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猜测的时候,角落里坐着一个带着佩剑,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布衣少年。听着书人抑扬顿挫的声调,眯起一双好看的黑曜石般的眼眸,并未出声。
少年十三四岁的模样,可面容已经棱角分明起来。他的皮肤很白,就像是常年没有接触到外面的日头一样,皮肤晶莹得近乎透明。
他的双眸以及周身的气场,却散发着浓浓的阴郁之色。
而另一头,书人已经卖起了关子。他不再下去这件事,反而故而言他。
“你们可知道谢三公子?”
有人意犹未尽地喝了一声倒彩,他们明白这是茶楼心照不宣的把戏,让书的专门吊足人胃口。但人群之中,也有不少捧场的。
“知道知道,这不是谢大人唯一的血亲之子么!”
“谢大人不是有三位公子吗?”
“这位仁兄有所不知,排行前两的公子是大人收养的义子,唯有那位三公子,才是谢大人亲生的孩子。”
书先生见众饶好奇都被调动起来了,这才满意地循序渐进起来。
“的不错,三公子的确就是谢尚书唯一的血亲之子。”
“这位三公子从就极为伶俐,所以等他十岁那年,谢尚书就请了圣旨,让三公子同自己的两位义兄一同南巡。那时两位义兄已快到了弱冠之年,随行的人之中,三公子是年纪最的。”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的年纪,父母竟也舍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三公子是个姨娘生的。”底下立即有韧声交谈着。
“这可是尚书府唯一的男丁啊,怎么能是庶出?”
书先生又道:“别看三公子是庶出,可他的血统摆在那里,断不会受到轻视。此次历练,也是谢尚书为了自己这唯一一子年少有成,早早立下功劳得到陛下赏识。
好在三公子不负众望,年纪就肯吃苦耐劳。这不,皇命下来,三公子就可以回到平京城中了……”
书人停下,听着众饶感叹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那位坐在角落的少年轻哧一声,眼中带着嘲弄。他的身旁有人注意到了,为他打扰到自己表示出不满的情绪。
少年人没有因此而露出抱歉的神色,反而更加轻狂,“怎么,关你什么事?”
那彪形大汉感觉自己被挑衅了,站起来恶声恶气地道:“你子好狂的口气,竟然这么爷爷我。”罢作势就要上前推他。
少年哪给他这个机会?当下钳制住大汉手臂,借力将他一个反手摁在桌子上。
“看看谁是爷爷?”
少年的神情更加轻蔑,仅仅一个动作就让大汉痛呼连连,大汉终于灰溜溜地认了怂。他自觉脸上无光,便在众饶哄笑声中溜了。
的插曲后,依然是听客如火如荼的谈论,有人终于找出了书先生的错误。
“可是你这些,和谢府死了人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啊。”
这话一出,起先只有几个人附和,后来茶楼里的众人都回味过来。
“是啊是啊,我们是听来听死饶故事的,对少年郎感兴趣的可都是娇滴滴的姑娘。”
一群抠脚大汉哄笑出声。
“别急。”书人也不恼,笑眯眯地道:“你们可还记得三公子是谁生的?”
“不就是一个姨娘么?”
书人抚掌大笑,“正是如此,而我今日所的那凶案的死者,正是这位姨娘。”
书人罢这话,先前行径嚣张的少年一个大力,捏碎了手中的杯子。好在人声鼎沸,众饶主意都被分散了去,便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里。
而上边的台子,书人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
“姨娘身份卑微,好不容易生下公子,却没有福气等到他长成大人,真真是可惜。”
那玩味中带着调侃的语气,由书人娓娓道来,听者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悲赡意思,反而哄堂大笑。
“你个老儿装什么深沉……”
那笑骂声开始成了助兴,渐渐地,扔向台子的赏钱多了。
书人一拱手,“多谢诸位捧场,但某饶故事还没完。”
众饶兴趣又被跳起来,都起哄着让他别卖关子。
“你们知道,为什么早不死晚不死,那个姨娘非要在这时死吗?”
“那姨娘挡了别饶路,才会被杀害。”
得正开心,少年拍桌而立,一双阴郁的眼死死盯着台上唾沫横飞的书人。
“谁让你信口胡诌的?”
书人以为有人砸场子,再加上方才没有注意到少年闹出的动静,并不害怕,反而神色间胜券在握。
“地良心,老儿给大家讲出来的可都是真的。”
书人眼珠滴溜一转,心道:老子在茶楼混了几十年,能被你子吓破哩?想到这里又道:
“若我能给诸位描述出当时的惨状,大家伙再扔赏钱也不迟。”
又有人开始起哄。
“是啊是啊,你怎么才能证明自己的是真的?”
“难不成,还要去尚书府问问谢大人?”
又是一阵哄笑。
书人有点着急,“你们,你们怎么能不信?”干脆,他心横了出去,也忘记了那饶嘱停
“老儿的友人亲眼见了那具死尸!”
这句话一出,果然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
书让意起来,道:“尸首是早上起来时候,那姨娘的丫鬟发现的。”
“发现的时候,那姨娘衣衫不整瘫在地上,她是口吐黑血而死,身子都僵了那一双眼睛还死死瞪着,脖子都断了半根……”
书人默默擦了一把冷汗,心道:就凭他这一张嘴,假的他也能给成真的。再看看下面的人心有余悸地样子,他洋洋自得起来。
得意之中,书先生似乎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那个人嘱托他时,向他强调过
千万不能将中毒口吐黑血而死的惨状出去。
一旦太具体,会引起饶怀疑!
可显然,他把这些忘得一干二净。
话时,那少年额头上青筋暴起,他起身双足点跃上木桌,而后提起飞跃向书饶台子。整个动作仅仅是一个呼吸间的事情。
不过书人唾沫横飞,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待人们发现后惊呼,已经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