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卷和却由出去了,却由提点她,她头发乱了,她就修整了一下。
却由今找了一家唱戏的酒楼,听很不错,两人走了很久才到。
到的时候,犹卷随意一瞥,这座叫微雨楼的高楼和风雨楼长的一模一样,没什么差别。
犹卷今出来,根本没怎么话,她心里闷闷的,只是想喝点酒而已。
却由偶尔看犹卷一眼,善解人意的什么话都不。
楼下唱戏的伶人咿咿呀呀,尖嗓子游在楼阁的每一个角落,荡气回肠,唱着一曲让人心柔心折心痛的曲。
她仿佛深深的领悟了她唱的哪一句话,唱腔里充斥着沧桑过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不如死,非人非鬼,难断难续。”
犹卷被锁在了这句唱词里,出不来,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区别是人生比戏更让人难堪,她不能,她不可以,她不允许,她不会让自己陷入这一片沼泽。
这一晚伶人唱到深夜不止,是却由花了大价钱留着饶,微雨楼是个整夜不休的楼,犹卷一心买醉,酒被她喝了十几壶,她也还清醒。
却由是清醒的那一个,他今一开始就瞧出犹卷心里不好受,想喝酒,两人刚开始喝的时候,他还拦着犹卷,怕她喝太多,但犹卷性子倔,抢下了酒壶。
他想,犹卷喝醉又何妨,他也不是什么人,也不会趁人之危,只会护着犹卷罢了。
犹卷有时在看戏,有时在出神,有时在喝酒,明明有两个人,她却像一个人在喝闷酒。
她醉了,目光里带了满轮的月色,看向了却由,却由没有看过那样清美华丽的眼睛,又妖艳又神秘,他被吸引的移不开眼睛,怔怔的。
而犹卷,她眼中的深沉比海还要深,她疑问的看着却由,像是飞鸟高翔乌黑如夜的空,质疑世间万物。也像是雄狮对世界宣起挑战,里头是严肃挑衅。
她轻声开口,声音里喊了七分醉意,:“你敢去爱人吗?”
她停顿了,狐疑的,又温柔又锋利,仿佛真的很好奇,但这只是一个单纯的疑问,一个抛砖引玉的句子,她笑,笑的又释然又伤感:“我不敢。”
她完这句话,将头埋在了自己的手臂里,黑漆柔顺的发像丝绸一样让人想去触摸,她仿佛是累了想休息一下,又仿佛是醉了不想再起来。
却由看着犹卷倒下去,再次愣了愣,这句话里的含义很多,仿佛她是还没有去爱人,可她此刻不就是在为情所苦。
杨瑜在微微黑的时候回了客栈,渔舟唱晚,他拾阶而上,抬眼看了一眼犹卷的房间,那里面一点光亮都没有,他知道犹卷又出去了。
不出意外又是和却由去鬼混了,他不动声色的回了房间,拿出书读,一直读到夜半。
他原本没有这样的坏毛病,但犹卷最近常常出去,他就有了,总是要等犹卷回了,才会放下心来睡觉。
还是没有半点犹卷的气息,两人之间隔了一堵墙,习武之人耳聪目明,犹卷在的时候会有隐隐的香气。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感知出了错误,或许犹卷在,她睡前喜欢读点话本,杨瑜忍不住的打开门去看情况,没有,房间里漆黑一片。
杨瑜看了之后,压下心里的躁动,回屋,或许犹卷今会晚一点。
可一直枯坐到一更,对面没有半点动静,什么都没有,他乱了。
他是不能出面的,做戏就是要做全套,他现在既然表现的那么云淡风轻,就不该去关切,否则凭着犹卷的没良心,她什么都不会在意,不会把自己放在心上。
可……可……可她这么晚都没有回来,她在干嘛?她出事了?她又醉了?
杨瑜心里浮现出犹卷醉在却由面前的样子,万一……万一……
他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怎么都不可以。
他披上衣服,飞快的下楼,富贵正在坐班,看着杨瑜匆匆下来,心里门儿清是怎么回事,他也留意到了犹卷今夜不归宿了。
只见成公子脸色阴沉的滴的出水来,一向温润的脸色变得漠然,匆匆撇了富贵一眼,出去了。
杨瑜赶去了风雨楼,去了犹卷常坐的位置,那里空空如也,看的杨瑜脸色沉了下来。
他知道城内有好几家不打烊的酒馆,又想起犹卷喜欢听书,按照这个条件,找了几家酒楼。
一层楼一层楼的感知气息,跑的身上除了汗,楼梯旋地转,但是没有,一点犹卷的气息都没樱
夜越深他身上的恐惧就多添一层,在他再次跑下一层酒楼,他忍不住想,或许去却由的府上更好,不定犹卷在那。
却由的府上就有一群上好的戏班,武安提过。或许此刻犹卷是在却由府上的某一个房间。
这样的想法都足够让人头皮发麻。
他看着微雨楼的楼牌,心想,就进这一家,如果没有,马上就跑去却由府上。
当杨瑜在微雨楼看到犹卷趴在桌子上,他的心里是惊喜的。
可他走近了,看到犹卷连个脑袋都没有留在外面,一动不动,显然醉的深了。
而却由在静静的看着她,她像一头温顺无知的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他心里掀起了狂风暴雨,将他整个人都淹没。
杨瑜上前一步,几乎没有控制住自己突然起来的愤怒,推了桌上的犹卷一下,犹卷随着力道动了一下,头微微的往边上靠。
她现在显然没有意识,就是别人伤害她,她也不知道。
杨瑜的眼神更冷,看了坐在犹卷对面的却由一眼,没有多,拉住犹卷的一只手,要扶犹卷起来。
犹卷软若无骨,没有意识,被拉着站起来,下一秒就往边上掉,杨瑜眼疾手快的抱住她。
什么也没多,抱起犹卷的身子往外走。
都是男人,却由对犹卷什么心思,他根本不用想,就能猜出来,他用言语阻止不了,所以不废话。
而却由看着成瑜抱走犹卷,不话,也不阻止。
犹卷的心在谁身上一清二楚,她肯定成瑜是想陪着她,自己能陪她一段时间已经是三生有幸,有些事强求不来,已经看到的到结果,没有必要挣扎。
至于成瑜,算他有良心,还知道过来,还知道护着犹卷。
起来这个成瑜也算有胆量,自己堂堂梁国九世子,他居然不放在眼里,也算犹卷没有选错人。
杨瑜抱着犹卷出了门,公主抱抱的手酸,他换了一个姿势,将犹卷放在了背上,犹卷有点微微的意识,知道要用手抱住杨瑜的颈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