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笑啊!”
“没有啊!”他继续笑,“我只是在想这边的大叔可比南门那位大爷温柔多了。”
“是吗?”
她又问:“那被抓住了会怎样?”
他想了想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写两千字检讨然后当着全年级的面念出来而已。”
其实不仅仅是这样简单,传说这位大爷是校长的二舅姥爷,掌管着南门的生死大权,凡是被他逮住的人都会被要求在学校大门口写完两千字检讨,而且还不给桌子不给坐,就一张A4纸和一只笔,字迹还必须要工整清晰。
写完之后就要在全年级的大课间操时间当众在讲台上念出来。光念还不行,念的时候还必须要口齿清楚,声音洪亮,感情饱满,活生生把一个检讨词念成了朗读比赛。
沈放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过,不过有一次他和谈余一起迟到,没有走正门,而是饶到大门的另一边翻墙进去。
好巧不巧,正当谈余跨坐在墙上的时候瞟眼就看见了站在墙外的二舅姥爷。
而先谈余一步翻进墙内的沈放只是深深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丝毫没有留恋地转过身踩着上课铃响慢悠悠地走进了教学大楼。
只留下一条腿在内,一条腿在外的谈余,孤零零地坐在墙上,欲哭无泪,最后被二舅姥爷逮回去写检讨去了。
所以说没有最骚,只有无限接近骚,自从这位二舅姥爷守了南门以后,迟到率蹭蹭地直线下降,谁都不敢再迟到了。
池轩轩听了他说的惩罚以后,突然笑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她这话明显带着揶揄的味道,笑起来明眸皓齿,竟多了几分俏皮感。
沈放故作无奈道:“轩轩,你怎么学坏了!”
池轩轩避开他的视线看向远处,依然微笑道:“哦,因为近墨者黑嘛!”
走了几步,池轩轩突然感觉头顶有什么重物压过来,抬头一看,沈放那张放大了几倍的俊脸就在眼前。
他微微弯下身,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揉了揉,脸上的笑肆意开来。
“好啊,那你离我近点。”他看着她,一字一句说:“我想……把你彻底染黑了!”
池轩轩扑闪着一双鹿眼抬头直视着他。
从他的眼睛里她能清楚地看到那属于她的模糊轮廓,像是黑暗宇宙里无数串相连的星星,只有在那永恒深邃的黑暗里她才能发光,也只有她的光才能照亮那一摊破碎的黑暗。
“沈放,你……”
她想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可话一到嘴边,却又没有了说出口的勇气。
她顿了顿,又改口道:“你还不过去吗?马上就要上课了。”
此时他们也正好走到了池轩轩的教学楼下。
沈放看了她一会儿,才悠悠开口道:“好,你上去吧!”
池轩轩点了点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嗯,那我……先上去了。”
说完她便像一个落荒而逃的士兵一样,丢盔卸甲般地快速上了楼。
她边走还边在心里鄙视着自己,“池轩轩啊,没人像你这么窝囊了吧!连一句喜欢也说不出口。”
看着她那么慌慌张张地逃跑,沈放嘴角微微勾起,干净的眉眼澄澈如水,像松间明月,也像石上清泉。
阵阵微风吹过,掀起了他的一片衣角,他转过身慢慢地走着。
心里想,“连风都知道我那么眷恋你的味道,你却还看不出来我喜欢你!”
早自习已经上完了,池轩轩是刚好踩着第一节课上课铃声来到的教室。
回到座位上后,就被阮心逮着机会问个不停。
“轩轩,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生病了吗?要不要去请个假,回家休息休息吧!”
“我没事!”池轩轩转过身对她说道:“我没生病,不用担心!”
“那你这是怎么了?我看你脸色有点不太好,连校服都没穿!”阮心继续问道。
这时数学老师刚好走了进来,池轩轩便回过了身,没有再回她的话。
此时数学老师正在台上讲一道试卷上的压轴大题,但她却没有一点心思听得进去。
真奇怪啊!明明是自己做过无数次的题型,这一次她却完全没有了头绪,连从哪里下手都无从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