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以玄慈方丈为首的少林高僧,齐聚药王院看望玄痴,虚明很是担忧却无法相见。
等他看到玄痴时,已是三日之后,他发现对方苍老了许多。
“师叔祖…您没事吧?”虚明看着躺在床榻的玄痴,有些揪心。
同时心里极为自责。
“死不了。”玄痴笑了声,又叹道,“原本想为你炼制一颗天脉丹,可惜我好不容易才寻到的朱睛冰蟾被个小畜生给糟蹋了。”
“天脉丹?朱睛冰蟾?小畜生?”玄痴一句话里的信息量太大,虚明不知道先关注哪个,故此他将注意力放在了玄痴的伤势,“师叔祖,您的伤怎么回事啊?”
“受了点内伤,不碍事。”玄痴呵笑一声,转而问道,“听说你被调到丹楼扫地了?怎么回事?”
“这个啊…”虚明将自己误吃大还丹和还阳丹的事,有选择性的告诉了玄痴。
“你是说你跟萧恪相见了?”玄痴目露严肃。
虚明点头,道:“他已经离开少林了。”
玄痴沉默半晌,道:“最近你就在丹楼里老实的待着吧。”
“我的事都是小事,师叔祖跟我讲讲这次都经历了什么呗。”虚明眼巴巴的看着玄痴,他是真的很好奇外面的世界。
玄痴伸手揉了揉虚明的光头,知道虚明是不想让他担忧,故此转移话题。
“我这次出去原本是想寻两味药材为你炼制天脉丹。”玄痴缓缓讲道,“天脉丹被誉为天下第一破脉灵丹,比之萧恪送你的破脉丹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倍。”
“我要寻的那两味药材全在昆仑山巅,一是极北寒玉,二则是朱睛冰蟾;两者算是伴生物吧,极北寒玉身边必有朱睛冰蟾,我寻到朱睛冰蟾所在的冰窟时,已经有人提前发现了。”
虚明听到这,连忙问道:“您的伤就是被那人打伤的?”
玄痴摇头,笑道:“那不过是个无名之辈罢了,既然被他先寻到,作为少林僧人,我自然不会跟他争抢,只不过朱睛冰蟾奇毒无比,那人稍一接触,便毒发身亡。”
“咳咳……”虚明咳红了脸,再次看向这位师叔祖的眼神都变了。
玄痴瞥了虚明一眼,淡淡道:“我提醒过他,以他的实力根本捉不住朱睛冰蟾。”
“师叔祖仁慈,要是我的话,肯定不会提醒。”虚明恭维了一句。
“之后我进入那处冰窟,费了一番周折才捉住朱睛冰蟾,出家人慈悲为怀,原本我只想取朱睛冰蟾一些精血罢了,谁知不知怎地,我还没来得及动手,整个朱睛冰蟾竟然直接只剩下一层皮了。”
“啊?”虚明惊讶不已,连忙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玄痴叹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在那处雪山朱睛冰蟾并非最毒之物,最毒的是一个被称为【冰蚕】的蚕虫。”
“冰蚕?”虚明呆了呆,想到了天龙世界里被游坦之误食的冰蚕。
“是啊,那小畜生全身雪白,跟冰雪一个颜色,又极为细小,在雪地里爬行,极难发现。”玄痴面极为愤懑。
“您的伤是冰蚕伤的?”虚明好奇。
“那又是另外一件事了。”玄痴又叹了口气,道,“还记得我刚刚说过的那个无名之辈吗?”
“嗯呢。”虚明连忙点头。
“他是星宿派的弟子。”玄痴说道,“在我取出冰窟里那一小块极北寒玉后,就想着帮他把尸体埋了。”
“该不会是您埋尸体的时候正好被其他人看到,以为您是要毁尸灭迹吧?”虚明大胆的猜测了一波。
玄痴无语望天,幽幽道,“确实如此,我跟那星宿派的掌门人丁春秋大战了一场,若非昆仑派的何足道相救,恐怕……”
玄痴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虚明隐约记得何足道似乎是倚天世界的人物,不过想到张三丰都在这个世界成为一绝了,倒是也并未多惊奇。
“那丁春秋很厉害?”虚明询问道。
“丁春秋修炼化功大法,一身毒功堪称独步武林,他的内力修为应该也是极为高明,只是跟我对掌时主要使用的是毒功。”玄痴面露凝重,道,“若非我精通医药之术,恐怕早就被他毒死了。”
“都是为了我。”虚明自责,想着以后要帮师叔祖狠狠的出这口恶气。
玄痴笑了,从床榻里边取出一个半尺左右的方形木盒,道:“没有朱睛冰蟾,炼制不成天脉丹,不过这块极北寒玉能够温养经脉,久而久之或许能让你打通经脉也说不准。”
虚明接过,隔着木盒他都感受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好冷。”虚明诧异,他现在的实力所能承受的冷和热早已超出一般人数倍,可依旧从这木盒感受到了彻骨的凉意。
“这块极北寒玉确实要比一般的寒玉更为寒冷。”玄痴笑道,“习惯了就好。”
“多谢师叔祖。”虚明真诚的感谢。
玄痴摇了摇,叹道:“只望你以后莫要恨我才好。”
“我怎会恨师叔祖?”虚明觉着好笑,还有些不满,自己很像那种恩将仇报、睚眦必报的人吗?
“没什么,你去忙吧。”玄痴挥了挥手。
虚明挠了挠光头,离开了玄痴的禅房。
“哎,早知道就不装了。”回到住处,虚明叹了口气,他隐约明白玄痴师叔祖为何会自责。
自己的经脉问题,肯定被师叔祖想当然的以为是他当初解毒用错了药所导致的。
摇了摇头,虚明将注意力放在极北寒玉,他打开木盒,一股寒意充斥着整个床榻,白色的寒气弥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