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黄的小纸条上的字很简单。
即使经历了风风雨雨,这张纸看起来依然是光滑如初,显然被刘浪一次次压平过。
或许是刘浪此生最珍贵的东西。
“孩子,好好学习,将来找个好老婆!”
字体不漂亮,但是很整齐。
很娟秀,看得出是一笔一划写的很认真。
墨迹有些褪色了,可是刘浪每次读着总会觉着充满了厚重感……甚至有一种使命感。
刘浪在孤儿院里长大,唯一和父母有关的就是这张字条。
无家可归,无迹可寻,甚至不知父母是谁,父母在何方。
一直努力学习的目的,就是像这张字条上写的,找个好老婆。
刘浪恨过抛下他的人吗?
恨过,但是也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
当离开孤儿院,走上了社会。
看到了自己努力许久却都得不到东西,对于有些人来说却轻而易举……
看到了原来很多时候的努力似乎成了徒劳……
看到了有些人和事是梦中也无法见到的……
……
给自己取下了名字,两个字。
很简单。
刘浪…流浪……
泪目……泪目……
“兄弟们,把‘泪目’打在公屏上!”
一句脍炙人口的话在天上响起。
接着声音戛然而止,似乎听到了破风声。
嘶,是重物下落的声音。
通体肥胖的老鼠“啪”地一下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摔在了刘浪跟前。
四目相对,气氛尴尬异常。
原本还沉浸在泪目氛围中的刘浪,低头望向了瘫在脚下的巨鼠。
体型硕大,约莫到了刘浪大腿处,短手短腿,绵软无力。
【刘浪粗略估计,毕竟也看不着自己的身子】
四肢和身材相比,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真*实心圆。
毛色偏灰,其上夹杂着少许淡金色的棕毛。
观这小小的面容,尖嘴细颚,两只圆耳耷拉在头上。
额,鉴定完毕,是一只老鼠。
除了型号不太对,是xxxxxxxL号的。
对于老鼠,刘浪同大多数人一样是害怕的,即使有专家分析其智商不错。
可当一只如此体型的巨鼠瘫在面前。
怎么说?有些可爱……还有些萌??
猛男落泪。。。
“——伞兵一号lbw准备就绪!”
“从今天开始,这里叫作lbw广场!”
声音很古怪,语调很霸气。
霸气中带着一丝喘不过气。
从一只趴在地上的硕大老鼠嘴中冒出来这些话,甚是奇怪。
语句很突兀。
刘浪无所适从。
玩尬的?
刘浪从巨鼠小小的眼睛中看到了人性化的尴尬。
使劲扭动着肥硕的身躯坐起,勉强将和刘浪之间的仰角减小,巨鼠用瘦弱的小手揉了揉屁股。
刘浪并不忍心告诉它,它其实一直在揉腰,并够不着pg。
“这位鼠兄,可知道这是何处?”
刘浪很慎重,孤儿院出身知道第一次见面正确打招呼的仪态。
不以贵贱(和老鼠),一视同仁。
身体微倾,表情到位。
此时适当地展现出进入陌生环境的无措,脸上少许慌乱夹杂一些故作镇定。
博人同情的同时,为后续对话作下铺垫。
我本无心弯弯绕,怎奈生活没个样。】
“我他娘的也想知道啊!”
巨鼠罕见的没有继续之前的“紫金锤”言论。
“我在这呆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
“……”
接着刘浪就倾听了,一只高智商老鼠如何神奇地进入了一个锤子,接着在锤子中“畅游书海”的故事,每日唯一的乐趣就是看这片空间冒出来的视频。
内容过于玄妙,不作赘述。
按照以往刘浪只会笑而置之,只是经历了穿越、会说话的老鼠,再遇自己网盘等一系列降维打击后,无神论者的信仰开始颤抖,刘浪持半信半疑的态度。
“可是你为啥能说话?”
“天赋异禀不成吗?”
“可你为啥这么大?”
“天赋异禀不成吗?”
“可你为啥能看得懂书?”
“天赋异禀不成吗?”
“可是按照常理呆了这么久你不应当烦的很,时隔这么多天第一次见到人,不应该感到兴奋吗?”刘浪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这只巨鼠言语里的什么漏洞。
“对方并不想和你说话并开始抠脚。”
会话再一次终止,
看着懒洋洋的巨鼠此刻似乎有些恼羞成怒,再一次悬空准备向着高处飞去,刘浪很不甘心。
对这地方毫不熟悉,又看过小说中的类似情节,刘浪秉持着稳中求胜的态度,并不想轻举妄动。
只是鬼使神差地伸手抓住了那圆滚滚身体的尾巴。
入手处冰凉……
下一刹那,圆滚滚的老鼠如触电一般开始抖动,身上的肉在战栗,
紧接着,“窣”地一下消失不见。
刘浪手上的倒是多了块小巧的令牌。
做工精巧,但是大小只有半个手掌那般大小。
看这样式怎么这么像前世家养宠物狗脖子上挂的吊牌?
凑近了看这上面。
刘浪有些哭笑不得。
“情癫鼠少“
四个字,歪歪扭扭,却清晰可见
想必是这肥老鼠的名号。
是个妙人!呸,妙鼠。
只是下一刻刘浪陷入了慌乱,咋回去啊???
————
————
————
彼时雁门关外,大都督府。
恢弘营帐之中,有中年男子一脸凝重。
男人端坐在那,身形笔直如枪,神情不怒自威,头束金冠,眸若星辰。
虽只端坐在那,周身却依然萦绕肃杀之气,好似才从尸山血海之中杀出。
此人正是奉旨戍守边疆的大都督,南和候——刘景隆。
有银甲小将急匆匆从外行来,立于堂下躬身道:“报大都督,雪儿小姐不见了!”
刘景隆原本眼帘开阖,隐有精光闪烁。
闻听此言却是身子一歪。
忙是用手撑住自己的身子。
立马冲出帐外,紧跑几步踏进了另一座营帐。
桌上有信。
看到这桌上留下的字迹,顿时气结。
大喝一声,给我去追!
额上青筋暴起,扬起手,狠狠朝自己面上打去……
……
片刻后,中帐大营。
之前还气急败坏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宛如斗败的公鸡。
“刘浪啊,你娘死的时候,千叮万嘱,要我善待你。
这些年来,爹不敢续弦,不敢纳妾,怕就怕对不起你死去的娘……”
“可现在……”
站在营帐外的亲卫甲情不自禁捂住自己的耳朵,又来了,又来了……
与其成日听自家主帅反反复复念着这相同的几句话煎熬,还不如去上阵杀敌。
声音有些哽咽,猛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面上一下子又紧张起来,忍不住道:“令牌……令牌还在不在?要是还在,就还有余地!”
说话之间,他再一次冲出了营帐。
亲卫乙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前方,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家主帅刚刚去了何处。
如一根棍子,老老实实扎在这中营跟前,毫无一丝杂念。
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亲卫甲叹了口气: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