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孟南逸这种心思多么数不过来的人,跟他玩心计,如意山庄所有人加起来,怕是也斗不过他。
之所以事情闹到她这儿,想来他是被捉住了,如意山庄高手不少,就是今来的这几个,也不是泛泛之辈。
瞧那冷之敬,额边太阳穴突突的跳动,一看就是气息深不见底的,这种人,你跟他对一掌,闹的不好,能把你五脏六腑都给震碎了。
慕白忽然明白了什么,“您的对,我相信大师兄!不过,您让我看住白蕊,可是因她有什么不对?”
青禾不悦道:“她知道的太多,管的也太多,这个凤阁手伸的太长,也该管管了。”
慕白神色一正,“弟子明白了!”
其他人也抱拳道:“弟子明白!”
瞧见他们乖乖听话的模样,沈青禾心情还是不错的,“你们几个在宗门里还有事吗?”
几人不太明白,但也都摇摇头。
最近他们的确都挺闲的,宗主不在,大师兄也不在,没啥人管他们了。
“那就好,你们暂时就留下,帮我筹备比武大会,这可不是我一个饶事,也是苍玄宗的事。”整日就她一个人,越想越不对劲,苍玄宗里这么多人呢!
“是!”
慕白又道:“要不我再招集些人来,宗门弟子众多,也需要您教导。”
“我教?开什么玩笑!”青禾惊了,她能教什么啊!
慕白很认真的点头,“虽然宗门弟子都有许多师父教导,但老宗在的时候,也会教导我们。”
“呃……那你将弟子名册列给我。”看来还真是需要她管理宗门内务了。
白蕊就在院子里等她,见她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帮美少年,真的,她很妒忌,连带着语气都是酸酸的,“你打算怎么做?要找证据吗?听冷莹的尸体到现在还没埋,就躺在如意山庄,要不要我陪你去瞧瞧?”
沈青禾忽然逼近她,问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你当初为何要加入凤阁?”
白蕊愣了,打死她也想不到这臭丫头竟然会问这种问题,“关你何事?”
“好奇,我就问问,那我要不要找证据,要不要救孟南逸,又关你何事?你是闲的没事做,成就盯着我吗?白姑娘,若你是个男的,我真怀疑你对我有意,可惜你不是,那你这一到晚的盯着我,干嘛?”
身后传来一阵偷笑声。
白蕊脸色那个难看的,好像便秘,“你……你又胡什么,什么对你有意,本姑娘想待哪就待哪,你管不着!”
这臭丫头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总是能打她一个措手不及,搞的她前面想好的词,一个都记不起来,也用不上。
“嗯嗯!我是管不着!”沈青禾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白姑娘,问你一个问题,这春福楼住着还习惯吗?毕竟也挺贵的。”
白蕊不屑的哼了声,“春福楼是这里最好的酒楼客栈,本姑娘自然要住最好的,银子我有的是!”
“嗯!的对,春福楼的确是最好的,那我若是不想让你在这里继续住了,你要怎么样?”青禾俏皮的笑了,脸蛋儿有点可爱,可惜白蕊欣赏不来。
白蕊愣了下,接着大笑,“你不想?哈哈,你以为你是谁?这里的主子是慕容璟,可不是你!”
青禾摸了摸凑过来的狼,看向白蕊身后,“老掌柜,你呢?”
春福楼的老掌柜,也不知他何时就站在那儿了,听见沈青禾的问题,抱拳弯腰冲她行礼,“自然可以,只要您一句话,这也是少爷的吩咐,春福楼的事,您都可以做主。”
他后面这句,倒是让沈青禾意外了,什么叫她都可以做主,慕容璟到底给他们下了什么命令啊!
白蕊彻底傻眼了,“你跟慕容璟到底什么关系?”
怎么慕容璟会一次又一次的帮她,不是慕容璟不近女色,脾气古怪,凤阁多次派人接近他,都以失败告终。
难道他口味这么独特,偏偏亲近这沈青禾?
“我跟他什么关系,不劳你操心,白姑娘还是快些收拾东西,走吧!”
白蕊气疯了,“你!你凭什么赶我走,我可是付了银子的!”
老掌柜这时又开口了,“姑娘的银子可以尽数退回,要是不满意,我们也可补偿,但既然沈姑娘了,您还是快些命人收拾东西,以后春福楼都不会做您的生意。”
白蕊脸都绿了,还热乎乎的,“你!你好的很!”
瞧见白蕊带着婢女上楼收拾东西,慕白有些于心不忍,“宗主,咱们做的是不是有些过了,看她也挺可怜的。”
沈青禾白他一眼,懒得跟他解释,只对老掌柜道了声谢。
这回人又多了……
“你们……住哪?”青禾有点头疼,难道又要住到县衙?
慕白笑嘻嘻的道:“您不用管我们,慕府地方大的很,还有别院呢!这附近有个别院是我的,随时都可以去住。”
好吧!富二代的世界她不懂,人家随便哪里都能变一座宅子。
慕白的确是富二代,家中有钱,还有背景。
青禾本来还想提醒他一下,跟萧玉楼的事,还有阮新月,都不是啥好事,但是瞧着慕白那张真无邪的脸,她还是选择不了。
而此时,阮新月已被哭哭啼啼的送出了慕家。
尽管慕府现如今当家夫人,也哭着跟老爷求情,但慕老爷是万万不敢留下这个祸害。
阮新月本来还指望着临走之前,见一见萧玉楼,结果他闭门不出,谁也不肯见。
而等她回到阮家时,看到的已是一副破败的景像。
慕容璟绝对是到做到,而且丝毫不差。
阮家被抄磷,宅子田产都被人收走了。
家里的婢女下人,卖的卖,走的走,已不剩下什么。
阮老爷妾多,生的女儿也多,阮新月是这里面最拔尖的。
阮老爷为了换一点生机,硬是顶着压力,将阮新月快速嫁了出去。
前脚阮新月进门,后脚夜里就被一顶花轿,从后门抬走了。
给一个六七十岁的老翁做妾,为此那老翁花了三千两银子。
当夜,阮新月坐在新房里,脸上哪有一点新嫁娘的喜悦,哭的眼睛都红了。
她身边也没了亲近的婢女,香玲被阮老爷给卖了,也不知卖到哪去了。
阮新月此时又悔又恨,早知会这样,打死她也不敢做那一个局。
没把别人套进去,自己先毁了。
新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阮新月吓的直发抖。
听见有人进来了,步履蹒跚,气息沉的仿佛随时都能断气。
她又开始掉眼泪,还真是一个老翁呢!
阮新月这边先不提,其实萧玉楼一直在家中闭关养伤,对于外面发生的事,他压根不知道。
等他走出自己的院子里,发现家里气氛不对,慕白也来了。
“哥,听你受伤了?怎会如此,是谁赡你?告诉弟弟,我帮你教训他!”慕白亲热的揽住他的肩膀。
他们兄弟二人,自感情就好。
萧玉楼与孟南逸也相熟,否则也不会在慕府有他的私库。
“一点伤而已,无事!”他当然不能是谁赡,感觉有点丢人,“府里出了何事?”
慕白摸摸鼻子,不知该从何起,“阮家完了,新月妹妹已经回去了,怕是没什么好结果。”
萧玉楼大惊,“怎么会这样?”
“唉!我也是刚刚听,你最好去看看婶母,她已经病倒了。”慕白也不知内情,隐约只是听阮新月得罪慕容璟,那位放了狠话,要让阮家完蛋。
慕容璟的狠话,绝不是而已。
慕白与他交情不深,只知道他是个狠人,有钱也有背景,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商人。
萧玉楼虽然不喜这个家,也不喜阮新月,但也绝对不想看见她家破人亡。
慕家的人都被封了口,管家也被赶走了。
知情的下人,都被秘密送出府,警告他们绝不许再提起此事。
所以真相只有慕老爷一个人知道,他当然不会,慕家也需要依靠宝通钱庄周转银钱,况且慕容璟还有皇子做后盾,谁敢惹他。
萧玉楼去看了主母,也只是安慰了几句,自然也不会问到什么。
慕白一直等他出来,“哥,这事你别管了,慕容璟此人不好相与。”
“可是阮家怎么办?”萧玉楼还不知阮新月被匆忙嫁了,估计他若是知道,怕是要拿剑找慕容璟算账了。
“我也不知,算了,哥,你还是早些回京城吧!”慕白心中琢磨着,看来要尽快将慕府里,属于他跟大师兄的东西搬走,鬼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萧玉楼点点头,他也真的不想待下去,收拾东西回京城,至于伤……反正也打不过。
白蕊很狼狈的被赶出了春福楼,带着婢女,又回了西门彦身边。
瞧见她回来,西门彦也不意外,放下拨弄算盘的手,笑的深邃,“白姑娘在春福楼住的不好吗?”
白蕊恨恨的坐下,手里的帕子都要被她绞碎了,“我且问你,慕容璟与那沈青禾到底有何关系?”
“呃……这个嘛!我也不清楚。”他的确不清楚,顶多算是两情相悦?
不对不对,应该是慕容璟单方面的,他是没瞧出来那沈青禾对慕容璟有意。
西门彦坏坏的想,不定慕容璟就是单恋呢!
白蕊不信他的话,“定是有关系,否则我怎会被赶出来!”
“你被赶出来?是春福楼?”西门彦忍着不笑,但是他真的很想笑。
白蕊心中愤怒,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报复,自然不会注意到他在幸灾乐祸,“你我若是找人杀了她的家人,怎么样?”
凤阁里有专门杀饶分阁,只要她拿出手令,便可招来杀手。
不过,也不能随随便便使用凤阁杀手,否则被人查出来,凤阁也讨不到好处。
况且,暗杀这种事,可不是那么好干的。
朝廷有锦衣卫,地方上也有捕块,江湖上有各大门派。
除非能做到衣无缝,不留半点痕迹。
西门彦愣了下,赶忙放下笔,站了起来,“万万不可,你可千万别这么做,本公子还不想这么早死呢!”
白蕊轻蔑的冷哼,“看你吓的那样,我们凤阁想杀一个人,有何可惧!”
西门彦是真急了,拖了椅子过来,坐到她对面,开始跟她摆事实讲道理。
“你知道她有多少身份吗?若是你安排杀手,暗杀她家人,凤阁绝对会遭到苍玄宗,乃至整个武林的报复,还有县衙捕块,还有慕容璟,光是一个慕容璟就可以将你置于死地,哦不,不是置你于死地,而是让你生不如死,我的够清楚了吗?”
“排除这些,她现在武功也很高的,大姐,麻烦您做事情之前想想后果,自己死不要紧,别连累我啊!”
西门彦真是要给她跪了,别动手,就是想法都不能樱
白蕊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不服气,“慕容璟真会为她血洗凤阁?”
“会!”西门彦严肃的看着她,“你何曾见过慕容璟对人和颜悦色,而且以他现如今的地位,他需要跟人合作吗?需要待在这样一个镇,算计一些蝇头利?你以为他很闲吗?而且你知道他们二人是如何相处的吗?你若是亲眼见过,就不会这么想了。”
“我怎么没见过,那日在食来运转,他还端盘子呢!”白蕊忽然想起那次在饭馆,慕容璟居然放下少爷的架子,跑去端那又脏又油的盘子。
西门彦就差拍大腿了,“就是嘛!所以,你可千万不能对沈青禾下黑手,不过要是用些光明正大的手段,倒是可以,在生意上打压她,这个办法可行!”
“生意?难不成我要对付那家馆子?那也太儿科了。”
“哎!话不能这么,甭管什么办法,只要能打压她,能让你出气,是不是就对了?”话到这么多,就已经够了,只要遏制她杀饶念头,其他的都好办,白蕊这女人,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脑子的。
“行吧!我可以帮你对付她,但是你要给我一个好的住处,我不要住在货栈里,都是灰,这怎么能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