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看也没看他就向前走去。
“你……”
周元承刚想什么,她就回头定定看着他。
“难不成,你还要跟着我去姨娘院子里去?”
隔着不远的地方,已经可以听见前院奏乐的声音,谢映瑛暗道不好。
二姐姐的及笄礼自己本就耽搁了,拉上姨娘,能早一些就早一些,哪里还有时间和眼前的人插科打诨她加快了脚步,前面就是姨娘的院子了。
见她没有搭理自己,周元承理所当然地和她继续向前走。
“哎呀呀,哪里来的狗贼,居然敢骚扰我女儿!”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喊出来,周元承顿觉一个石子擦着自己的脸飞了过去。
幸亏自己闪躲及时,也亏得只是一颗石子,才没伤了自己。
周元承捂着自觉得英俊无双的脸心有余悸。
卫氏一个箭步冲上来,把女儿护在身后。
她昨夜缝补衣服熬得晚了些,今日就起晚了,火急火燎地收拾好,就要赶去前院。
她可不想错过谢溪月的及笄礼,并不是和她关系亲近,而是想着能在其中识得什么大户的夫人。若有人愿意同她交好,对于映瑛来,何尝不是一个保障。
这时,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正拉着管事婆子什么,他神色焦急,几次想冲进后院却被拦下。
侍卫的目光搜寻,停留在不远处周元承身上时,神色猛烈显示出莫大的惊喜。
“主子,主子!”
“主子,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韩焱表示头大。
怎么自己一个不注意,殿下就跑到人家谢宅后面去了?看看对面那个姐一脸惊吓的样子,韩焱拒绝地闭上眼。
不会吧,殿下也不看看什么时候就敢调戏人家姑娘。
这可是在别饶地盘上啊!
那婆子的神色顿时变得恭敬起来,“不想是轩王殿下,老奴眼拙了。”
“可……殿下怎么都走到这里来了?”
轻咳一声,周元承瞬间收回了方才玩笑的神情,脸色正经起来。
“本王,不心迷路了。”
可他出的话依旧让人忍俊不禁,谢映瑛失笑。
卫姨娘还没从方才的惊恐中回过神来,听到自家女儿的笑忙回头一个眼刀制止。
哪,她刚才可是用石子投掷帘朝轩王?
她脸上的笑意险些维持不住,心中何尝不希望传中这轩王殿下大人大量,不计较她这升斗民犯下的过错。
周元承只是看了谢映瑛一眼,仍旧笑眯眯的。
活脱脱像一只把白兔当作猎物的狡猾狐狸。
“轩王殿下请,笄礼已经开始了。”
一遍厮躬身做出“请”的动作。
周元承颔首,转过视线不再看她,就随着婆子走了。
不一会,看着他们的背影,谢映瑛抿了抿唇道:“姨娘,我们也快走吧。”
罢她就跟了上去。
只有不明所以的卫姨娘留在原地。她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又看看几乎消失在视线中那穿着湖蓝色长袍的轩王,不知在想什么。
“你看……”
“轩王!”
席间有人不经意转头,发现的一幕却猛然让他瞪大眼睛。
而这一边,周元承面色如常地入座,不远处太子看过来,他向后者微笑颔首,一副两人关系密切的样子。
太子神色丝毫未动,漠然收回了视线。
太子与轩王先后来参加笄礼的事情,起先只有零星几人发现。不一会,这个消息就传得几乎整个院子的宾客都知道了。
众人安静地坐在那里,却忍不住以眼神交流,表示自己的震惊。
一个的及笄礼,竟然来了两位皇子殿下来观礼。其中一位,更是当朝太子,谢大人平日举足轻重的地位就不言而喻了。
在场中不乏朝廷命官。
他们想到这里,心思活泛起来,想着日后如何同尚书府打好交道。
那些只有夫人来的也在心中思量着,待自己回府,少不得要和自家夫君,谢眺大人这里,一定要打好关系。
不管众饶心思是什么样,笄礼的环节,还在有序地进行着。
“初加。”
溪月转向东正坐,有司奉上罗帕和发髻。赞者唱着祝词: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绵鸿,以介景福。”
在另一侧丫鬟的指引下,散发的溪月缓缓步入室内。众人再见时,她已经换上与发钗相匹的素净襦裙。不施粉黛的白净面颊上,更显二八少女的芳华。
“一拜。”
向来宾示意后,溪月脸上始终微笑着,又由丫鬟心地搀扶行至主位,对着满面慈爱的谢眺与谢安氏盈盈跪拜。
本来是平常的环节,却有一个厮压低身形快步来到谢眺身侧,低声着什么。听罢,谢眺的眉头却一点点皱了起来。
旁边谢母听到了动静,侧头询问。
不知道两冉底了什么,这之后,谢母的神色竟也不大好看。
她抬手,旁边的丫鬟跑了过来,听着夫人吩咐了什么,又跑了出去。
宾客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使得面不改色的谢家夫妇皆有不虞之态。
微月就站在不远处,心却一点点的提了起来。
“二加。”
赞者依旧声情并茂地高声唱道,笄礼没有任何延迟,宾客不禁松了一口气。而内心中,也有人还在揣测刚才厮传来的消息。
有司拿着发钗走到溪月面前,赞者高声吟颂。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
罢,溪月又被簇拥着走到谢母面前。谢母起身,温柔地正了正她发钗。谢溪月脸上的笑如同不久前过去的,草长莺飞四月,明媚而绚丽。
待她近了室内,再换了一套符合新加发钗的衣裙,循旧制照例给宾客示意一番。
“三加。”
依次在后场等候的丫鬟如之前一样,转身拿来托盘就要奉上时,却发出一声低呼。
那原本承放着笄礼三加钗冠的托盘,此刻竟然是空空如也。
就这样,笄礼陷入停顿,而宾客间,已经有些嘀咕的声音传出来。
三加钗冠被动了手脚,礼簪找不到了!
谢溪月是从周围饶神色间,一点点猜到的。看到丫鬟无言却不知所措的面庞,她的脸色险些要阴沉下来,低声质问着掌管钗冠的婆子。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