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吴德辉又有点着急。姚晓渔就看到姜向萍变了脸色,却一言不发,也不服软,大跨步的往拖拉机的方向走去。她立刻拉住了姜向萍,对曹师傅:“这铁疙瘩看着那么大,操作起来应该也蛮难得哦。老师傅开了这么多年,我们哪敢在师傅面前显摆。”
姜向萍也意识到自己得罪了人,这听到姚晓渔帮自己话,立刻就低头,看她乖乖不话,曹师傅这才吸了口烟,心里舒坦了几分,斜眼去看姜向萍:“我老头子还是头一回教人,这回要不是曹书记请我过来,这大冬没几过年,哎,我这腿一下雨就疼得厉害。”
这时候队里有个其他大队的都不满的看着姜向萍,觉得她开口让老师傅不高兴了,不乐意教他们了。登时都看着她。姜向萍咬了咬牙,心里无疑不是把这个机会当做自己的救命稻草,她立刻上去:“师傅,我会一点按摩,我帮你按一下成不?、”
她屈辱的半跪在地上,看到曹师傅伸出腿,就帮他按捏起来。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跟个不认识的老头这么接触,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姚晓渔看了。就推了吴德辉一把。
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姚晓渔就笑眯眯的:“你也过去给他按。这么多人,别让姜知青尴尬。”
她这会在众目睽睽之中给曹师傅半跪着按摩,曹师傅眯着眼睛还挺舒服的,可是众饶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姜向萍后槽牙都在发抖,气的!
他立刻上去,对着曹师傅“我听阴雨除了腿骨疼,其他地方也是要注意保养。师傅,我替您按下肩膀。”着他就摇了摇手腕,下了力气在曹师傅肩膀上按了一下。疼得曹师傅差点当场从椅子上跳起来。他还准备拿乔呢。看着一二个都上来,那可都是壮伙,按一下不得把他骨头给按断了。他哎呦的跳起来。离吴德辉足足有半米远。
摆手叫他们都走:“行了行了。我歇会咱们就开始学。你们还是把车擦完。这下雨,车子全是泥。”
这下,姜向萍立刻甩了手跑了,她可真不愿意搭理这个阴阳怪气的老头子。姚晓渔跟她站在一起,听她:“他儿子老替他跑县城,就是那个曹。”一老一都不是那种很正派的作风。因此这些人面上不,心里都不怎么喜欢老曹。
三人走到车旁边。姜向萍胸口还在剧烈的起伏,她忍不住骂道:“这老头真会欺负人,凭啥不让女的学。”她努力拼命的干活才挣来这个机会,她能不珍惜吗?
姚晓渔摸了摸她肩膀:“不是过几就不教了,咱们早点学完,早点滚蛋。”
吴德辉看着她狡黠的笑起来,那双桃花眼眯起,像是聊斋画册里那种聪明的狐狸精怪。他也笑起来,:“姚同志得对。”
那股感觉就仿佛回到了他们刚到高家岭的时候。姚晓渔在知青点跟孙琪呛声。她们两是知青点最漂亮的女知青,可是那时候吴德辉不知道怎么觉得孙琪没有姚晓渔好看。她看着又聪明又狡猾。
他这段时间看惯了那些面目朴素的妇女,深觉自己之前的想法太“不正经。”他想道,自己应该是向往姜知青这样的积极分子和劳动妇女。不能被长相好看的女同志给带偏了。他思想需要时刻进步才校
可这下,朦胧细雨中,姚晓渔头顶蒙上一层半透明的水雾。更衬得她仿佛山林里的狐狸。他胸口跳的更厉害了。身旁还有个女同志关切的看着他“同志,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舒服吗?”
她又带着不满看着姚晓渔:“我听你是之前那个“很有名”的女知青,搞得你们第三队闹出了不少事情,你是叫姚什么来着?”她语气有点高傲,眼神上下扫了姚晓渔一遍。她又打起精神,睁眼看着对方:“你认错人了。”
那个大婶立刻嚷道:“怎么认错了,就是你!”她用手指指着姚晓渔。她冷笑一声。抱着胸伸出手用抹布拂过对方的手指。抹布脏兮兮的“你连名字都错了,我可不桨姚什么来。”
对方一看她这还敢不拿自己当回事,立刻就:“妖精一样的人,看着就不正经,我听菊花了你,这才知道你们这些知青,一个个从城里来,啥农活都不会干,净给劳动人民添乱子。”
这话没完,旁边的一个女知青就把抹布摔下来,道:“来这里都是积极分子,都是为公社做出积极贡献的人,大婶子你咋能大家啥都不会干呢?”
那个大婶愣住了。她看向这几个隐隐抱团的几个知青,目光有点退缩。
姚晓渔也笑了,趁着四周人注意过来道:“原来你是从别人口里听的闲话,闲话背地里算了,当着别人面也好意思?难道不知道今儿来这里都是公社的先进分子,是大队长选出来的人,大家都是有本事的人。不然怎么会一同在这里有这次光荣的学车机会,你我一个不要紧,可是咱们一群人都被你给降低了层次。这不太好吧。”
她完,旁边有个人就不乐意了。甩了抹布。
“你刚才啥呢?”那个人是个身高一米澳壮汉。长相也有点凶悍,那个女人一看,立刻就慌神了。她连忙跟四周人解释道:“没,我啥都没,是那个”
她刚指着姚晓渔,想她就是个狐狸精,旁边一个壮实的妇女寄过来,颇为不高心:“你什么呢,大伙都是劳模积极分子,你张口就是污蔑人,你她就是咱们大伙的不是!”他们本来不打算管闲事,可一听姚晓渔他们的话,就也反应过来。
要是了他们中的某人不好,岂不是降低他们这群人劳模的档次。那是坚决不行的。
能当劳模的人,都比较努力干活。除此之外,还有点喜欢表现自己,不然怎么在一众人里脱颖而出。自然就很在乎劳模和先进这样的名声。那是半点容不得诋毁的。
等那帮人终于闹完,这学车的时间一下子就到了晚上十点。
晚上十点,早黑了。除了打谷场还挂着马灯,其余地方都一片漆黑。车灯打开之后,众人才勉强聚集视线。没法子,这年头大部分都有点夜盲症,这根营养不良有关系。等学完车回去,已经是十一点了。吴德辉看色漆黑。又怕姚晓渔一个人回去,于是先三人把姜向萍送回知青点,吴德辉提出要送姚晓渔回去。
她一连感激的答应了。这可是一片四周都是山,黑不见底的大路。四周茂密的草木和林子,让她一个人走,她也不敢的。万一出了什么事,她都没法跟自己交代,跟危险相比,欠人一点人群就不算什么了。
她提着灯走在前面。吴德辉看着她黝黑的粗粗的辫子一晃一晃的。他忍不住:“姚知青,没想到你人还挺好的。之前我对你有些误会。是我不对。”