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豫榷笑着问床上那病怏怏的人:“雪景好看吗?”
乌珏瞭了瞭沉重的眼皮,瓮声瓮气的嗯了声。
商豫榷又问:“美人好撩吗?”
乌珏眼皮都懒得瞭了,闭着眼再瓮声瓮气的嗯了声。
自昨日屋顶看雪,被方丈带人抬着回来后,乌珏便是这副模样了。
商豫榷瞧着好笑,再问:“伤寒舒服吗?”
乌珏这会不瓮声答嗯了,他张了张嘴,嘶哑着嗓子道:“小杀手,你再不将他赶走,老衲要是被气死了,你这交易就亏了。”
商豫榷瞥了一眼屋梁上正在拭刀的雁三后,连说道:“别,别,别,不劳烦,爷我自己知道怎么走。”然后动作极为潇洒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出了门。
雁三盯着离去的身影,收了刀,纵身一跃,落地后也跟着出了门。
乌珏闻声立马睁了眼,瞧着雁三出门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来道:“小杀手,老衲叫你把他赶出去,没让你也一起出去啊!”
这声音虽是嘶哑了些,中气却是十足,引得雁三与商豫榷齐齐回头看了过来。
乌珏显然也发现了自己这动作有些大,原本还坐得笔直的身躯立马软了,跟没骨头似的,砰的一声栽倒在了床上,这声音,商豫榷听着就觉得床有些痛。
只听他再度瓮声瓮气的道:“小杀手,你是要扔下老衲不管吗?
这模样实在是有些太可怜,可怜到商豫榷觉得他不做戏子简直是辱没了人才。”
奈何这可怜模样丝毫没赢得雁三的同情,她小手一挥,这门便被关了个严实。
雪还在下,虽然转小了些,寒意却是不见减。商豫榷紧了紧衣襟迈步往外走去,雁三紧跟而上,这程中,谁也不曾说话,一直到了前院,雁三终于忍不住,伸手拦住了他。
商豫榷像是早有预料,步子放得极缓,因此被这一拦,脚步倒是止得极为迅速,他比雁三高一个头,此番见状低首问雁三道:“你想问我他是谁?他为什么知道那么多东西?”
雁三闻言有些诧异的看着商豫榷,仿若好奇他怎么知道自己想问什么,不过好奇归好奇,她还是嗯了一声。
商豫榷一笑,绕过了她,往前边亭子走去:“不瞒你说,此人命格极怪,我也看不透。”
所以,你看不透没底的交易还让我做?????
雁三又跟了上去,只听商豫榷继续道:“不过你大可放心,定元殿的消息不是作假的,就算他不知道,凭我百晓楼,想查明这个消息,也是轻而易举的。”
雁三道:“我如何信你?”
商豫榷闻言,像是听说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一般回头看着雁三:“信不信,你都已经答应了这个交易不是?再说,就算现在我告诉你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也不见得会相信,少不得还是会去查证一番,毕竟,你谁也不信的,不是?”
商豫榷这话不假,雁三从没想过坐等他们把消息送到手上来。
商豫榷继续道:“暗街虽然小道消息多,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打这条主意了。”
雁三:“你派人监视我?”
商豫榷:“监视?大可不必,暗街上突然流传出了定元殿的消息,这么明显的套,实在是犯不着监视,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那儿等着你呢!你武功虽高,不过,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伤着碰着的,可就没人替你们门主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