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是一个黑影的残寨,白冰玉一个劲跃,瞬间便到了眼前,月光下那些残墙破屋之上似乎还带着焦糊味,而之前的绿洲已经被沙化,忽然脚下“咔嚓”一响,她借着月光向脚下看去,沙土中露出一根被踩碎的人骨。栖息在寨中的秃鹫被惊醒,拍打着翅膀飞到别处,一阵风沙扫过,分外凄凉。
她跃至身旁一个高墙之上,四处眺望,只见寨子中心似乎燃着一堆随风摇摆的篝火,篝火旁似有人影攒动。
她迅速地靠过去,一袭白衣在夜色下分外明显,可是此时她急于知道大师兄的情况,已顾不了那么多。
行到跟前她隐匿于一堵断墙之下,向篝火处张望,只见这寨中心一个小小的广场,围着巨大篝火堆的竟然有两百来人,他们个个都身着黑色斗篷,斗篷的帽沿儿垂得低低的,看不清脸面。他们有规律的围着篝火转圈,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举行什么祭典。
忽然这些人齐齐下跪,这时白冰玉才看清了场中央的景象,瞬间心中便百感交集,疼怒交加,只见一个简陋的祭台之上,躺着一个上身赤裸的人,火光之下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皮肤已完全晒暴,眼睛闭得极紧,微微张开的嘴唇干裂苍白的如同一条死鱼,而上身则更是千疮百孔,鲜血淋漓,似是被刺了无数刀。那不知是死是活的人,不是她大师兄白云飞又是谁?曾经那个总把她扛在肩膀上的白衣少年。
只见祭台上还站着一个同样穿黑色斗篷的高大身影,他从身后排列整齐的陶罐中,拿起一个,撕开封口,将里面液体往大师兄身上一泼,一股火油的味道便传了出来。鲜xianxs
白冰玉看明白了,他们是把大师兄当成祭品,祭他们当年金花节被烧死的匪众,浇完火油,恐怕就要将大师兄就地烧死了吧,她银牙咬碎,手握成拳用力一捶,那拳下的断墙便轰然倒踏。忽然的声响让举行祭典的人全部一惊,纷纷看向她的方向,这时她才看清,这斗篷帽子下竟没有一张完好的脸,个个都满脸疮痍,布满烫伤后留下的疤痕,火光之下显得分外恐怖。
她自怀中掏出一管烟火轻轻点燃,大漠的夜空之中便炸开了一朵蓝色的烟花。希望小七他们离得不远,如今大师兄身上沾火既燃,越快救出他越好。
那祭台中央的人抬头望了望,吃惊地道:“天玉山庄的信号!”
白冰玉直起身来,自残屋的阴影中一步步走出,她如水似晶的眸中此时杀气大盛,一只玉白的手青筋暴出,一点点拔出腰间的皓雪剑,一股更浓得杀气随着森寒的光溢出。
她现在虽冷静不下来,但心中却有了一丝希望,看那人向大师兄身上沷了火油,那说明他们最终的目的是想烧死他,所以虽然现在他满身是伤,看上去无一丝生气,但应该是还活着的。
她长剑指向祭台上之人,道:“一寸光,既然识得天玉山庄的信号,那你可识得现在躺地祭台上的人是我天玉山庄庄主白震天的嫡传大弟子白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