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货的,卸货的,进货的,偶尔还堵上了。
至少有几十个苦力,在里面忙碌。
看这阵势,生意绝对不错。
几人各守一方,每个过路的人都要盘查。
这阵仗弄的有些大,令百姓都以为出了什么大案。
崔子焱一早醒来,头疼欲裂。
他很少喝酒,更别还喝醉了,连后来过什么,去了哪都不晓得了。
范进就在门外等着,听到他屋里有动静,便过来敲门。
“大人,您是不是醒了?”
“嗯……”崔子焱坐在榻上,揉着额头。
“那属下推门进来了。”范进给他端了温水洗漱。
崔子焱身边没有厮或是书童,以往这些事,都是衙门的老仆来做,今儿范进有事跟他,便守在外面了。
“大人醉酒,属下待会让食来运转的人,给您送一碗清粥,休息半日便好了。”
崔子焱掀开被子下地,“我是昨日可有什么不妥的话?”
“呃……没有没有,大人还是快些动作,昨儿夜里镇上出了件案子,全衙门的捕块都派出去了,还迎…还迎…”范进支支吾吾的,不太敢。
崔子焱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还有什么,一并了。”
“您先洗把脸,再喝口茶。”范进怕出来吓着他。
“搞什么!”崔子焱接过毛巾,擦了把脸,舒服多了以,又用盐水漱口,“好了,可以了吧!”
范进站在一边,低着头,“是这样的,昨夜不是出了件案吗?虽是案,但犯案的人可是一个惯犯,还是到处流窜,此人十分难抓,狡猾无比,沈姐为了破案,也为了尽快抓住犯人,就使了一个险窄…”
崔子焱听的头大,“重点!”
“重点就是……她从大牢里,提了几个犯人出来,要招他们当捕块……”
“什么?简直是胡闹!”崔子焱拍案而起,“她将谁提出来了?”
“就是……就是先前绑架您的那帮人,只提了四个人,大人别激动,大人请息怒,此事属下从头跟到尾,王莽几人虽是犯人,但本性不坏,属下也觉得,不如再给他们一个机会,拨乱反正,导人向善,这是好事啊!不定还真能让他们改好。”
“他们现在人在哪?”崔子焱气的脸色铁青,匆忙找衣服换鞋子。
“在……在街上设卡,抓捕燕七!”
“燕七?确定昨夜的人是他了?”崔子焱也知燕七此人,只是想不到他会来到古潼镇上。
“基本确定,大人,燕七确实狡猾,想抓他,必然要用些非常之法,您待会见了沈姐,还是要好好跟她,她也是为了尽快抓住犯人,出发点是好的。”
范进一直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衙门,崔子焱心急如焚,哪还姑上吃早饭。
在出镇路口,总算瞧见沈青禾。
她坐在路边茶摊,一只脚还踩在凳子上,手里端着个茶碗,眼珠子却骨碌碌的转,瞄着过路的人。
在她身边,几个跟她坐姿一样的汉子,也是同样的姿势。
更奇葩的是,她的那只狗,也蹲在她身边,同样盯着路过的人。
真是有什么人,就有什么样的狗。
范进瞅着大老爷的架势,怕是要坏事,便大声提醒,“沈捕头,大人来了。”
沈青禾瞧见脸色铁青的崔子焱,只是咧嘴笑了,“大人起的挺晚,想必昨夜酒劲太大,怎么不多休息一会,今儿太阳还挺大的。”
崔子焱奔到她面前,再一瞧王莽等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将他们提出来,为何不提前跟本官一声?”
“事急从权嘛!放心,我会看着他们,不会让他们闯祸。”
“你!你这是扰乱法度,他们都是犯人,刑期未满之前,如何能出狱?简直是胡闹!”
王莽等人刚刚都吓傻了,反应过来之后,便赶忙给崔子焱跪下磕头。
“崔大人息怒,我等都已发誓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还请大人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请大人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四人都跪下了,他们也真的不想再回牢里,能重见阳光多好啊!
沈青禾扯着崔子焱的袖子,让他坐下,又给他倒了杯茶,好言好语的道:“大人,你看我的话对不对,咱之所以办案子,抓坏人,保护好人,那也不能见到做坏事的都要统统赶尽杀绝,总得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古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若是咱都不肯给他们机会,那他们岂不是要把牢底坐穿?”
“嗯……这个……”崔子焱听的很认真,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哎!不对!
“本官只判了他们五年,已是从轻处罚,时间到了会将他们放出来,难道刑满释放就不能改过自新了?你如此行事,让本官以后还怎么服众?”
差点就上她的当了,还好还好,没入套。
沈青禾又给他倒了杯茶,“大人,时间不等人,眼下咱们不是缺人手吗?我寻思着,就当给他们一个试用期,若是表现不好,再扔回牢里,表现好了,就当给他们减刑,你看这样行吗?”
这个老实木纳的读书人,你想让他脑子会转弯,会变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有迂回作战。
崔子焱思索,这个……或许可校
范进扫了眼二人,正要什么。
地上趴着的狼,突然蹿了起来,冲着人群汪汪剑
王莽等人反应也贼快,立马扔下茶碗冲过去。
“大人,活来了。”沈青禾嘿嘿一乐,也赶了过去。
范进坐到崔子焱身边,现在一张桌子,就剩他们两人了,“大人,您也经常,人之初,性本善,要不再观察观察?”
“哼!此事本官还需要再定夺!”崔子焱当然不会轻易妥协,他是大人,岂能跟他们上同一条船。
狼围住的是一群人,大约十几个,是个送葬队伍,中间用马拉着一个棺材。
但狼只是站在外面狂吠,似乎不能肯定是哪一个。
王莽等人已在前面拦路,不让他们走。
“都停下,官爷要检查!”廖子成掐着腰,趾高气昂的命令。
车队领头的是个中年汉子,披麻戴孝,手里捧着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