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前夕。

凌晓晓来了澳洲，专门来找叶佟。

两个人已经一年多没有见过面了。

凌晓晓外出带团，叶佟的事情她是很后来才知道的。叶佟的电话打不通，她跑去千绥集团堵了几天，才从陈颂的口中得知了叶佟的去向。知道她安然无恙后，她便放心了。

许是太久没有见过面了。

两人竟然有点小小的尴尬。

凌晓晓先开的口，“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是啊。”叶佟跟着说道。

餐厅的实习生呈上了两三碟小吃以及两杯热饮。

一年多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对方都不曾活在彼此的世界里，言语中多少都带了点生分。很多事情，想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的肚子？怀孕了吗？”

其实刚才见到凌晓晓的时候，叶佟就想问是怎么回事。那肚子已经开始显怀了，看起来至少有五六个月。

“嗯。”凌晓晓点了点头。

“你结婚了吗？孩子的父亲是？”

凌晓晓面对叶佟的这一问题，摇了摇头，“孩子的父亲并不知道他的存在。”

“刘硕明吗？”

凌晓晓好看的双眸眨了眨，眼神中透漏出一丝丝的难言之隐，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叶佟深吸一口气。

“你不打算告诉他吗？”

凌晓晓摸了摸那凸出来的肚子，眼里满是对这个新生命的期待，转瞬说道，“他快要结婚了。”

“什么？”叶佟实在是惊讶了。

“我打算自己一个人抚养这个小孩。”

“晓晓，这并不是一件小事，你可要考虑好啊。你要小孩从小就在单亲家庭里长大吗？”

“在我得知自己怀孕了，我坐在床上想了一个晚上，想过未来可能发生的所有事情，憧憬过这个生命的到来，甚至也想过想把这个小生命给打掉，但是我发现我舍不得。就在那个晚上，我就决定了要自己把这个小孩自己生下来。”

叶佟知道凌晓晓的性格。

既然她已经决定了，那她就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

“为什么怀孕了还要大老远的坐飞机过来？我不是说很快就要回去了吗？”叶佟开始心疼起凌晓晓了。天晓得，她自己一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想出来散散心，再加上想你了。免得到时候小孩出生了，连叶佟阿姨是谁都不知道。”凌晓晓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个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情？”

“就是关于林泽的，我想向你说声对不起。”这个在凌晓晓心中郁结了几年的心结，也是时候该了解了。

听到这里，叶佟心中一颤。

“林泽”二字仿佛已经上个世纪的事了，她觉得自己都快要想不起来了，然而听到凌晓晓这么一提，那些回忆如排山倒海般涌出来，美好的、不堪的……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叶佟强制关闭了自己的回忆。

“不，这次我想跟你说的是，我对不起你。”

其实叶佟并不是从来都没有察觉到，只不过她不愿意因为这个破坏了她和凌晓晓的友情。她曾经隐约察觉过，但是在她的心里，她一直希望着，那个应该只是自己的臆想、猜测而已。她没有说话，凌晓晓缓缓地开了口。

“其实我喜欢林泽，在你们在一起之前，我就已经很喜欢他了。可是他却选择了你，他选择了和你在一起。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我后来还甚至跟他表白过。我明明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我无法控制我自己，特别是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我尝试过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尝试过交男朋友来忘记他，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叶佟，我对不起你，没法面对你，所以后来我申请外出带团。之前和刘硕明在一起，我也只是为了忘记林泽，甚至一度到了谈婚论嫁。刘硕明发现我始终无法忘记林泽，最后选择了跟我分开。也许，是因为得不到的永远在躁动。在跟刘硕明分开的那段时间里，我不停歇地出国带团，我的脑海里竟然浮现的都是刘硕明的样子。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对于林泽的只是不甘心，而非喜欢……”

“晓晓……”

“对不起，叶佟，对不起……”那梨花带妆的脸上满是愧疚，“也许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们就不会分开。林泽知道我喜欢他，所以他总是有意无意地闪躲着。”

“不是你的错，晓晓。是我们两个人自己造成的，我们都不愿意退步，所以才造成了今天的这个局面。”叶佟已经不想再去纠结以前的事情了。

“可是，叶佟，你知道林泽他……”凌晓晓还想说下去，就被叶佟打断了。

“他与我已经无关了，我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也许很快结婚了。”

“结婚？谁？”凌晓晓没想到叶佟会丢给她这么一个大炸弹。

“江叙。你见过的。”

“江叙……江叙……”凌晓晓念叨着，这个名字很熟悉，脑海里一直在寻找匹配对象。“啊！原来是他！”是叶佟之前的领导。

如果是江叙和叶佟在一起的话，那的确是郎才女貌，但是凌晓晓笑也知道江叙是什么样的人，心里不免得有点担忧，他那样的人能对叶佟真心吗？

“他，你对他知根知底吗？”凌晓晓问了一句。

“跟他相处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我觉得现在很幸福。”提起江叙，叶佟嘴角上不自觉地洋溢起笑容。

如此，凌晓晓便不好再说下去。

“母亲和外婆去世的事情也是他帮忙料理的。”叶佟说出这话的时候，望着窗外，仿佛这是很久的事情，又仿佛是刚发生不久的事情。

“叶佟……”叶佟的母亲和外婆去世，凌晓晓是后面才知道的。毕竟她曾经被两位和蔼可亲的人疼爱过，对于不能在那么痛苦的时候陪在叶佟的身边，她的内心也很是愧疚。

“晓晓，你知道吗？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们会就这样离开我。”

凌晓晓伸手出，紧紧地握着叶佟的手。

“她们如果看到你现在活得那么幸福，肯定会很高兴的。”

在叶佟认识的人里，也就只有凌晓晓和她的母亲和外婆最亲近了，听到凌晓晓这么说，叶佟的眼角闪烁着小小的荧光，她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