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里不是吵闹的地方，王志鹏等一干嫌疑人很快被押走，办公室重新恢复清净。

等苏京墨也做完笔录，又打了个电话后，顾菟和他一起出了市局。

夏天天亮得早，天边已经微微泛白。

“还真熬了一夜。”

顾菟没忍住打个呵欠，声音带着点沙哑，疲惫地伸展下身体，做了两下简单的扩胸运动。

“很特别的生日体验对不对？”

苏京墨挺拔的身形在晨曦中愈发显得冷峻，就连安慰人的话都染上冷清，说的笑话也是冷的。

“往好处想，咱们和喜鹊一起加班了，牛郎织女一年一度的鹊桥相会，咱们也算是出了力。”

顾菟一言难尽地看他，很想问，男神，你是认真的吗？

可为什么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禽兽呢？难道你喜欢搭桥给人踩？

可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想，她不至于白目到直接说出口。

“呃，先是花为媒，再是鹊为媒，这是有喜事临门的兆头啊。”

苏京墨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总觉得她这话说得奇怪，话里有话似的。

不会真的受刺激过头，突然遇到他这根救命稻草，一时情绪激动，错拿感激当爱情了吧？

“劫后余生，确实算喜事。”

他谨慎地把话题往保守里拉，不触碰喜事这俩敏感的字眼。

顾菟又看他一眼，没戳破他突然间不自然的回避。

转头看看街口，发现卖早点的已经出摊了，顾菟忙惊喜地指给他看。

“忙活一晚上了，去吃点东西吧，我请客。”

苏京墨没拒绝。

“老板，来两碗馄饨，再来三个肉包子。”

顾菟没点豆腐脑，省得陷入无解的甜党咸党之争。

拣了张离锅子稍远些的干净桌子坐下，顾菟要了半碗滚烫的热汤烫筷子，烫好先递给苏京墨，又烫自己的。

“这里的馄饨特别鲜，老板调馅料的手艺一绝，来滨海必须得尝尝这一口。还有大肉包，薄皮大馅十八个褶，又勾勾又丢丢，包管你吃了还想吃。”

老板先端了包子上来，还给盛了一小碟子咸菜丝，听她说得热闹，以为是熟客，仔细瞧两眼又觉着眼生。

可能是朋友介绍过来的吧。

老板没多想，放下包子，在身上系着的白围裙上擦擦手，和和气气笑着说：

“谢您二位捧场，先吃着，馄饨下上了，马上就好。这有蒜有醋有辣椒油，吃什么自己调啊。”

顾菟往自己面前的碟子里倒醋，又搁了一勺红通通的辣椒油，很有公德心地没主动去拿蒜瓣，后知后觉地问：

“刚才没问你，没忌口的吧？”

苏京墨摇头，也给自己弄调料碟。

顾菟夹起一个热乎乎的大包子，先凑近来使劲闻一口，刚出锅的面粉香勾得她胃口大开。

“别客气，吃吧，不够再要，不用给我省钱，一顿早餐我还是请得起的。”

她又朝桌上胖乎乎的紫皮大蒜丢个眼色，善解人意地说：

“不用拘束，我也没那么多讲究，你想吃蒜就吃。”

说完咬了一口包子，被烫得直吸气，赶紧蘸醋碟。

苏京墨见她吃得香，眉目舒展，确定她是真的心大。

这样也好，省得把身体气出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