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书妹唯恐把刚才的话题给忘了,趁着姐妹俩高兴的时候,也得提醒一下才好:“以后你婆婆交给你的活,悠着劲干,不想干的就想办法对付她。”
“妈,你说什么呢?是你刚才把厨房弄的乱七八糟的,害我收拾这么长的时候。”得,路彤不但不领情,还倒打一耙。
“小没良心的,老妈还不是心疼你。婆家的人就是在不好,是不是也跟人家一条心呀,以后要多长一个心眼,不然你婆婆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要杀你的时候,你还得给人家递刀子。”路雅立刻对准了路彤,进行了及时的说教。
听着路雅的话,何书妹点头如捣蒜:“你姐姐说的都对,你应该学着点。”还就刚刚发生的事情进行开导。
路彤却不相信马淑英会害自己的儿子,看平时马淑英对志远的好,打死她也不相信,还以自己举例子:“如果换成你,你舍得那样让我受罪吗?志远喷嚏,鼻涕的时候,婆婆哭的跟泪人一样的。”
“你是傻呀?还是真的想不到呢?”何书妹一着急,就有点抓不住重点了。早把路雅教的引导放脑仁后边去了。
“妈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你婆婆针对的不是志远,而是你,是你侥幸的躲过了一劫。”还好路雅在关键的时候,及时的把话顶上。
何书妹及时地夸赞了路雅,比自己分析的更到位,判断的更准确,谁都听得出来,何书妹说这些话是别有用心的。
路彤也不是傻子,就是没有长着算计人的心眼,听了路雅的话,回忆早上马淑英一系列可疑的表现:“姐,我还是有点想不明白。那个牙膏她是怎么整的?”
“你去拿你早上用的牙膏,让你姐帮忙看看。”何书妹脑子转的快,心也够着急的,什么事情都是点炮就响,根本就不容商量,就把路彤从沙发上拉起了。
路彤却还在犹豫,因为她不知道碰上马淑英,她怎么开口。明显的一个,还没有做贼就心虚的表现。
何书妹可不听路彤的那一套,直接把路彤推到门外边,还放下狠话:“如果你十五分钟不过来,我立马就过去自己取去。”
路彤当然害怕何书妹的做法,自己还可以躲开马淑英,不至于那么尴尬,如果让何书妹过去了,还指不定怎么给马淑英来独门冲呢。
路彤出了门就开始想对策,她知道何书妹是说得出,做得出的人,如果自己真的不过去,她一定会过来取。
可是自己总不能进门就拿东西,拿了东西就出门,那不是明白着告诉马淑英她做了手脚吗?
路彤才知道两个门之间的走廊有多短了,她的步子都踩住脚尖了。这个时候才想起古人的聪明,人家七步就能写诗,自己连一个办法都想不出来。
路彤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到家见机行事,再想一个合理点的办法吧。总不能在门口站着不是。
路彤一脸心事地打开门,眼睛就没有看客厅里的人。这就是那句心不在肝上的话吧。
路彤正转着脑子,却被马淑英突然的一句话,狠狠地吓了一跳。
“这金库我一个人抱到没有什么,这金库吃饭的事情,我总不能全包了吧。”路彤在家的时候,她让路彤做家务,这回一下娘家,立刻就有话说了。
“金库饿了,那吃什么?”路彤现在的脑子,就像反应迟钝了一样。其实只有她自己清楚,现在的话都没有走心。
“金库吃什么还要我来告诉你吗?”看到这样的儿媳妇,马淑英就没好气,说话的语气也提高了八度。
“哦。那蒸个鸡蛋羹吧。”路彤在往厨房走的时候,脑子一下就明亮了,厨房和洗手间在一块呢,自己在洗手的时候,就可以顺便藏在衣兜里,想到这个可利用的机会,路彤做饭的热情更加高涨了。
可是等路彤到厨房的时候,马淑英已经把鸡蛋糕蒸在了锅里,本想过去问一下,知道也听不到准确的答复,揭开锅盖看鸡蛋糕的火候。
刚拿起锅盖就听到马淑英嗷唠的一嗓子:“还差五分钟,你看什么看?没有长着嘴,不会问一下呀?”
路彤也真的是服了,这问也不是,不问的时候更不是,这当皇太后就是超级难伺候,但是也不能不回答不是,盖上锅盖:“我知道了,我正好去洗个手。”
路彤的人还没有到洗手间,心就已经“咚咚咚咚”地快速狂跳,自己也真想不清楚,干嘛这样的害怕,自己什么都没有干,刚有瞒着马淑英偷牙膏,心速就跳成这样,看来自己是不适合干坏事的。
路彤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从心里呼出一口去,不敢打开水龙头,把注意力放在耳朵上,他们应该还在客厅,这才从牙杯里拿出牙膏,看都没有看一眼,自己就放在运动裤的裤袋里,放进去才知道,现在的牙膏都是大的,正好露出一截,那让马淑英看见了,岂不是就露馅了。
手里拿着牙膏,开始在自己身上找地方,找来找去,也就只有腰里的地方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掉到裤子里去,管它呢,先顾好当下再说。
刚把牙膏别在腰上,就听到了脚步声,还有马淑英和金库的说话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这个时候就是想拿出来,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在紧急的时刻,路彤直接把牙膏放在了左侧的松紧带上,刚把上衣放下来,马淑英就已经站在了背后。
路彤看到镜子里的马淑英,心跳又开始加速,嘴还没有张开,就听到马淑英呵斥路彤的声音:“给你说了点了,没有记着呀?你打算把手洗脱一层皮呀?”
马淑英只用眼睛扫了路彤,放在腰间的手一下,路彤就心虚的要说实话:“我,我刚刚去了一个厕所。”
某朋友圈里发过一个这样的消息,人在最危险的时候,脑速的转速是最快的,看来这话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哼,去趟娘家待半天,也得把这点东西憋到家里来。咋就这么有财不外流呢?”
路彤被马淑英损的脸都红了,可是人家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你还在那杵着,锅里的水就熬干了。”
路彤听到这样的话,才颠颠地跑进厨房,就没有敢看锅里的东西,一下就断掉了电源:“妈,你和金库去客厅等着吧,我调好了就端过去。”
没有回音,路彤却听到了脚步声,她的耳朵判断,脚步声是去客厅的方向。这才用手扶住灶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路彤按照自己从宝妈们,那里学来的调制方法,调制了一小碗和婆婆不一样口味的鸡蛋糕,用一个小托盘端到客厅的茶几上。
放好了鸡蛋糕,路彤心思一直都在自己的腰部,急忙手扶着腰站直了:“妈,现在还烫着呢,我先去看看姐姐走了没有。”
“既然还要过去,那你回来这一下干嘛来了?不会就是去趟厕所吧?”马淑英的眼睛看着路彤的肚子,正准备找其他的事。
“有人占着呢。”路彤也借事撒了一个谎。
“那等一会就不行呀?还能把人给憋死?”马淑英不给路彤留余地。
路彤这次有点生气了,但是还是保持语气平稳:“憋不死,但是对肾不好,还会尿裤子。”没有给马淑英回话的机会,自己直接开门就出去了。
出了家门路彤就摸到腰间的牙膏,还没有拉出来就看向了自己家的门,又把手撤了回来。进了家门先去了一下厕所,才拿着牙膏走出来。
“你婆婆没有发现你吧?”何书妹看着路彤的脸色,想判断一下马淑英是怎么做的。
“没有,她正在给阳阳蒸鸡蛋糕呢。”把自己手里的牙膏递给了路雅,自己心里却想着,咋今天的一切,一会是名侦探,一会有事做贼。
路雅拿出一张纸放在茶几上,再把牙膏帽脱下来,把牙膏挤出一大截,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再继续挤出一大截,虽然变化不是很大,但是还是有一些变化的。
“今天早上你挤牙膏的时候,这管牙膏还有多少?”路雅问路彤。
“没注意。”路彤回忆了一下,对他们的做法很是不赞同,只扫了一眼:“对了,好像是刚买不久。不过,谁注意这些。”
听了路彤的话,路雅一拍自己的大腿:“这就对了,这管牙膏明显的被人动过,而且现在这管牙膏,连半管都没有。”
路彤听了路雅的话,这才仔细的看牙膏,果然很少了。皱了一下眉头,急忙摸自己腰间的裤子,看是不是牙膏是被自己挤爆的。
“牙膏皮没有破,牙膏帽完好无损,你的衣服里怎么会有牙膏。”路雅用鼻子闻着牙膏的出口处,用手指在螺纹上擦了一圈,先用鼻子闻了一会,又放在自己的舌尖上添了一下。
这个举动何书妹没有在意,路文会开始催促:“雅雅,别试了,快漱漱口去,咱可不能为了这点小事,把自己给伤了。”
路雅伸着舌头没有说话,只是对着路文会摇了摇头。
谁知道路文会是个把闺女放在心尖上的人,自己去洗手间给路雅端了一杯温水:“给,漱漱口。听话。”
路雅漱口回来,人还没有坐下,何书妹就急急地问:“发现什么没。”
“虽然被清洗过,但是她忘记了,任何东西都是有渗透力的。”路雅把目光转向路彤:“看来老妈对你婆婆的判断还是有道理的,以后你的小心点,虽然不会致命,但是也会让人痛苦不堪的。”
路雅不敢再说深了,虽然是事实,但是对于路彤来说,也是很难接受的。路雅更害怕的就是吓到路彤,她更希望在给马淑英的磨练下,能够逐步成长起来,不要求报复,至少要学会遇事保护自己。
“你们现在弄的,我现在就像生活在侦探里的人物。我从小就害怕看侦探。”路彤的眼脸上有了一种恐惧,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对。
路文会知道路彤从小就胆小,晚上的时候,一个人从来都不敢走夜路。性子比较柔,不要说欺负其他的人,就受小朋友的气了。
现在让两个人说的,她生活的家是这样,那还敢在家待吗?以后在慢慢地给她渗透好了:“来,来,老爸在你们说话的时候,看老爸给你们做了什么好吃的。”
人在看到美食的时候,那是什么都可以暂时放下的,三个女人都抢着给对方,房间里一下热闹起来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然不假,平时安静的家,突然的热闹起来了,路文会虽然没有发言,但是人却一直都在听他们说话,脸上是满足的笑。
志远处理好了手头的工作,当然不想在公司丢人现眼,更不想让员工们,在背后指指点点,这样的事情越解释,越说不清楚,最好的方法就是冷处理。
志远知道他一定要有耐心,等他们说腻歪了,又找不到真正的缺口,这股风自然会过去,现在只能趁他们议论的火热的时候,自己也只能躲着了。
志远最不担心的一个问题,就是自己的事情经得住考验,如果那些喜欢传播小道消息的人,如果他们不嫌辣,那个洋葱就让他们一层一层的剥去。
志远打开家门,虽然在单位闹了不愉快,但是也不能把情绪带到家里来不是,一进门就对玩着的两个人喊:“金库,爸爸回来了。”
没想到这一嗓子是把金库喊醒了,还是一个下午没有见到爸,妈的缘故,小金库竟然拿着手里的玩具,对着志远:“粑粑粑粑”地叫个不停。
正在换拖鞋的志远听到了,把一天的不高兴全抛到了后脑勺上,鞋都没有脱下来,就跑过去抱金库了:“啊,儿子会叫爸爸了。”
志远把金库抱起了,又亲又抱,还把金库举到了半空中,父子俩一个是哈哈大笑,一个咯咯的童音,还有马淑英看到儿子,孙子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闹了一会还是看不到路彤的人影,志远忍不住望向厨房的方向,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不敢直接问马淑英,也只能借着金库的口问:“金库,妈妈呢?”脚步开始向卧室的方向走。
人还没有走到客厅的中间,马淑英就回答了志远的问话:“娘俩神神道道的,不知道在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