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乘船行了一个半月,在一个明媚的早晨靠岸换了陆路。听池季说,咱们已经到了焦黎地界,焦黎地处北边,那里山势高耸,气候寒冷,极北之地更是常年的冰封雪山,人烟稀少。不知为何,我对那陌生银白的世界产生了向往之情,许是费城一年到气候宜人,鲜少见着雪这种新奇物吧!
“咱们有没有机会能去那极北之地啊?”我向往道。
池季看过了来,眸色深沉,道:“你想去?”
我看着面前截然不同的人文风俗,急切的想去体验一番,“嗯,你说那里有雪,我好像还没见过雪呢!好不容易到个下大雪的地方,不能浪费机会啊!”
“除了焦黎,还有一处下雪的。”
耳边传来他状似无意的低语,我偏头看去,他默默的看着前方,眼神有些飘忽,像是眼前的一切都不在他眼里,陷入了久远的回忆,眼神只是短暂的寄托。
他定然是还有别的我不知道的过往,不过我不打算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你想说就说,不说就永远藏在心底。不管那是关于他家事或者是另一段什么缘,既然过去了,他不提,我也不会去深究,太掉价,这也是我对他,对我们之间的信心。
“那你说你能不能去嘛!”我拉住他垂在袖里的手,真暖和!
他被我拉回现实,眼神中带了点笑意,侧头道:“看心情。”说完便也不等我往前走去。
我跑上去拽住他的手臂抱在怀里,温暖的阳光塞在我们身上,笑道:“那就是能去了!我们现在去哪里?”
池季任我把他手紧抱着,道:“先去找个地方住一晚,休整一下,再赶路。”
我有些失望,晃着他手道:“啊,你坐船坐累了吗?我好像快点到那里……”
池季道:“我倒是不累,只是接下来坐马车还得将近一月,你确定你受得了我现在就吩咐他们准备马车。”
“不不不,歇一晚吧……”
耳边传来池季的低笑。
天呐,自从上次去郦城,马车都要给我坐吐了,现在还得坐一个月的马车!
“那个,可不可以给我准备一匹温顺一点的马?我不想一直呆在马车里,好闷好累的。”我仰头道。
“看心情。”
“……好!那池爷就是同意了!”我不禁诽腹,现在是吃他的,用他的,住他的,得伺候好他的心情啊,反正我在这方面是没有不好意思的,嘿嘿。
我们在一家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准备再次启程的时候,哑女带着简易的包袱来向我辞行。我有些惊讶,奈何又问不出什么,便只能送她一些东西。
在船上的日子都是她在照顾我,池季那日说我身子底子不好,在船上我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吹不了一点冷风,一受凉就各种晕船,哪怕船开的再稳,那什么玉蝉宝甲一直穿在身上,如果没有它,估计更废。于是那段时间的汤药,基本上都是小屏帮忙,在一群大男人中能有一个女孩儿陪着,我还是很感激她的。可是为什么是这个时候走?之前遇袭水盗,她本来是要走的,结果耽搁了,便一直留在船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也不好挽留,只能多给她一些傍身的东西。
小屏走了,我们也马上启程,我骑上池季准备的温顺小白马,与他并肩骑行。
“小屏怎么突然就走了?”我问道。
‘“她本来就是要走的。”
“这也不是她原本要来的地方啊?”
“无根之人,哪里都是根。”
身后的周也骑马上前道:“林姑娘别听他的,你身子不好,他是专门把人留到现在才让人离开的,后面的行程外人不便知晓,对她也不安全。”
我了然的点点头,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激动万分,是为了我吗?我看向池季,他已经到我前面去了,我追上他的背影,与他并骑。
“哎?他说的是真的吗?”我那手戳戳他。
他不说话,耳垂却有些粉色。
我不放过他,又使劲戳了戳,“说话呀,心情不好啊?”
池季斜斜看了我一眼,将马骑的更快了,我马术不精,很快便给他甩在了后面。
我也不去追他了,见好就收,别搞羞涩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