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沿寻拉着犹卷回了连城府,把这件事想了几遍,只想着第二天跟公主说,如果真的是自己做错了什么,那她也是好心做了坏事,欲哭无泪,无可奈何。
第二天沿寻等到犹卷起床,默默请示了这件事。
结果犹卷一听,漱口水都喷了出来,张大了眼睛惊恐的瞪着沿寻。
沿寻也惊恐了,老实巴交的胆怯:“我……我……女婢该死。”
说完就跪在了地上。
犹卷无助的在床上发了一下呆,想,最近是运气不好吗?怎么总是糟心事,连小小的食言都能抓现行。但这事说到底是杨瑜管自己管的严了,不关沿寻的事。
她皱皱眉说:“起来吧,以后你可别轻易碰化缘镜了,还有杨瑜的事情别声张,别让别人知道了。”
沿寻弱弱的抬头:“那杨公子是?”
犹卷半天没说话。
犹卷不说,沿寻自然不会问,主子不怪罪就不错了。
犹卷感觉昨晚又被抓了现行,心里很心虚,一心虚就只想躲避,本着杨瑜不来找自己麻烦,那自己就能躲一时是一时,就这样一直躲到了晚上。
到了晚上的时候,杨瑜也不来找犹卷,犹卷知道杨瑜又生气了。
她看着化缘镜纠结半天,最后给杨瑜发文字:“我错了。”
只要认错态度好,就能被原谅。这时犹卷开始悔恨,为什么不早点给杨瑜忏悔,杨瑜这么细腻的一个人,一定察觉了自己的闪躲。
但这也难怪,在她眼里,并没有发生什么,她只是有一次谈未来时闪躲了,她只是一次没有守住不喝酒的承诺,她不知道杨瑜看出她的谎言,一直以为杨瑜不在意文至的身份,看不到杨瑜的在意。
杨瑜没有回她,一个时辰过去也没有回她,犹卷再次卑微,发文字说,“我以后少喝酒,真的,我认真的。”
还是石沉大海,没有回应。
犹卷等了一会,接着低三下气:“别生气了,好吗?”
当然,还是没有,有的只是一帘接过一帘的沉默,杨瑜这次是真的被犹卷伤了心。
而犹卷在接连的沉默后,生气的将化缘镜从床头扔到床尾。
心想,杨瑜太过分了,难道他没有意识到自己不让别人喝酒是在剥夺别人的兴趣爱好吗?自己能含糊的答应就已经是很给面子的行为了,他居然这么得寸进尺,不能惯着他。
思及此,犹卷觉得不理就不理,刚好杨瑜碍着自己喝酒了,不理自己,自己明天就可以出去逍遥快活的喝酒。
第二天犹卷果然出去喝酒了,但今天她的霉运已散,醉的狠的那个自然不是她,犹卷本人喝的神清气爽的回家了,回家了还要感叹一句,没有人管真好。
睡前无意的瞅了手里的袖子一眼,袖子里光色统一,没有亮光。犹卷把化缘镜拿出来,看了一下,杨瑜果然没来找自己,于是犹卷安心的睡了,心无旁骛,睡的香甜,且闻到了自由的味道。
第二天照旧,杨瑜依旧不说话,犹卷依旧喝酒。
第三天的时候,异桐将大家伙招呼到了青楼,这家青楼取名“清楼。”既表明了自己的本质,又标明了自己的特点。所谓的清就是大家不能再公开场合乱搞,但凡有看上的姑娘,叫过来,后院开房即可。
前院热热闹闹的,和普通客栈无异,一行人来一是此处的菜不错,二是想看姑娘和男人。
妖界没有重男轻女的习俗,一直都是靠实力说话,再加上现任妖皇和镇国大将军都是女子,对女子的约束就更少,就是女子也可以叫小倌。
一般青楼是男妓女妓分开,男妓有专门的会所叫“蜂巢”,这个“清楼”的老板本着多多挣钱,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理念,创意整合,开了一个男妓女妓兼存的青楼。
犹卷是很想看帅哥的,想想杨瑜的那张脸都觉得头大,需要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一行人在酒桌上碰面,文至的操作惊呆了犹卷,他……他……他……居然带习思去了青楼,但值得庆幸的是,不是犹卷一个没见识,大家都惊呆了。
大家伙问:“你们情侣俩一起逛青楼,没事吗?”
文至惊讶:“我只是来单纯的吃饭而已,你们在想什么?”
大家伙:“……”
这家青楼装潢富丽,楼梯全铺上了金毯,金光闪闪,远着一看就像是黄金铺地。端菜的小二从楼上端着空盘往下走,额头上已经好几滴汗顺着额头往下流,他顺手的将白色的巾帕抹到额头,麻利的将汗擦了,眼睛看着楼梯,飞快的往下走。
楼下的姑娘不知是什么原因,飞快的往楼梯上跑,红裙铺了几层金色阶梯,像一朵盛开得繁盛的花。
底下人声鼎沸,纸醉金迷,各沉醉在各的温柔乡,各有各的欢喜事。
犹卷这一桌除了都相貌出众外,没有什么特点,被淹没在人声鼎沸里,欢快的喝着自己的小酒。
大家都叫了姑娘小倌,异桐叫了个姑娘,元草叫了个小倌,犹卷叫了个小倌,文至也叫了个姑娘,习思也叫了个小倌。
大家伙想起文至说只是单纯来吃饭的。
文至辩解:“大家伙都叫了,我不至于要不合群吧?”
习思瞄了文至一眼,也装作潇洒的样子,无所谓的说:“那我总不能一个人不合群吧。”
犹卷是个心粗的,但刚好坐在这两人对面,将习思这不经意的一瞟尽收眼底,男子心就是女子大,就像杨瑜就不在意自己和文至玩,文至也是这样。
但女子是不一样的,比较排除异己,就像她之前看到杨瑜接别人的荷花,肺都气炸了。恋爱中的人比较理解恋爱中的人。
犹卷在旁边对两人身旁上来的姑娘和清倌说:“你们俩下去吧,他俩是一对,你们要是今天在了,他们怎么也得吵上几天。”
说着从钱兜里掏出了几两银子。
两个面相姣好的人儿其实是很想留下的,毕竟这一桌看起来财大气粗,且相貌不俗。
尤其是犹卷,姑娘看了都要羞愧自己的容貌,小倌哪有不想留下的,但钱都给了,他们也只有恋恋不舍的退了。
习思感激的看了犹卷一眼,文至还想阻拦,被犹卷一眼横了过去,文至老实的放下了想要阻拦的手。
这一次大家都成功的做到了成双成对。犹卷身旁的这个小倌十分柔弱,看着风雨不经的模样,一双眼睛像小鹿一样干净,美貌异常,就是与杨瑜比差了一大截。
但看到新鲜面孔,犹卷甚是高兴。
不光犹卷身边的小倌美貌,元草的小倌也很美貌,异桐的姑娘更是姿容秀美。
犹卷觉得文至那一对都要眼红了,所以手才握那么紧。
小倌们只是倒倒酒罢了,因为他们是“清楼”。而元草犹卷们对于这些帅哥当然只是看看。权贵人家美色并不是稀有资源,属于常见资源。
这些清倌看是能看,碰就都不会碰。
清倌们也规矩,察言观色,老实倒酒。
一行人喝了好一会功夫,犹卷有些恍惚了。恍惚的看了一眼倒酒的小倌,醉眼朦胧,从小倌的脸上看到了杨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