救了我,是我的恩人,你不要把他们往坏处想,如果有什么麻烦,都是我一个人带来的。”苏蓓蓓顿了顿,说道:“这就是事实,信不信由你。”
冷渊没说话,思忖了一会儿,说道:“这么说,你不是帮着他们做药材生意的?”
“当然不是,我连中药都不怎么认识,”苏蓓蓓觉得好笑,原来他编这个谎言就是为了查出自己是不是他们的帮手,真是麻烦。
“我会一点急救的知识,不过我对中药懂的还不如他们多。”
“原来如此,我只是问问,好的郎中多的是,我不需要。”
苏蓓蓓知道冷渊不相信自己,他的意思是就算你是个郎中我也不需要。
“恩,我倒是希望我是郎中,这样或许还能对他们有点用处。我说的都是实话,这样可以了吗?”苏蓓蓓想离开这里了,冷渊的脸再帅她也不想见了,这个人这么会耍心眼,一个富二代省省心不行吗。
“你是不是帮他们对我来说无所谓,既然你们不是真夫妻,我是不是可以告诉小尼姑你们的住处了?”
“啊!”苏蓓蓓以为小尼姑是冷渊编出来套话的,莫非是真的?不过小尼姑来就来嘛,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换个地方自己一个人住。
“这我也说了不算,还是跟大柱商量下吧,清宁庵是吧,我让大柱自己过去找她吧。”
“那你可要抓紧时间了,那个小尼姑对我着迷,说是再找不到她夫君就要跟随我,我现在对雏不感兴趣,已经拒绝过她一次了,可是这小尼姑就是很固执,就像一定要找到他的夫君似的,为此清宁庵的几个知音几番邀请我这几日都没过去”冷渊嘴角上扬:“你可以把这番话告诉你的同住人,如果你喜欢上他的话。”
“多谢告知,抱歉给公子带来麻烦了,今日耽误公子许多时间,先下告辞了。”苏蓓蓓想快点回去告诉大柱。
“无妨,我这个人一向爱助人。”冷渊毫不吝惜自己迷人的微笑:“我让人用马车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