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竹公子,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确实是的。”
“……抱歉。”
本以为竹子深会客套一下,却不想他是如此的直接,让他不知该怎么接他的话才好。
刚睡醒捯饬好自己的桃离一出门就看到了眼前这气氛略微尴尬的一幕,歪歪头,并不打算理会,而是打算直接下楼去吃个早餐。
她饿了。
而且目前她也并不想和竹子深有任何交流,想到昨晚的事情她便觉面红耳赤。希望竹子深也专心处理他的事情,不要唤她才好,她可不想再卷入麻烦中了。
“阿桃。”
千祈祷万祈祷没想到还是被竹子深叫住了,桃离下楼的脚步顿了顿,打算假装没听到,继续往楼下走着。
手却突然被拉住,桃离回头,疑惑地看着竹子深,那眼神似乎在问,怎么了?
竹子深无奈笑笑,“阿桃,你……你现在要去哪呢?”
本想问她为何不应他的,但是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怕她会突然恼意上头,不愿再搭理他,只得换了一个问题问她。
“唔,我去吃早饭呀。”
桃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大早上的当然是去用早膳,不然还能去干嘛呢?不过也还好他没有问什么让她尴尬的问题。桃离心里还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真的怕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万一回答得让他不是很满意,他又黑脸,一个冲动之下又对她……那她该怎么办。
面对美色,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呜呜,怪不得古有君王不早朝,美色误人啊。桃离不禁摇摇头,面色感叹。
“你在想什么呢?”
见桃离的神色变来变去的,甚是精彩,竹子深忍不住问了一句。
“在想你。”
“呃……在想你有没有吃过饭,要不要和我一起吃。”
刚说完前面那句话便看到竹子深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后,突然发觉不大对劲的桃离连忙补了一句。
竹子深也不戳破她,心情极好的拉着她往下走去,“既是阿桃邀请我一起吃,那我就算吃过也得是没吃,走吧,去吃饭,你应该饿惨了。”
“那个,竹公子……”
后面传来一个男子迟疑的叫声,桃离回头见他一脸难色,另一只手扯了扯竹子深的袖子,竹子深这才声音冷淡的对那男子回了一句,“晚点再说吧。”
“是。”
那男子不甘地握紧了拳头,却不敢反驳竹子深,只得应允一声。谁让他有把柄被竹子深抓住了呢,都怨那个女人!也不知她犯的什么糊涂,竟把注意打到竹子深的身上,害他被竹子深抓住了把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男子眼中闪过一抹狠毒与恼意,看他日后怎么折磨她。
“噢!我想起来他是谁了!”
吃到一半的桃离恍然大悟,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没控制好力度,倒把自己打得龇牙咧嘴,疼得不行。
竹子深无奈极了,看着犯蠢的桃离,伸出手帮她揉揉被她自己打痛的地方,“怎的突然这么笨了,下手没个轻重。”
他责备的语气中淡淡的疼惜让桃离微微红了耳尖,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道:“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嘛。刚刚看那人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所以……想起来就,一时太惊喜就没控制好力度。”
“笨。还疼吗?”
竹子深摇摇头,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继续帮她揉着,不忘关切地问了一句。
“不疼了。”
自己理亏在先,桃离老老实实地摇头。
闻言,竹子深摸了摸她的脑袋,这才恋恋不舍地将手放下。
“子深,那个人是不是祁城的那个,叫什么来着,贺,贺……”
“贺易文。”
竹子深见桃离脸都要揪成一团了,内心感到好笑,只得好心提醒她。
“诶!对的!他找你作甚?”
终于知道那男子的名字,桃离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竹子深,语气带着疑惑。不过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挑挑眉,“为了贺时雪吗?”
“嗯哼。”
竹子深拿出手帕细心地擦干净她的嘴,微挑眉,不予置否。
“那……贺时雪呢?”
也没在意竹子深的动作,桃离想到某种可能性,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你猜。”
“你抓啦?”
被竹子深深邃的眼这么一注视,桃离不禁撇撇嘴,目光游移,语气虽是疑问但脸上却没有多少疑惑。
“吃饱了吗?”
竹子深没否认也没承认,见她揉了揉肚子,浅笑着岔开了话题。拿开她的手,覆上自己的手轻轻帮她揉着。
“吃饱啦。”
见状,桃离的脸慢慢染上绯红,别扭地拍开他的手,站起身来。
“我去找咕噜了,你先处理你的事吧。”
“唉,本来说某人吃饱后带她去买桃花酿的,不过既然阿桃没时间,那就算了吧。”
闻言,桃离刚伸出去的腿顿时又收了回来,“嗖”的一下窜到竹子深身旁坐下,拉着他的衣袖,眼神期待地看着他,语气狗腿:“走呀走呀,我闲得很闲得很,这不是怕您老人家没空呢嘛。”
老人家?竹子深挑眉,没有说话。
“我说错话了,子深高大帅气,年轻俊郎,是我老是我老。”
这谄媚的样子让竹子深毫不怀疑,如果说让她给他捏个肩,端个茶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照做,就为了能够喝到桃花酿。
桃离心里那个苦啊,自从上次喝得多了些被恒一看到,他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第二天却暗自收走了她的小金库,那一脸为你好的表情让她敢怒不敢言。
她已经好多日未曾喝到桃花酿,自然是馋得很。
“小离。”
竹子深刚想开口便听到熟悉的令他此刻很不爽的嗓音,竹子深与桃离同时朝门口望去,见是江安容,桃离欢呼一声,放开竹子深,跑到江安容跟前,语气欢快,“江安容,你怎么来啦?”
一进来就看到桃离与竹子深亲近的样子,江安容掩下心中的惊讶,看着面色惊喜的桃离,暗自腹诽,再不来,你被拐了都不知道。
然而他也不能当着竹子深的面说出来,只是笑得温和,摸摸桃离的脑袋,“忙完了便想着来看看你,没想到你适应得倒是挺快,而且好像挺滋润的啊。”
江安容瞥了眼自他摸了桃离脑袋后脸色便不太好的竹子深,语气夹枪带棍,意有所指。
桃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哪能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不禁白了他一眼,“好歹也是待过许久的,哪有什么适不适应呀。如果你不让恒一收走我的小金库我会更滋润的。”
听到桃离这话,江安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这她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切,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小金库收在哪。”
她自小便遇到江安容,深知她习性的除了他还能有谁。恒一与她相处不过数月,怎会知道她平时放银子的地方,定是他告诉恒一的。
桃离瞪了眼江安容,江安容讨好的笑笑,转移了话题,“你的咕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