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收到一封信。”
远真忍下心中怪异,表情如常的将信递给坐在一旁处理事务的竹子深。
“嗯,放着吧。”
竹子深头也没抬,只是微微颔首让远真将信先放在一旁,处理完他会看的。
“可是……爷,这是关于桃离姑娘的。”
闻言,竹子深动作一顿,看了眼那封仍在远真手中的信。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是好事。迟疑了一会,竹子深还是接过了那封信,“你先下去吧。”
“是。”
见竹子深看完信脸色开始变得不太好看,远真垂眸,默了默,也没敢再多说什么,静静退出了房间。
竹子深紧紧捏着手中的信,脸色漆黑如墨,敢动他的人,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无一。”
暗处显出一个身影,微弯了腰,竹子深将信交给他,勾起一抹淡漠的笑意,“抓回来。”
“是。”
无一接过纸条,嗅了嗅,隐了身形。
竹子深手指敲着桌面,眼神晦暗不明。
沉吟一会,竹子深一撩衣袍,坐下,拿起毛笔沾上墨水在纸上提笔写下一行话后装进信封,唤来远真,“远真。”
“爷。”
远真远远便感受到了竹子深的低气压,走近恭敬应了一声,等着竹子深的后文。
竹子深盯着信看了一会,才将信交到远真手中,“送出去。”
“是。”
远真看到上面写着的人名,眼眸闪了闪,收入怀中,还是问了一句,“爷,您要亲自去吗?”
“嗯。下去吧。”
“是。”
远真见竹子深不欲多说,虽心中有些担忧,却也只是听命下去叫人送信去了。
“远真。”
“爷。”
远真出门的动作顿了顿,回头望向竹子深,竹子深微皱着眉,轻舒一口气,才对他道:“这几天怕是要辛苦你了。”
“爷。属下必不辱使命。”
“嗯。去吧。”
“是。”
远真掩下眼中的复杂,终是退出了房间。
看了眼被云层包围的蓝天,远真微微叹气,怕是又要下雨咯。
竹子深想到那信上说让他一人前往无边涯,方能见到桃离,他便不免叹了口气,怎的在哪你都能碰上危险呢阿桃。未免太不让人放心了。
下意识摸了摸嘴角,竹子深脸上难得的出现绯红,上次太过恼怒,做了那等事,不知阿桃现在是否还在生气。“唉……”竹子深叹了口气,揉揉眉心,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才好。
瞎想了一番,竹子深也没想到该如何才好,只得出了门。
无边涯——
“你说他真的会来吗?”
“谁知道呢。娘的,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别说还真有股凉意。”
“干完这票咱们去快活快活。”
“那自然,那小翠的腰,啧,想想老子都要不行了。”
“呸,瞧你那出息。咱们有钱了还不是想叫几个小翠那样的就几个吗。”
“行了,你俩别说了,有人来了。”
被老大这么一呵斥,俩黑衣人互视一眼才堪堪住了嘴。
“阿桃呢。”
“你说那小娘们啊,自然是被我们藏在后头了,嘿嘿,那滋味。”
一个黑衣人淫笑几声,说出一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竹子深握紧了拳头,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小心!”黑衣人老大还来不及有所行动,那出口轻佻的黑衣人人头便落了地,还在地上轱辘轱辘滚了几圈,那瞪大的眼就这么看着黑衣人老大,黑衣人老大一怔,心里一寒,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大侠,我们没动那小娘们。”
长那么丑,哪下得去口。
黑衣人老大自然没敢说出下一句话,只急急喊出这句话想让竹子深冷静下来。
提起一个吓得软倒在地的黑衣人,竹子深浑身的寒意,“她在哪。”
“在……在那。”
那黑衣人颤颤巍巍指了指悬崖边,竹子深眼神冰冷地扔下他,朝悬崖边飞去。
在悬崖边缘见到一个被裹住的人后,竹子深揭开布,松了一口气,“阿桃。你没事吧。”
桃离眨眨眼,示意自己没事。竹子深笑着欲解了她的穴道,却见桃离表情突然惊慌起来,竹子深搂住她,将射来的箭用内力震开。
却不曾想,这箭居然自己裂开了,冒出一缕缕青烟,竹子深暗道不好,连忙屏住呼吸,却还是不小心吸入了一些,整个人变得有些晕眩,晃了晃,稳住自己,勉强解了桃离的穴道,却被早就在一旁伺机而动的黑衣人推下了悬崖。
竹子深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清醒,将桃离紧紧护在怀里,而桃离只被他解了哑穴,此刻除了被他抱着保护外,也动不了,心里着急不已。
桃离只能闭上眼感受四周,强行动用妖力,让周围的树枝护着他们缓缓往下,直至落地。
到了地面后,时辰刚好到,桃离的穴道自行解开了,而竹子深在见到周围的树自己动了后也知道他们安全了,精神一松,便昏了过去。
“噗——”
恢复行动的桃离放好竹子深,终是吐出了一口黑血,桃离不在意地抹了抹嘴角,“没想到会和我掉下来吧。平日里你不是挺厉害的吗,被自己的自大害了吧,掉下来了。”
桃离蹲下戳了戳竹子深的脸,无奈极了,真不知是我连累你还是你连累我呢。
坐下放开精神力,感知了方圆十里,没发现有什么大型危险动物后,桃离收回精神力,“噗——”的一声再次吐了一口血,桃离脸色肉眼可见的惨白下来。
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处理掉自己的血后,桃离勉强拉起竹子深,艰难的往水源处走去。
“竹子深你这个混蛋,怎么那么重呢。”
桃离抹抹脸上滴下来的汗,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却还是将他往自己身上提了提,咬着牙,继续往前走去。
她不能倒,她现在倒了,就真的完了。
桃离紧紧咬着唇,扶紧竹子深,终于听到了流水的声音,桃离加快了步伐,但其实也快不了多少,她的手脚都已经发软了,如果再不到她可能真的会倒下去了。
“呼。”
桃离小心翼翼地放下竹子深,自己则瘫在一旁,休息了一会后,桃离到小溪边喝了几口水,拿起一片宽大的树叶舀了些水一点点浸湿竹子深的嘴唇,终于支撑不住,变回了一颗桃树。
她的根渗入地下,用枝条将竹子深扶好,靠在树干上,才进入休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