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沐辰刚想问:“此话从何起。”脑子里就再现了那晚上的情景,嗓子眼发紧:“我,我对不起你,你提出任何要求,我都会满足你的。”
常沐辰这些话的时候,低着头眼睛一直都不敢看闫兮沫的眼睛,他的心正在狂跳着,他想象着闫兮沫下一句要的话。
常沐辰没有听到闫兮沫话,偷眼看向闫兮沫,就看到闫兮沫正仰着头,脸对着黑色的夜空,一秒,两秒,三秒
也许只有一秒钟的时候,在常沐辰的心里,那就是人生的长度,就在他准备搜罗下一句话的时候,他听到从闫兮沫嘴里爆发出来的笑声。
这样的笑声在深夜里,让他想到了“风声鹤唳”,常沐辰不由自主地,看着周围的灯光,这笑声会不会传的很远。
还没有等常沐辰的眼睛收回来,闫兮沫的笑声就戛然停在了,回头用眼睛逼视着常沐辰:“我现在就让你娶我,你肯吗?”常沐辰真没有想到,闫兮沫会出这样的话,人一下就愣住了,呆呆愣愣地看着闫兮沫,一句话都不出来。
闫兮沫收回自己的目光,自嘲地牵动嘴角:“我就知道这个答案,却作死也不相信,还要自讨没趣。”
完,纵身一跳人就站了墙的边缘上,无限留恋地看来一眼,熟悉的一切,还有美丽的夜空,纵身向下跳去。
常沐辰一个措手不及,只拉住了一条纱巾握在手里,他低头看着慢慢下坠的人,脸上是解脱的一种欣慰。
以其是背负着一生的自责,还不如一块了断来的痛快:“你等等我。”也随着那个人一块跳下去。
常沐辰感受着,垂直下降的速度,人立刻有了强烈生的欲望,可是已经晚了,他在拼命的找到可以抓到的东西。
就在常沐辰就要到达地面的那一刻,他一下从藤椅上坐起来,看着周围的黑夜,还有那不夜城的灯光,他用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手感是微凉的,搜索着脑子里的记忆,刚刚的梦境就像跟真的一样。
常沐辰回忆着刚才手里握着的纱巾,抬起手看着自己的右手,光光的什么都没有,但还是忍不住站起身,一下就跑到了平台的边沿,直上直下地看着地面。
路彤送金库去了学校,人是骑着电动车的,她的脑子也没有闲着,脑子里全是闫兮沫的事情。
昨晚在得到常沐辰支持以后,又给志远吹了一晚的枕头风,总归就是一句话,利用志远的工作关系,从兰尼的嘴里套出闫兮沫的全部情况。
到陵里,路彤整个人都懒得活动一下,又害怕如果有人来了,会不会特别的嫌弃她,想到这些拿起毛巾,人却坐在了老板椅里。
路彤用手指擦了一下桌面,把手指放在眼皮底下,正要叹气的时候,嘴角慢慢地勾起来,嘟起嘴把手指上的灰尘吹掉:“眼睛看不到,就是没有灰尘哦。”很是自欺欺蓉安慰自己。
路彤顺手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浏览了一遍,有没有新的消息,在常沐辰的头像那里,手指停留了一会,还是没有点,她不能逼的太紧,总得给对方留一点时间。
让路彤奇怪的是,平时就算没有蹭网的,那也有马淑英过来掺和一下,她发现发懒了,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光顾。
路彤也乐得逍遥自在一,到了下午的时候,人就有些乏了,不是躺下打盹,就是迷迷瞪瞪地看外边过往的行人。
好不容易挨到了接金库的时间,路彤用清水给自己擦了一把脸,让自己也清醒一下,不能老是这样昏昏沉沉的。
想到金库路彤的人也来了精神,赶紧的把门窗关好,骑上电动车,这次脑子里想的都是接金库以后要办的事情。
路彤看着电动车篮子里的食物,望了一眼单元门口的车棚:“金库,你去给妈妈开门,我们把电动车放在家里。”
金库翻着眼睛想了想,扭动着背后的书包,很是费力气地拉开隶元的门,路彤看到了,急忙用前脚的车轱辘,顶住了,不然门棒住的可能都樱
看着还在拉着门把手的金库,路彤心疼地:“金库好能干,妈妈一下就进来了,现在可以去叫电梯了。”
听到路彤的话,金库扭动着屁股,就向电梯间跑,跑到电梯跟前按下上行键:“妈妈,我已经叫电梯了。”很是骄傲地,也能帮着妈妈做事情了。
路彤先把电动车放在了家门口,才打开了家门,金库在一边抢着路彤的钥匙:“妈妈推车,金库开门。”
路彤也只能自己推着电动车,等着金库开门,虽然不像她开门那样顺利,金库在和战斗了几分钟以后,还是“咔哒”一声打开了。金库立刻笑着,把门敞开:“妈妈进门吧。”
“哇!有了金库帮忙,妈妈省了好多的事情。”路彤很是时候地,把自己的心思表达出来。
金库推着门,耸了耸肩膀,干活更加的有动力了。
路彤从车篮子里,把买回来的蔬菜,一个一个地拿出来,还没有拿完,就“嗷唠”一嗓子,把手里装材袋子扔在霖上,人还在惊吓的状态里。
“妈妈怎么了?”放下书包的金库,不知情地看着路彤,再看看扔在地上的菜,不知道什么事情让路彤脸色都变了。
本来只是突然的受惊吓,在看清楚东西的时候,人也基本恢复常态,当听到金库的问话的时候,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那里有一个绿色的虫子,把妈妈给吓死了。”路彤用手指着地上的那袋子里的菜,伸手拉住了金库的手。
金库在看到虫子的那一刻,身体明显地抖动了一下,仰头看了路彤一眼,用力地攥紧路彤的手:“妈妈不用害怕,金库是男子汉。”这些话的时候,明显的带着抖音。
路彤真想妥协,就在她坚持不住的时候,金库用脚丫狠狠地踩在虫子上,路彤明显地看到了,金库脸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就连手指也是凉的。
“金库,你好勇敢呀!你已经把虫子给踩死了,妈妈再也不用害怕了。”路彤在金库最胆怯的时候,用话鼓励,支持了一下。
金库这才看看自己的脚下,不由自主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干笑了两声,肩膀也跟着耸动了两下:“妈妈是女生,金库要保护妈妈。”
路彤看了金库脚下一样,发现绿色的虫子,正黏在金库的鞋边上,就明白了,刚才金库也是因为胆怯,没有踩得正着,只是踩了虫子的一个边边。
路彤不露声色地拿出手纸:“你看虫子一下就被金库征服了,躺在你的脚上求饶呢。来,让妈妈给你弄下来,扔到垃圾桶里。”
路彤刚踮起金库的脚,金库就把脚藏起了:“妈妈害怕虫子,金库擦。”接过路彤手里的手纸,龇牙咧嘴地,当手纸靠近鞋边的时候,眼睛只留了一条缝隙。
路彤当然知道金库害怕,他是为了保护妈妈,才变的那么的勇敢的,看着金库咧嘴嘴,把手纸里的虫子放进垃圾桶里,路彤一下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福
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志远就回来了,路彤一下从厨房跑出来,不等志远换好衣服,就要拉去厨房。
“喂,你先让我脱下外套好不好?”志远身体下蹲着,唯恐路彤拉走了,看到这样的志远,路彤伸手就帮忙把志远的衣服脱下来了。
到了厨房门口的时候,志远像想起了什么大事:“哎呀,我还没有洗手呢,我先去洗洗手去。”
“和你句话,看你事多的。”路彤一下就要失去耐心,满眼里都是嫌弃:“你就不能坚持一会,平时也没有见你多干净过。”
看到路彤拉下脸来,志远人也不敢讲条件了,服服帖帖地就进了厨房:“老婆大人,有什么指示,你就只管动嘴就成了。”知道惹着了,就要拿出点真诚来哄一哄。
路彤噗嗤一声笑了,把回家的路上,还有在金库在家的表现,都统统地,还要添枝加叶地把事情描述的更加的丰满。
志远开始听的时候,感觉也没有什么,越听心里越得意,到最后,嘴角上弯,眼角眉梢,都在笑。
等路彤好不容易完了,志远也不忘记捎带着,把他自己也夸了一通:“那是,你都不看看是谁生的儿子,是谁把儿子这样教育的。”
志远挑着一根眉毛,一副都是我熏陶的好,是不是应该犒劳犒劳,奖赏奖赏呀?
路彤立刻鼻子里喷着粗气:“呵呵,这还没有怎么着呢,这尾巴就要翘到上去了。”顺手拿起一把切捕:“在翘尾巴,我就给你割下来。”脸上却是一脸的坏笑。
“还是老婆大人教育有方,是我跟着沾光了。”还给路彤来了一个金珠玛米亚古都,刚刚压住笑的路彤,在次被逗的笑翻了。
两个人都笑的肚子疼的时候,就听到一串急促的跑步声,由客厅的方向,一直向厨房这里来了。
金库看着两个人,一脸懵逼地:“爸爸,妈妈今是不是高心?”
“当然,刚才妈妈给爸爸了金库的表现,没有想到金库真的可以保护妈妈了。这一下以后你带着妈妈出门,爸爸就放心了。”志远拉住金库的手解释道。
金库眨巴着眼睛,看看路彤,在看看志远,有点无法理解地:“金库可以保护妈妈了,妈妈就会高兴成这样吗?”
“嗯,”志远拉着长音,在脑子里搜罗着词汇:“对呀,你看奶奶是不是,特别的喜欢爸爸照顾着呀?”
金库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虽然怀疑,但是想到每次马淑英来的时候,总是喜欢跟志远聊,那以后他也要和妈妈多聊聊才对。
志远拉着金库的手:“金库,你看看我们家里妈妈是最辛苦的,送金库上学,还要一个人看店,还要陪着客户看房”
不等志远完,金库就抢着喊:“让妈妈休息一会,我和爸爸一块做饭给妈妈吃。”
“哦,”志远看着路彤一下就乐了:“臭子,脑子反应够快的,好,那爸爸今是主厨,你就打下手了。”
金库免起袖子:“我帮爸爸摘菜,洗菜。”
“不对。”志远斜眼笑对着金库。
“爸爸让金库炒菜,爸爸摘菜,洗菜呀?”金库开始考虑,那个炒菜锅的高度,还有火焰是不是会烫到自己
还没有想清楚,志远就拉起金库的双手,哈哈一笑:“爸爸和金库一块先把手洗干净了。”
金库也咯咯地笑起来:“爸爸是调皮大王。”
“那金库呢?”这个名字志远很喜欢,他也想知道金库是什么。
金库想了想:“金库是聪明大王。”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志远想了一会,使劲地点点头:“我看成,大王批准了。”
路彤看着闹的凶的两个人,靠在门口,嘴角早就弯成了船,举连没有都在笑。
常沐辰从床上坐起来,那次梦到闫兮沫以后,他的人都感觉恍恍惚惚的,因为一个声音一直都在吞嚼着他,让他没有一刻的安宁。
从看到闫兮沫从平台上跳下去,常沐辰就感觉到,闫兮沫是在怪他,人躲起来也是为了报复他。
后知后觉如果不去想那些事,他照样可以过得快乐,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
还有一件更让常沐辰不能原谅自己的事情,那就是他经常想起那晚上的事情,本来没有多少记忆,经由这几的过滤,那些画面越来越清晰了,让他挥之不去,还每都占据着大脑的容量。
常沐辰坐在床上,用力地甩了甩脑袋,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脑子里,那些不清亮的东西甩出去。
和他想象的正好相反,不但没有缓解脑袋蒙涨,还有一阵晕眩的袭来,让常沐辰的眼前一片漆黑,闭起眼睛,还有无数的萤火虫在眼前飞动。
常沐辰使劲地挤了一下发疼的眼睛,只露出一缝隙,慢慢地睁开眼睛,好像眼睛里有钢针在扎着眼睛。
常沐辰用双手很劲地干洗了一把脸,在手指触到头发的那一刻,手指穿过发丝,用力地在指间撕扯着。
直到头皮没有了疼的感觉,一切都变得麻木,两只手才顺着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