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则一碗，我怎么就没有让你割了脖子到进去呀？”刘增林也是一把吵架的好手，马淑英刚提出意见，立即把积压在心里的怨气发泄出来。

“我知道你吃多少呀？高兴了喝好几碗，不高兴了就吃一碗饭。我做饭的还不知道做多少呢？”马淑英也不做出让步，把刘增林平时的坏习惯全抖搂出来。

“我喝几碗，那是你逼的，我喝一碗饭才是我自己的定量。”刘增林把自己的座椅和马淑英，拉开一段距离，还把一个后背给了马淑英，要不是两个孩子在，估计都不在一块吃饭了。

“爸，妈，今天的两个菜肯定能吃完，这两道菜都是我喜欢的，我一个人吃都不一定够呢。”志远把自己说的跟饭桶是的。

“儿子，别介呀，你妈做饭什么时候准当过，整天的让人加饭，我还不敢反抗，非得说为我好，她自己怎么不加饭呀？”刘增林今天把马淑英堵的都不能开口了，只能坐在一边声闷气。

看着被打压的不知声的马淑英，刘增林看着桌子上的菜：“有饺子不喝酒，不如喂了狗。儿子今天咱爷俩喝两杯。”

“喝酒，喝酒，你的心脏病能喝酒吗？真是狗记性，记吃不记打。”马淑英一听刘增林要喝酒，不是说好言相劝，本来是好心，却让人惹一肚子的气。

“我是狗改不了吃屎。今天你把话说好听了。”刘增林扔下一句话就去了书房。

马淑英对着刘增林的背影：“你要是改了我能说你吗？”

“妈，你应该劝爸爸少喝，爸爸喜欢喝酒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已经把烟给戒掉了，你就该高兴才是。”志远像一个闺女一样地给马淑英做开导。

还没有等马淑英说话，刘增林就拿出一瓶酒出来，把自己的凳子向儿子的身边靠了靠：“儿子，爸今天高兴，就想和你喝两杯。”

志远把刘增林拿出的大杯子收起来，换上一对小杯子：“我同意你喝酒，但是不建议你多喝，你每次不能超过二两，这样既满足了你的嗜好，也对身体有好处。”

刘增林看着眼前的酒，脸上是开心的笑：“儿子，听你的，我今天就喝一小杯。”

“嗯，来，爸，少喝酒多吃菜。”志远拿起酒杯和刘增林碰了一下。

没有想到刘增林只是一口，就喝掉了酒杯的三分之二，志远看看杯子里的酒，偷偷地看了马淑英一眼，悄悄地：“爸，少点。”

“来，吃菜。”刘增林夹起一口菜，在嘴里咀嚼着：“嗯，味道很特别呀！”接着又狂吃了几口，还不住地点头。

爷俩越说越投机，越喝越痛快，本来打算一人喝一小杯，结果两个人三下五除二，半斤酒就下去了。

马淑英看着没有节制的两个人，心里早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喝，当着儿子的面你就喝吧，喝死你。”

“那样正好就随了你的心了，省得你成天看我不顺眼。”刘增林因为喝了酒，人的胆子就有点壮。

“妈怎么能对爸说出那么狠心的话。”路彤虽然害怕马淑英，但是听到这样的话，也控制不住只能小声地和志远说。

听到路彤的话，志远偷眼看马淑英，在桌子底下用腿狠狠地碰了路彤一下，拿起筷子：“爸，来吃菜。妈，你也多吃菜，多吃饺子，别老说顾着金库。”

刘增林端起酒杯，滋溜一口就把杯子里的一杯酒喝完，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没事，我早就习惯了。”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你要是习惯了，心里就不委屈了。”马淑英从鼻子里哼出一句话。

一顿饭下来，那是比做一个流程还费心，不是照顾这个的心情，就是想着那个的想法，总之，在家里，话出口之前，还得考虑一下，这句话是不是有人接受不了。

路彤每次到婆婆家的时候，就是少说话，或者是不说话，多干活，就是这样，还招来马淑英的说到，更不要想其他的了。

路彤和志远收拾好碗筷，看到喝红了脸的刘增林：“爸，小彤熬的醒酒汤可好了，不如让她给我们熬一碗。”

路彤当然愿意，这样一个人在厨房，也减少了和马淑英的正面接触，省得讨人嫌。

路彤把熬好的醒酒汤，端给刘增林和志远。

刘增林用勺喝着醒酒汤，嘴上不住地夸路彤的手艺了得。这一下把马淑英惹着了，看着碗里的东西：“不就是一碗蔬菜汤吗？糊弄不懂的就算了，我的眼睛里可是不揉沙子。”

都主动过来了，也不能缓解马淑英的态度，自己的孝心已经尽到，那就赶快的走人吧，免得每个人心里都不舒服。

当志远表明自己的意思的时候，马淑英立刻反应激烈：“来了就忙活着吃，这刚吃过饭就要走，沙发都没有做热乎呢。”

刘增林立即给马淑英递上一个眼色：“你和孩子们好好说话，孩子们能走吗？”的激烈眼神。

马淑英接到刘增林狠狠的一瞥，不用自己想也知道那眼神的意思，立刻心里有了怨言，“从来都不说孩子，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个人的错，自己咋就一个同心的都没有？”

马淑英的心里立刻拔凉拔凉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人蔫的连出气的力气，都是气若游丝。

志远看到马淑英脸上的变化，就连看人的眼神都是木木呆呆的，心里立刻涌上自责：“自己来不就是让老人高兴的。”

想到这里志远拉住马淑英的胳膊：“妈，等我们安定下来，你和爸就去看我们，这样又能解了相思之苦，又可以旅游，多好的事呀。”

马淑英听到志远的话，虽然不是滋味，只要是从儿子嘴里说出来的，她就喜欢听：“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觉得中听。”眼睛还狠狠的翻了刘增林一眼，那眼神不用看也知道，让他学学儿子的做法。

既然事情已经成定局了，自己已经付出努力，也没有改变志远的决定，马淑英也只能认了，如果自己在坚持下去，这别说看儿孙了，就是想听声音都听不到。

理清了这层道理，马淑英强忍着眼泪：“儿子啊，到了那就给妈打电话，别让妈担心。”

志远的眼圈立刻红了：“妈，放心吧，现在通信这么发达，不光可以的通话，我们还可以视频聊天，你照样可以每天都看到孙子的。”

志远拿过马淑英的手机，把微信升级，把自己的和路彤的微信号都加进去：“妈，只要你在家的时候，随时可以和小彤视频聊天。”

马淑英虽然不愿意看路彤，但是这是连接孙子和她的纽带，如果路彤不受控制，自己就是想看孙子，还要找准儿子在家的时间。

为了给自己铺一条路，马淑英看路彤的眼神没有那么冰冷了，虽然没有巴结的意思，总算是有些回温了。

路彤看到马淑英投来的目光，平时自己最不敢看的，现在居然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热度，立即调动神经系统，脸上堆起一个灿烂的笑：“妈，我只要在家，随时在线，你可以随时艾特我们。”

马淑英的脸上立刻显出了一丝的温柔：“别到时候我打视频电话，你就说自己在外边就好。”

马淑英也知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道理，不能把自己的路全堵死了。她心里清楚的很，自己在怎么折腾，她照样和儿子是一家。

“爸爸喝了一点小酒，让爸爸去躺会，我们回家也收拾一下。”志远把所有的事情已经说妥当，赶紧的跑吧，这样还相互给对方留点好感，不然一会崩了，就不好收场了。

“儿子”马淑英喊出这一声，又停顿了一下，咬了咬嘴唇还是说出来：“你到底什么时候走，也好让让你爸爸去送送你们。”

马淑英本来是想说“让我们一块去送送你们，”话到嘴边，还是给自己留了一点面子，只说人刘增林去送行。

听到这样的要求，还是犹豫了一下：“啊，妈，今天的点还没有定下来，如果知道了，我一定告诉你们。”

志远不想让马淑英送行，也是有他的想法，他知道老人不管怎样的小别离，都会哭哭啼啼的，弄的跟生死离别是的，本来挺好的事情，让他们搅的心情都没有了。

几个人默默地走到电梯间，看着那个红色的，变换着的数字，刘增林握住志远的肩膀：“你找到小彤这样的媳妇是你的福分，好好珍惜吧。”

刚刚对路彤有了一点好感的马淑英，听到刘增林的话，心里一下就不痛快了：“你这是什么话，她找到我儿子这样顾家的老公，难道不是她的福气。你怎么总是把话往反里说。”

“我们男人的心思，你永远不懂。”刘增林今天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总是和马淑英对着干，平时一向不敢说话的人，今天可是放开了说。

为了不让马淑英误解意思，刘增林看了马淑英那个疑问的眼神，也只能解释一下，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小彤的好就在于，她永远说的少，做的多。男人的事情从来都不掺和，能有几个女人能做到这一点？”

本来路彤在马淑英的心里。就没有一点的好，听到刘增林这样说，路彤这个时候更不敢接话了，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

志远也偷眼看着马淑英，那张脸是一阵红，一阵白的，还没有等组织好语言，电梯的门就开了，看到这个救命的点，还等什么，赶紧的逃吧：“爸，妈，你们回去吧，我们走了。”

志远和路彤刚刚进入电梯，电梯的门就在要闭合的那一刻，马淑英突然按住了电梯的下行键，不说话，就那样直愣愣地看着志远。

“在家不好好说话，在走廊里闹什么？”刘增林话到手到，一把拉走了马淑英按着的手指头。电梯迅速的关门，下行。

志远看着撕扯的两个人，身体犹豫了一下，手在半空中，在伸向那个按钮的上方，足足的停留了一分钟，还是重重地落下来。

路彤看着眼圈发红的志远，把自己的头靠在志远的肩膀上：“人生中有好多次的小别离，我知道都很难过，我们应该适应这种生活。”

志远还没有从刚才的情绪里走出来，眼睛不友好地看了路彤一眼：“我出差去的时候，你每次都情绪低落的好不好。”

“对呀。”路彤看到志远肯说话，就知道是可以劝说的：“因为我爱你，舍不得一刻离开你，可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我也不能阻拦你的脚步不是。”

志远和路彤两个人再次想到一块去了，两个人都一致地表示，谁都不愿意看到自己的父母，在自己临出远门的时候哭哭啼啼的，这次的行动也是悄悄的。

路彤早上起来就去父母家转了一趟，和爸，妈说了一会贴心话，何书妹立刻惊觉问：“你们今天是不是要走？”

路彤低着头，很轻地点了点头：“你们知道就好，我不想让你们送，那样我也会伤心，你也会伤心的。到了我会给你打电话。”

“我和闺女想一块去了，你可别去添乱。”路文会看到何书妹的眼神，就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如果自己不及时的制止，一会光听着动静呢。

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了，剩下的就是嘱咐，再就是伤心的话别，路彤匆匆地说了几句，就回自己的家了。

志远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几个大行李箱摆在了客厅的中央，路彤把所有的屋子，再次转了一遍，每个屋子都摸摸看看，总觉得丢了什么一样，其实什么都没有落下。

志远正在给小区的物业打电话，让他们把水的阀门给关掉，挂断电话看着还在愣神的路彤：“别留恋了，这是我们的家，随时开车可以回来的。”

在临出门以前，志远把家里的电源也断掉，在临出门的那一刻，路彤还是不自觉的流泪了。

志远是自己开车的，用他的话就是来去方便，现在高速路这样发达，比高铁，飞机还节约时间。

行驰在宽阔的马路上，两个人没有了平时说不完的话，都保持着各种的沉默，谁也没有感觉出不对劲，因为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只有金库没有任何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