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堂送来的灵药堆里取出一株灵药来,林立高高举起血灵芝,用手轻轻一捏,内力释放下,血灵芝的碎块混着汁液便流到了嘴里。
眼下这等低年分的灵药,对于林立来说直接服用和炼制成药剂实际上并无区别。所以林立也没有什么讲究,便直接捏碎了吞服下去。
任由着以前放在后天武者的肉身上几乎承受不住的药力渗透到自己体内,林立开始修炼起剑典的第二层来。
到了先天境界以后,武者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而这很大程度是因为武者只见修炼的武学引起。
拿林立和赵尘举例来说,先天之后修炼的武学将会很大的程度影响他们之后的实力。
尤其是像赵尘这样仍旧使用后天武学修炼的武者,内力外放的优势将会很大程度地削弱。
毕竟后天的武学在创造的最开始就不是作用于外放内力的。
按部就班的修炼起剑典第二层的林立,很快就开始感受到了属于先天武学的特殊之处。
那就是武学修炼出的内力开始愈加地贴近起某种自然物质来。换句话讲,也就是开始修炼出异种内力来。
异种内力一旦诞生,便会带有特殊的属性,类似于枯木指这种武技带来的枯木内力。
不过不同于武技带来的内力,武学修炼出的内力是永久的变化。除非武者自身散去修炼的武学内力,否则便是固定成了那一种特殊的内力。
武技只是一时的变化,而武学则是长久的。武者的修炼武学也会因为这个特点而大大影响到之后武技修炼的选择上。
假如说武者选择修炼火属武学,那么之后修炼的武技很大程度上便会跟火搭上了关系。
感受着体内剑典的运转,十年份血灵芝的药力如同丢进了磨盘一般快速消融,吸收到林立的四肢百骸、血肉经脉之中。
体内的后天内力开始迅速散去,向着第二层剑典记载的先天内力模样转变。
在林立心神的感受下,丹田之中的内力就像是一团烧化了的铁水一般开始按照剑典提供的模具熔铸。
气血一下子沸腾了起来,林立的面色一下子染上了一层霞红,而衣服下的皮肤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红。
疼!
林立只感觉一阵的撕裂感从丹田传出,而伴随着这种感觉逐渐加重,筋肉、经脉都开始感受到撕裂的剧痛感。
切割、撕裂、舒缓,像是一个轮回一般,林立的身体就这样在这个循环中折磨着。
犹如遭受酷刑,林立全身一下子因为剧痛而条件反射地渗出许多汗水来,打湿了全身的衣服,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啊——”
紧咬着牙关,林立只能忍受着这等非人的痛苦,等待着这段时间过去。
而伴随着第二层剑典的修炼逐渐落入尾声。体内的内力终于全部转化完毕。林立全身传来的剧痛感也跟着快速退去,如同海水退潮一般。
“这是……”
从剧痛感中缓解出来的林立,将自己的心神沉浸到转化出的内力上。
锋利!
这是林立第一时间从自己的内力上感受到的感觉。就像是剑典的名字一般,林立产生的内力如同剑一般锋锐无比。所以在转化内力的时候,林立自身的身体都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
终于转化完了内力,林立才算是真正地进入到了先天境界。之前的突破最多算是在内力的量上突破了作为后天武者的上限,有了转化体内内力的资格。
先天武者不同于后天武者。在后天境界,一个武者更多的是修炼自己的气血,修炼自己的内力雄厚程度,而当一个武者真正到达了先天的境界,则是开始参透自然,向着由武入道的路子一步步前进。
这一点放在任何的武者身上都是如此。当然也会由一些不同于一般武者的存在,不过这些武道途径大多已经被证明是无望的。
正如古往今来求道者无数,却大多数死在了求道的路上,最终连“道”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只能空留下“朝闻道,夕死可矣”的绝唱。
林立感叹了几句,便从修炼中收功起身,叫来了侍卫开始准备热汤,准备沐浴。
不许片刻,看着侍从准备的热汤、木桶,林立慢慢将自己放进了盛满了热水的木桶中,思绪缓缓放空的同时,因为之前修炼剑属内力而带来的折磨昏昏睡去。
另一边的城主府中。
依旧是华丽的内饰、屏风中央,徐无涯跟徐亮对坐博弈。
棋盘中,似乎已经局势已定。执黑的一方已经将被执白的一方逼到了绝路。
“徐亮,你快输了。”徐无涯淡淡说道。
“是的,主公。烂柯一事,说到底还是不适合我这等粗人。不过主公为什么突然有心找我下棋?”徐亮的脸上露出一个憨厚的面容说道,同时继续将手里已经执着的白子落下。
“哈哈,为什么吗?我只是有些喜悦罢了。黑沙帮那边总算是解决了。”徐无涯爽朗地笑着,对于能够这么顺利地解决了黑沙帮有关于雁山秘境的事情显然是让徐无涯心情大好。
“原来如此。”徐亮脸上也多了一丝笑意。
“明人府的手段还是过于繁复了一些,陈秦和韩无缺那小子实在是让人失望。有时候或许直接商量更好,你说是吗,阿亮?”
徐无涯执着黑棋棋子走完了最后的一步,将这一盘棋结束的同时问道。
“这些事情,主公没有必要问亮。不过既然主公如此行事,自然是有道理的。”徐亮站起身来,又重新变成了那个守护在徐无涯身边的侍卫徐亮。
“罢了罢了。不过我过几日还要上黑沙帮一趟,你务必将府邸看住。”
徐无涯同样站起身来,将目光放向了大堂之外。
“这雁山秘境,我徐无涯势必要拿在手里。”徐无涯的眼神中释放出极致的自信来,气势恢宏的说道。
“那便祝主公旗开得胜。”徐亮低着头,送上了自己作为下属的祝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