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阳阳肯定是又饿,但是嘴不能吃东西,你说这样的小人,怎么能熬得住”路彤也开始噼里啪啦地掉眼泪。
何书妹看着那个坐在沙发上的亲家,现在正半笑不笑地,看着娘俩耍猴来回地晃荡:“呦,这是谁的孙子,没有人心疼就让他哭去。”
话音刚落就听到敲门声,路彤早忘了会有其他情况,抱着孩子就向门口跑:“妈,妈志远回来了,我们走,你赶紧的去开门。”
门打开了,门口站着的却是本层的邻居。
屋里屋外的人都大眼瞪小眼,还是外边的邻居:“哦,是这样。我们听着孩子的哭声不对,还一直哭,我们怀疑家里没人,是过来看看。”
路彤早已是眼睛微红,一下想到了远亲不如近邻这句话:“谢谢你们,孩子生病了,我们正要去医院。打扰你们了。”
“看你说的什么话,小孩子哭,又不是故意的。我们以后都是邻居,不能这么见外了。”
几个邻居催着两个人:“赶紧的,给孩子看病最要紧。”
还有人急着去叫电梯的,等路彤娘俩到达电梯口的时候,电梯轿厢的门是敞开的,一个邻居正在用手指,点着楼层的电梯按钮。
在下行的电梯里,婆婆一路都是说的邻居的好。
两个人走出单元门,志远还没有赶到,两个人只能抱着孩子,从小区的这头,走到小区的那头,也不敢跑远了,只能守着地下车库的门转。
“一会志远回来了,我说什么你都要和我站在一条战线上。”马淑英还在嘱咐路彤,知道自己的媳妇会变卦。
远远的看到一辆飞车,从大路上一直响着喇叭,在车道上飞快地,穿梭变换车道,来争取最宝贵的时间,就在左转弯就要变灯的时候,从旁边的车旁边,一下就漂移过了马路。
路彤听到了刺耳的刹车声,立即响成一片,紧接着就是一些路怒的大骂声。
路彤看着那辆熟悉的车子,要不是怀里抱的是孩子,肯定掉在了地上,嘴巴和眼睛都睁成了一样大。
马淑英也早跑出几步远,去迎着那个如剑一般的车子,嘴里不停的大喊:“儿子你慢点,不着急”
车子在两个人的跟前,打了一个旋,发出刺耳的刹车声,车子还没有停稳,人已经下来了。
“怎么样?,赶紧上车。”志远更是心急火燎。
马淑英拉住志远的胳膊:“儿子,刚才你知道你有多危险吗?,你快把妈吓死了,你个傻儿子”
“妈,没事,我有分寸的。”志远说的没事人似的。
马淑英早已经是,浑身打哆嗦两腿发软,人根本就站不住了,眼看着就要倒下。
志远正在接孩子的手,突然转变了方向,紧急地去拉正在向下倒地的妈妈。可是路彤的手,已经把孩子送出去,孩子已经悬在了半空。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马淑英狠命地推了志远一把:“我没事快去接住孩子。”
志远一下扑向孩子,人在落地的那一刻,把胳膊高高地举起,和路彤的两条胳膊搭在一起,共同托起正在下落的婴儿。
如果要定格那个姿势的话,志远的腰部一下,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而腰部以上是挺直的,两个胳膊用力地向上擎着。
路彤是跪在地上,为了抱住孩子,身体向前努力的倾斜着
马淑英坐在地上,两手趴在地上,手按到志远肩膀的那一刻,才敢大口的喘息。
看到孩子安然无恙,一家人笑了。
正在过路的人都看呆了,这个时候才想起,把地上的人都搀扶起来。
一场虚惊过后,孩子居然不哭了,这次三个人都没有商量,就一齐上了汽车,抱着孩子直奔医院。
马淑英没有拦住,是害怕孙子伤到胳膊,腿,去医院必定安全,自己更不想要一个残疾儿童。
在婴儿科里给孩子做了全面的检查,直到检查结果全部出来,马淑英才两腿发软地坐在椅子上。
马淑英用手按着自己的心脏:“多亏土地大仙保佑,不然非出大乱子不可,嘴里又开始她的一套神灵保佑的说法。”
倒是志远因为和地面的亲密接触,有小面积的擦伤,虽然没有伤到筋骨,但是那一层皮,被地面滑的露着红红的血肉。
马淑英看着儿子的皮肉,一个劲地骂路彤是个没有的,自己什么事都干不成,还要多累自己的男人,真想把儿子的伤,贴到儿媳妇身上。
路彤听着婆婆指桑骂槐的话,看着老公腿上的伤,心疼着老公,心疼着儿子,更是无话可说,真成了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志远那顾得了自己,忙里偷闲地跟妈妈解释:“你没有看彤彤,也许她比我碰的还厉害呢,她就是不喜欢说。”
办完所有的手续,医生给婴儿开了住院输液的单子,马淑英立刻拦在了志远的前边,当着不让去缴费办手续。
“妈,你这是干什么的?咱不就是来医院给孩子看病的吗?”志远真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是怎么想的。
“孩子没病。”婆婆还在坚持自己的观点:“孩子就是上火了,你们这样的治法,孩子三天也好不利索。”
“对呀,医生建议输液一周的。”志远很是不理解自己的妈在做什么。
“你能听我一句劝,咱孩子就会好的又快,又少受罪,这么小的孩子就用抗生素,以后头疼,感冒都得输液。”马淑英很是抵触孩子使用抗生素。
路彤听着两个人争来争去,自己保证孩子在一边多清净,她知道现在自己帮那边都是坏人,只能当没事人。
“你打算要干嘛?”志远也很着急。
“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妈就求你了,如果你还不听我的,妈就给你跪下了。我不会害我孙子的”
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志远更加的不耐烦:“妈,你到底要干嘛?”
“这么点的小人,禁得住那么多的抗生素吗?”马淑英还在坚持她的观点。
看着吃瓜群众越聚越多,路彤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志远:“听妈一次,她不会害她的孙子的,她更在乎孙子的安危。”
志远坐进车里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前边的路况,耳朵听着孩子的哭声,一句话都不说,就一个人在那生闷气。
马淑英坐在后座上,看着儿子的后背,该是说明的时候了:“我知道你着急,我也着急,所以我就想了一个,让孩子的病好的快的地。”婆婆低言细语的说。
“你忽悠我呢,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个理,谁家得病能一下就好,那身体受得了吗?”听着话就知道志远还在生闷气。
“一会你就知道了,你和芝墨小的时候,都是来这里看,最多两回就好。”马淑英很有把握地说。
去郊区志远真不知道,那个地方会有什么好医生,还祖传,现在高科技的东西不相信,却要相信那些老掉牙的东西,志远在想办法,怎么摔了自己的妈,好去医院给孩子看病。
马淑英把胳膊和头,都放在志远的驾驶座的后背上,眼睛却看着前边的路况,给志远指挥的转换的方向,唯恐被两个年轻人给骗了。
汽车真正驰出市区的时候,马淑英才算松了一口气,人也靠在了后背上。
下了高速路口,是一条通往村庄的柏油马路,看着整齐的三层楼房,就知道是一个富裕的村庄。
车子开了五分钟的车程,看到一个竖在道边的牌子,上写“祖传针灸”四个大字。
志远看着那四个大字,心里很是不信任,但是已经来了,也只能拿孩子做一次实验了,自己却心疼着儿子的细皮嫩肉,还得要经受一次考验。
进门是一个三层楼的楼房,整个一层都是,铺着白色床单的床位,大厅正中间的老板桌上,是一位八十多岁高龄的老人,正在给患者包药。
在老板桌的前边,是一条长长的等待看病的队伍,虽然看病的人很多,老中医只是给把脉,就分派到两个徒弟那里扎针,还有一个专门负责分配要的徒弟。
前来看病的人,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有,小到刚出生的孩子,老到拄着拐杖的老人,坐在休息椅上候诊。
志远开始看墙壁上,挂的没有一点闲地方的牌匾,锦旗。都是说老中医神针的,落款都有实名实地。
马淑英引领着两个人,看老神医获得的嘉奖,就听到有人在问:“喂,你们几个是来看病的吗?”
“啊,是来给孩子看病的。”志远忙答道。
“过来。”老神医在向他们招手。
走到老神医跟前,志远刚要说出孩子的情况,就被马淑英拉了一把,也只能把到嘴的话,暂时先停留在嘴里。
“坐下吧,我给孩子号号脉。”老神医指了一下桌子前的座位。
路彤抱着孩子坐在椅子上,老人站起身,拿起孩子的一只小手,闭着眼睛在用心感受,号了孩子的两个小手心。
看着老神医松了手,马淑英赶紧近前问:“孩子不吃不喝,就是一个哭,你看”
“孩子口舌生疮了,可不不吃,他疼的吃不了。而且肚子里还不舒服”老神医道。
路彤像用了换心术一样,对老神医一口说出病症,很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要不是接到马淑英的暗示,早把病情给说出来了。
“我们是市区的,路挺远的,你看我们几次就可以好?”马淑英很是小心翼翼地。
老神医看着马淑英,心下正要说几句不中听的,本着进门就是客的原则:“听口音就知道你们是市区的?”
“老先生真是好听力呀。”马淑英原来也会夸人。
“你是一次就想好?”老神医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路彤很是紧张老神医会说出不中听的话。
“能一次,就不想人孩子受两次罪不是。”马淑英的笑声更加的清脆。
路彤第一次发现,婆婆很有一套讨好人的功夫。
老神医把三个人打量了一遍,对身边的徒弟说:“拿银针来,这个我来。”
老神医从盛银针的盘子里,拿起一根银针,刚要下手就被路彤喊住:“老神医,你这针还没有消毒。”
老神医用眼睛直直地看着路彤,似乎已经是怒气冲天:“你们这些城里人,就是一个瞎讲究。”
路彤讪笑好尴尬,但是却透着坚持。
“去拿酒精棉球过来。”老神医对身边的徒弟说。
路彤这才吐出一口气。
“只用棉球怎么可以消毒呀”
路彤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婆婆小声的制作住了:“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老神医一边用棉球擦着银针,对路彤讲解道:“这针是纯银的,本身就有解毒的功效。”
既然来了那就随主吧,看不惯人家别来呀,路彤也只能认了,再说多了也只能没有素养,不相信人家干嘛老远的趁来。
就看到老神医,拿起银针在孩子的肚脐以上,几指的地方,一拉溜扎了四针,又在腿的足三里,各扎了一针,在孩子的脚后跟处,各扎了一针。
“给孩子穿好衣服。”老神医吩咐道。
马淑英和路彤一块上手,给孩子穿好衣服,路彤在心里怀疑:“就这几下也能治病?那要医院干嘛。”
心里的牢骚还没有发完,就听到老神医对着抱孩子的路彤:“把孩子翻过来。”
“翻过来”路彤让孩子趴在自己的腿上。
“让孩子坐在你腿上。”老神医的语气有点重,好像这样的妈妈,当的相当不合格。
路彤急忙按照老神医的说法,把孩子放好。
老神医用银针在孩子的颈窝处,用拇指和食指用力地掐住,在掐起的肉上边,狠狠地就是几针,刚刚止住哭的孩子,啼哭声再次响起。
老神医回身对着志远:“给孩子把积血吸出来。”
志远很是茫然的看着老神医:“吸血,怎么吸?”
“这都不懂,上岁数的来。”老神医指着马淑英说。
马淑英折腾了半天,也没能让老神医满意,只能用一双不争气的眼神盯着他们:“这个都干不了,还讲究不少。”老神医第几个人发着心里的不满。
路彤看到老神医不友好的眼神,一眼就看出老神医是一个能干的主,很是看不起那些手脚不利索的主。
老神医让马淑英让开,自己用嘴在孩子的颈窝猛吸。只两下老神医就给婴儿吸出了一块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