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星月和荣澈看着对面老头忽然露出的笑容,心里不禁打了个颤,这嗜药如命的老头发起疯来,那可不是一般的吓人。
两人对视一眼,脑中想着无数保命招数,但貌似没有一个管用的。
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荣澈哥哥,星月突然好困,你陪星月回屋睡觉吧。”
“好,正好我也困了。”
两人煞有介事的相伴起身。
“师尊,今天星月和我都修炼累了,就先回去了,碗筷等我明早来收。”
说完,两人便急不可耐地往木屋走去,才走没两步,就被迫停下。
荣老头放下碗筷,淡淡说道,“既然累了,那你就先自己回去吧,星月留下。”
被单独点到名的司徒星月浑身一僵,硬着头皮说,“老头,我也困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说完,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
只要熬过今晚不被发现,到了明天,就可以打死不承认了。
打定主意,司徒星月摆出一副不耐烦的神色。
可谁知今天荣老头偏偏不上套,这要放以前,早就脾气上来让星月有多远滚多远了。
看到星月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荣天也不生气。
“你个小丫头,又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若是困极了,就先去凳子上眯会,好了我叫你。”
略带宠溺的语气差点惊掉司徒星月的下巴。
今天老头这是怎么了?态度竟然一百八十度转变!
事出非常必有妖!
司徒星月带着一脸疑问看向荣澈。
对方轻轻摇了摇头,也是拿不准这老头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该来的总要来,是福是祸躲不过!
司徒星月拉了拉荣澈的袖子,荣澈会意。
“师尊,既然不会耽误太久,那我就等星月一起。”
两人在一旁坐下,时刻注意着荣老头的一举一动。
荣天吃完饭,起身朝树林走去。
司徒星月心里一惊,荣澈反应更快,“师尊,这么晚还要去花圃吗?”
荣天脚步放缓,回头说,“恩,去采点药,你们就在这等着吧。”
司徒星月顿时心悬了起来。
这哪里还待的住,急忙拉着荣澈跟上老头的脚步。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
只见荣老头径直走到了那块被他们毁坏的花圃,蹲下身。
“恩?”荣天发出一声惊疑的声音。
荣澈早在荣天迈进花圃时,就一把捞起身旁的司徒星月,使出最快的速度,朝木屋飞去。
“司徒星月!——”
荣老头愤怒的吼声,伴着风声灌进司徒星月耳朵里。
糟了!
老头发火了!
司徒星月心里不断祈祷快点到达木屋。至少关上门,还能在里面躲一躲。
可是,想在一个武尊面前逃脱,岂是那么容易的。
身后一阵疾风刮过头顶,司徒星月就看见一张愤怒的老脸出现在自己眼前,手上还抓着那朵摘下的雪芙蓉。
荣澈带着司徒星月急忙停下,将她护在身后。
“师尊,是我无意损坏了您的花圃。星月困了,就让她先回去吧。”
怒火让荣天不断喘着粗气。
“你还维护那个臭丫头!你让开,我今天非要教训教训她不可!”荣天怒不可遏地大吼道。
荣澈丝毫不惧老头压人的气势,眼光毫不闪躲,“师尊,今天是我教她无极掌时不慎误伤了花草,星月无极掌还没学会,怎么可能伤花。她还小,还没有那能耐。”
“哼,她还小?我看她能耐大了去了。”
“你看看这花,竟然用蜂蜜把花瓣重新粘到了一起,要是我不注意,真让她蒙骗了去。”
“这主意除了她能想出来,还能有谁!”荣天抬起手里抓着的花,气也不带换的,咬牙切齿数落着司徒星月的罪证。
那花猛一看,似乎真的没什么异常。但是再一看,便觉得那花瓣排列的甚不自然。
花瓣与花心的接缝处粘着浓稠的液体,刚刚被荣老头带着飞了这么一下,有一两个花瓣已经承受不住耷拉下来,七倒八歪的挂在花蕊上。
荣澈自然不知道星月趁他不在,又整了这么一出。
原本,他想那损坏的花被师尊发现就发现了,大不了师尊发一顿火就是了。可这下子,岂不是故意欺骗师尊,罪加一等?
所以,坚决不能承认是星月做的。
打定主意,荣澈牢牢牵制住身后使劲挣扎的星月,“师尊,花是我损坏的,星月为了怕我被师尊责罚,便想出了这个法子,她也是好意,所以师尊如果要罚,便罚我一人吧。”
“不是,花是我弄坏的,也是我用蜂蜜粘的,不关荣澈的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司徒星月挣脱不开荣澈,只能在他身后高声大喊。
荣天微眯着双眼,严厉的目光定在荣澈和星月身上,静静地看着两人,什么话也没说。
一时间,周围仿佛真空般静止,压抑的气氛让荣澈也不禁屏住了呼吸。
过了良久,荣天终于开口。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荣澈,缓缓说,“澈儿,既然你说责罚你一力承担,那便去寒池里待上一夜,好好思过吧!”
“是,师尊。”荣澈毫不犹豫,静静的应下责罚,松了口气,只要星月不用受罚就好。
司徒星月气结。荣老头是耳朵坏了吗,明明是她说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怎么就成荣澈了!
再一想到寒池,司徒星月急急大喊,“不行!你怎么能让荣澈去那寒池。”
那寒池在小河的另一端,与灵泉为双生池,同样极富灵气。只是寒池池水冰冷刺骨,不比灵泉温暖舒适,仅仅是靠近池边,便觉得全身上下打哆嗦。
“那么冷的池水,泡一晚上是要死人的!荣澈可是你的太玄孙,你个糟老头,不就一棵破花吗,难道还抵不上一个活生生的人?你太没人性了!”
司徒星月一想到荣澈因为她而要到那冰冷的寒泉中受罪,便急红了眼。
“星月,别害怕。区区寒泉,还冻不死我。”荣澈回头拍拍星月的头,安慰道。
“不行,明明是我…我不让你去,你冻坏了也不行!”
星月急的眼泪都出来了,虽然荣澈平时一副老城的样子,但他也只是仅仅七岁的孩子而已。
看见星月为他着急的流眼泪,荣澈心里暖暖的。
自从他来到这崖底之后,便再没有过这种感觉。
抬手抱住忽然埋进他怀里的小脑袋,荣澈丝毫没有即将要去寒泉受罚的苦闷,反而第一次觉得,寒池如此可爱。
“还不快去。”身后传来荣老头不耐的催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