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晓渔感觉自己在做梦,如坠云端。
她看到一大片的灰蓝色的天空。轻轻飘在头顶。脚下是泞泥的芦苇荡。一群人驾着她正呼呼喝喝往前走。她面前是两个不同的男人。其中一个中年男子正时不时怒瞪着自己。那目光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尴尬和紧张。他搓着手大叫起来:“不是我,我没有。我跟青,不..啊不是,姚晓渔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她,是她勾/引我的。”
大队长有粮叔头也不回的往前深一脚浅一脚踩进泥坑里。“嫂子,你自己说吧。”他是公社近年才被选拔为大队长的高有粮,这里是高家岭。
高家岭是有山的。不过都不高。坡地种不了粮食,只有种果树茶园之类。所以众所周知,高家岭是出了名的贫困村。有粮叔连带怒色。“村里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知道羞耻的东西!”他年纪并不大,所以时常担心自己镇不住公社的那些无赖。
“还有啥说的,男人这个样子,我没法活啦。”
一个身材矮矮瘦瘦的女人捏着一条脏兮兮的抹布往自己脸上捂“我还有什么脸面哦,我要回妈家,让我哥来给我做主。”她哭的很大声。余光瞧了“姚晓渔”一眼,那眼神蹴着毒,仿佛恨不得生吃了自己。下一秒,女人冲上来厮打”姚晓渔“。嘴里骂道:
“有爹生没妈养,,你还有脸哭啊,你有脸哭?你的狗肚子里把粮食还给我。”她很快被一个妇女拦住。那是村里的妇女主任。
高红梅大喊:”够了,闹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呐,当着大伙面要开片吗?审问去祠堂审!在这里鬼打鬼,小心隔壁第一大队的人笑话咱们。”
梦演到这里,已经是十分真实。就是她头脑感觉不到什么痛感似的。迷迷瞪瞪的。
算了,快点醒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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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晓渔从床上醒来。她穿着睡衣。头里沉得厉害。好像一整晚都在做了什么精彩的梦。可细想那些记忆立刻从她脑中离去,只依稀抓到个“偷/情。”的关键字。刷牙的时候,姚晓渔无语的想,这是做了什么。梦见这么刺激的故事!
她走到客厅,忽然想到了什么。瞪着眼睛看向了电视”这不是昨天的看的那部改编的电视的同名小说吗?”
周末她在家休息,这周轮休情了一天假。好好打算放松一下。姚晓渔就打开了部叫做《我的姑嫂》家庭伦理剧,是妈妈姥姥那一辈爱看的。她之前陪她妈看了两集。吐槽了两个钟。惹得姚妈白眼。
因为是剧迷,她老人家还买了小说,厚厚一本,市中心书城还有作家签名。
“你这个年纪的懂什么。我们那个年代就是这样的。”
姚晓渔彻底服气。她也就看了两集半,然后家里就断网了。她拿着小说看了一会儿。
主要还是因为里面有个女配跟自己同名。讲的是男女主两个家族的兴衰。背景则是六七十年代的故事。
姚晓渔是男主角的大嫂,一个很凶悍的泼妇,因为自己嫁的是一个身体残疾的男人人,又嫉妒男主的优秀和女主,处处使坏的恶毒女人。被她吐槽是剧情推动小能手。每次男女主角陷入爱情,这大嫂就出来一波骚操作。然后可怜的男女主角被拆散。
她只看了部分片段,就看到恶毒大嫂原先嫁给那个傻子其实不是傻子,是脑瘫,大哥从小嫉妒二弟,自己因为出生时候条件不好,加之缺氧,所以导致了脑瘫,从小只能推着小板凳行走,四处受人嘲笑。
而弟弟却身体健康,无忧无虑,又因为得到全部母亲的关爱,所以长成了一个善良开朗的青年。
两兄弟遇到了上山下乡的女主,女主是下山的知青里最有文化,最活泼聪明的女孩。她后来和男主相遇相爱,差点结婚的时候,却被恶毒大嫂揭穿了两家上一辈的恩怨。导致两家人闹崩,这对小情侣经历了风风雨雨的波折,最后还是没能在一起。
姚妈看的眼泪婆娑,捶足顿胸,骂骂咧咧的诅咒了大嫂全家。还有那个堪比冯远征的恐怖大哥。要知道那个阴险狡诈简直要拆散天下所有情侣的架势,简直是一个人担任了fff整个团。
姚晓渔都搞不明白,人家男女主角谈个恋爱而已,跟您有多大仇呢?
姚晓渔自己是独生子女,自然体会不到那种多子女家庭的亲情复杂。她爸妈感情好,不过小时候对姚晓渔抱有很大的希望,于是对她要求很严格。她在初中的时候,性格就特别叛逆。学习成绩也不怎么样。等到长大以后,姚晓渔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算了,还是休息一下再去吃饭。”一会吃完再做个卫生,忙了个星期,连续加班折腾的她眼角都泛黑。
她煮了面条。自己跑到客厅沙发里窝着。准备眯几分钟。谁知道眼皮刚打架。她就听到一阵尖锐的呼啸冲过耳膜。是什么东西响了?是烟雾报警器?
身体的反应快过昏昏欲睡的大脑。姚晓渔眯起眼睛,心里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是又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刚想要爬起来,两条腿软的像是面条一样。她的头顶,一道红色的光束正在不断的闪动。那是天花板上的烟雾报警器,此时已经开始报警。滴滴的声音像是在她头颅里发出的嗡鸣。
姚晓渔痛苦的扶着自己的额头,那里就像是有一把刀子狠狠的扎进去,然后搅动一番。又疼又无力。此时余光看到凌晨一点的时钟指针,正“滴滴答答”,颤巍巍的移动着秒针。
“滴答”
她歪歪斜斜的站起来,却又支撑不住似的。浑身像是抽了骨头,朝着地上砸去。
随着一阵巨大的碰撞声,带动着整脑都胀胀的刺痛起来。姚晓渔看着眼前的厨房,地砖的黑白格子却越来越模糊。她努力的睁开眼睛。心里的惊恐放大到头脑。一股血液顺着血管涌入大脑。进入她的眼球。入目只看到到越来越模糊的视野。而身体的痛感也在不断地消失。
耳旁的嗡鸣变成叫骂。
她骂了句:“煤气!”刚要伸手,思绪像是被拉入一根长长的纤维里。失重感轻飘飘的充盈着全身。
静谧的空气中。越来越大的嗡鸣声传来人的说话声。
“姚晓渔,你怎么回事?”
”姚晓渔!“
紧接着,是一个略带稚气的声音,那个声音不像其他的声音那样充满感情。“我不认识她,..你,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