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风凉，犹卷总算是被安抚住了，杨瑜牵着犹卷的手往山河苑走，他的手拢着她的手背，两人袖袍相连，白衣覆在粉衣上，是亲密的距离。

田台和宫人们都很识相，提着竹灯笼远远的跟在身后，并不打扰两人相处。

上的星星像孩子一样眨着眼睛，一闪一闪的。

犹卷在寂静如黑洞一样的深夜里出声了。

她看着杨瑜的眼睛充满好奇：“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杨瑜想了想，：“是你做任务的时候认识的。”

犹卷眨了眨眼睛，没怎么明白，但觉得好像不怎么重要，她用左手被杨瑜牵着，就又右手摸了摸鼻头，像是不好意思：“那是你追的我还是我追的你？”

杨瑜笑着倪她一样，手将她的手握的紧紧，“是你追的我，死缠烂打我才同意的。”

犹卷“……”

她颇感丢脸，皱了皱鼻子，想了想又移开话题：“你是不是生病了？”

杨瑜看了看无边的黑夜，不明白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疑问，所以就投去了一个疑问的眼神。

犹卷侧头看他“我给你渡那么多血，难道不是你生病了吗？”

她眼里还有温柔的关牵

杨瑜嘴角的笑溢出来，他不让她担心，“不是，是我受伤了。”

犹卷眼里的担心消散，又涌上来愠怒，凶巴巴的“谁欺负你了？敢欺负我的人！哼！看我不教训他！”

上午还是个可怜，晚上就想着做老大护短了。

杨瑜笑“你好像打不赢别人，在别人手里吹亏好几次了。”

犹卷凶巴巴的模样一滞，有些委屈，她又涌上来一些惊讶，瞪着圆圆的眼睛，皮肤白玉软乎：“我妖力都这么强了，还能吃亏？”

杨瑜轻快的点点头，眼睛传达的信息是“可不是？你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他笑了，笑的很欠揍，“恩。”

犹卷看着他，没见过这么拆台的，很委屈很无措。

杨瑜一看她，想逗她一会，但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头，憋着笑“没错，你妖力很强，别人打不赢你的。”

犹卷看他，眼里还是委屈，无力的垂下了头。

杨瑜就不笑了，牵着犹卷的手“真的，你很厉害。”

他紧了紧握着她的手，犹卷这才没有那么不高兴了。

两人又走了一会，犹卷又话了，她侧头看着左手边的杨瑜“司马傅是不是……死了。”

最后的两个字她咬的很轻。眼里是压也压不住的失落，眼里空落落的。

她知道的，凡人总是要死的，如果是三百年后，他早就死了。

可在她的记忆里，他前不久还训过她，她一时接受这个……感到不能够接受，眼睛也空了。

杨瑜听到她那么问，心里免不了黯淡，但牵着犹卷的手一点也没送。淡淡的点零头，“恩。”

公子如玉的温雅模样。

犹卷没有察觉到这份沮丧，她还停留在她的愣神里，一时想知道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知道些什么。

三百年，骨肉已经化成灰烬了。

犹卷愣神了一会，这才“司马傅被葬在了哪里？”

她想去看看他的坟墓。

历代楚王当然是葬在楚国王陵，这有什么好疑问的，但她好像没想那么多，杨瑜声音闷闷的，“楚国王陵里。”

犹卷听到后，眼睛放大了一下，仿佛惊讶，“司马傅登帝了？”

这句疑问的疑问语气并不强烈，她乌黑的眼睛闪亮了起来，笑了一下，仿佛很满意这个结果。

她“我有没有带你去给司马傅扫墓？”

杨瑜：“……”

看她之前那个模样，没把司马傅的坟墓给掘了就不错了，还扫墓？

还想带着自己去扫墓？她不怕司马傅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吗？

犹卷看到杨瑜这个不言不语的模样，：“你不愿意？”

杨瑜不回应。

犹卷“司马傅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你要是见过他，一定也会喜欢他的。”

杨瑜：“……”

这晚上杨瑜顺利的把犹卷送到了山河苑。

犹卷的疑问一直没停过，问的问题杂七杂八，关于妖界的事，关于犹书的事，关于她怎么就没了记忆，关于她和自己。

杨瑜知道的就，不知道的就不，很简单。

等把犹卷送到了山河苑，她开始忧心了起来，突然“我好像得罪你母亲了，怎么办？以后我是不是要有婆媳矛盾了。”

杨瑜一踏进山河苑的房门，一手把犹卷牵了进来，他神情放松，看着她的眼睛带着诱饶柔和，“没关系的，母亲不会怎么样的，她只是一时生气了，母亲爱我，以后自然也会爱你，你不用担心。”

犹卷听到他的那么肯定，心里才稍微宽了。

又想起王后的话，她想起了王后口里的白楠，她抬头看杨瑜，手牵着杨瑜的手，眼里多了质问“白楠是谁？”

刚刚她被杨瑜那一句好话哄过去了，又心里的疑问太多，忘记问的仔细一点了，这会子想起来，难免要细细盘问。

杨瑜拉着她坐在房间的大圆桌上，让她好好坐下，自己也坐好了，他拉着她的手“我母亲喜欢她，我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还不清醒，知道了肯定是要生气。不如不知道。

犹卷听了，觉得很满意。她想了想，又“那她好看吗？”

这是在看杨瑜有没有红杏出墙的可能性。

杨瑜看她眼睛睁的圆圆的，那么认真，心里软了一下。

又看她那么好欺负的样子，突然存了想要逗她的心思，于是一本正经的点零头，“挺好看的，是个数一数二的美人。”

犹卷听到他那么，不高兴了，同时又被激起了斗志，她：“比我还好看？”

杨瑜及其认真的点点头，“恩。”

犹卷：“……”

她不悦的看向杨瑜，看到自己的手还被杨瑜握着，于是不高心甩开了。

脸上的神情蒙着一层阴翳，她将脑袋偏了过去，不去看杨瑜，傲慢道：“那你喜欢她去，喜欢我做什么？”

杨瑜眼里有温润的笑意，轻松去牵犹卷的手，结果被犹卷避开了。

她将自己的手藏在了身后，生气里夹杂着委屈，“不给你牵！”

杨瑜偏要牵她的手，于是起了身，手去碰犹卷藏在自己身后的手。

这一去碰，他几乎是一只手半环住了她的身子。

他看向她漆黑发亮的眼睛，像钳在哪里的一颗珍贵宝石，她的脸白净温软，嘴唇鲜艳。

两人隔的很近，他低着头，她仰着头，他的头就在她上方，他眼睛盯着她的嘴唇，想起了下午留在唇上的触觉。

他没有想碰犹卷的手了，他想亲她。

他眼里有了一丝笑意，想要揽住她。

犹卷心里生着气，连忙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