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
良久,睁开眼,冲着几位老师傅尴尬地笑笑,回忆是思念的愁。
望着眼前的场景,刘浪舒了口气,谈不上有多开心,至少不失望。
这铁匠作坊内,已经是在处于完全不具备产能的年代最好的情况了毕竟刘浪给的图纸被几个老师傅一番研究之后,做出的最合适的配置。
光是面前这铁炉便是耗费了他们不少的心血,更别提中空的管道,也着实让一众匠人原本便秃顶的头上少了许多通头发。
再如铁质的支架、能滑动的圆环,众铁匠虽不知有何用处,可是光打磨出这类让少爷满意零部件就难上加难,若是有的选择,他们宁愿去边境的铸造冶炼局,那都要轻松一些。
众老匠人已经不止一次找徐伯问过情况了,这到底是啥情况?
然徐伯也只知道个大概。
这一套装置下来,微微算是占满了房间一角,这作坊也是刘浪安排改造过的,屋顶专门设置了众多烟囱,以备后续使用。
至于为何选址在这金门山深处,浪以为自己很有发言权。
其一为了方便运输,矿石会在这个铁匠作坊里加工,近一些可以避免没必要的人工浪费。
其二刘浪作为21世纪的博士,深知核心技术的重要性,专利、著作,没剽起来真是比白嫖还白。
所以对于外人还是需要防范一二,更何况还有物理伤害上的前车之鉴,毕竟就连自家的禁地南山都被人给偷偷埋伏了那么久。
看着徐伯以及众人疑惑的眼神,刘浪笑了笑,跟上。
多简单的事情?
有设备、有材料,外带自己聪明的脑袋。
前世刘浪三维建模软件倒是学了不少,更多的都是利用机器进行轴材和板材的加工,可是真要说完完整整地做出一个有实际效用的模型,刘浪不得不表示自己确实不太在行。
但是眼下的这种入门级别的加工方式,浪自然信手拈来。
额呸!信手指挥别人……拈来
有些事情还是得让徐伯他们来,毕竟这儿以后是得靠他们的,自己帮了一次,能一直帮吗?
浪以为对极!
在浪式指挥下。
随着几个汉子耳朵低哼声,一块脑袋大小的锡石矿被投入了熔炉,这一款熔炉比较简单,大致也就分为炉顶,中间层和炉底,底部安装了封口、和出渣的地方。
接着按照刘浪的吩咐,不断地装入锡石、焦炭、又从地下吹进热风,再放入其他准备好的用具。
看着众人热火朝天,刘浪深受感染,感受到了广大劳动人民的激情与热情,甚至将情不自禁流下感动的泪水。
还真就喜欢感动自己呗。
装入高炉中的锡石,从这座山里挖出来,主要是锡和氧的化合物。
至于原理也是相当简单,就是高中化学讲到过的还原反应……
嘶,高中化学,浪不寒而栗。
犹记得高中多灾多难的化学,某些反应像魔鬼一般折磨了他整个高中生涯,别的不怕,一提化学就浑身难受。
锡矿石通过一系列反应炼出锡,由于高温的缘故还是液态。
说是高温,其实温度也就两百来度,锡的熔点正是这般。
再经过熔炉旁的另一个炉子里加工一番,投入煤炭等物之后,流出的锡水令刘浪眼前一亮。
基本上这个纯度的锡做镜子也就差不太多了,至少比起铜镜要好了太多。
锡纸多好,又稳定,又闪耀,简直就是居家必备之物。
浪已经看到了自己手上的锡纸镜光明的未来。
锡水顺着铁轨流入下一个轧制环节,
一捧冷水洒下,
“滋滋”
“嘶”
水雾升腾,第一张锡纸顺利交工。
“咔擦”
徐伯等匠人看着面前的是一整张光滑的锡纸,亮闪闪,动心魄。
轻轻裁开,刘浪顺手便是将锡纸贴在了早就打好的小圆盘上。
“叮!”
异界第一把镜子完成。
目瞪口呆,徐伯就着那张被裁完剩下的锡纸,呆若木鸡,宛若隔世。
看着这一块算是异世界的第一把镜子,刘浪嘴角一抹笑容。
略带痴迷地望着镜中的自己,浪心甚慰。
wow ,如此英俊、如此帅气的人是谁呢?
然,在手上锡纸还未彻底凉下来。
“哗”
背后有风声响起,,再低头看时,手上空空如也。
刚刚还在的锡纸镜便不翼而飞,下一瞬,便出现在了雪儿手中。
看着冰雪般的丽人将这镜子反复把玩,一会儿拿的离自己近一些,一会儿远一些,爱不释手的模样,像是能瞧出花来。
任得刘浪磨破嘴皮也不理睬。
一旁的徐伯等老汉此刻皆围坐一旁,对着这裁下的锡纸指指点点,纵是他们活了大半辈子,此物也犹如天方夜谭一般。
谁能想到几块石头到最后竟产生了如此光滑的锡纸?
从这纸上分明能看出自己的倒影,若再往下联想,那铜镜稍微能看出点人影便卖作天价。
几个老汉呼吸有些急促,手微微颤抖望着地上的锡纸,恨不得捧起来亲上几口,甚至有老丈已经捂住了胸口:
“哎呀我滴小心肝啊!”
“老徐,少爷这东西是不是——”
后面的话没敢说完,可是大家都懂,谁家还每个婆娘?
有汉子头上已经冒出了汗,脸色涨红,似激动、似狂喜。
众人皆是望着徐伯,而徐伯则目光炯炯地盯着刘浪。
浪以为,很是不妙。
果不其然
刚离开这灼热的铁匠坊,跟着老徐进了偏房,刘浪便被某五旬老汉逼坐下来:
“少爷,这东西……”
声音颤抖,满是难以置信。
“是的!”知道这位徐伯想问什么东西,刘浪略微颔首。
不过浪自然淡定很多,很多时候,富裕的气质是需要历练的。
刘浪强行按耐住自己骚动的心。
“徐伯,造价几何”
“刚才那一整张,若是不算人工,不算前期的设备和投入,也就一两银子不到!”
徐伯远远没有刘浪这般淡定,通红着眼,似乎要把这份喜悦传染。
手上高频率地抚着胡须,眼看着就要把为数不多的胡子扯断,摇摇欲断?
却犹未断?
刘浪很担心,决定做些什么。
“哈哈哈!不错不错!!”浪敞开了喉咙,大声的笑。
笑声中很是放纵。
“啊!”
果不其然,粗糙的手略微一抖,一声凄厉的尖叫从徐伯嘴中传出,浪的强迫症总算得以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